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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隅嘿嘿笑,“不告诉你。”

陆端很无语,“一天天傻乐……松琴,再给我倒杯酒。”

廖松琴倒酒时面色有些冷,但再看过去,似乎又和平时无异。

今夜管家和保姆放假,屋里三家人都是相熟的好友,众人讲话就随意了起来。

廖奶奶坐在主位,皱眉喊乱跑的小孩进来,“不吃饭就上楼写作业,冒冒失失像什么样?”

廖辛带着两个弟弟妹妹进了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奶奶,作业明天再做!”

“这小滑头。”

老太太叹气,视线越过餐桌,看到庭院里染着点点红色的雪地,“又玩了鞭炮,你们别扫了,留着,好歹增加点年味。”

廖松琴抿了口酒,唇在灯光下盈着层水光,“那我们也放,您想要多少年味?”

廖奶奶显然被哄开心了,面上还得端着,“这大晚上你去哪里搞鞭炮?如果这一片都变得红彤彤就最好了。”

一整片红彤彤?慕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惊悚,最好还是别了。

这时慕宁举手,“我看阿稚想玩就买了,鞭炮现在还在后备箱里放着呢。”

廖奶奶起了兴致,“你们快吃,吃完去放。”

一群人火急火燎吃着饭,饭后慕宁去前门拿烟花鞭炮,廖松琴和陆端跟去帮忙。陆隅在桌边和廖奶奶说话,不时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慕稚坐着听了会儿,起身上楼。

他带了包,此时放在书桌上。

慕稚拉开拉链,翻出个小盒子,捏在手里,良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盒子里是个领带夹。

往年除夕,廖松琴都会给慕稚准备礼物,第一年是小提琴,第二年是腕表,由于太贵重,慕稚收起来一次都还没戴过。

至于今年,这礼物是什么还犹未可知,但慕稚觉得没有礼物的概率不大,毕竟对方是事事周到的廖松琴。

被强吻了都会开车来找他的廖松琴。

慕稚蓦地有些想笑,这么好脾气的家伙,今年被逼得不敢回家,还要找借口让人陪着过年,真是狼狈不堪。

他笑出了声,随后突然意识到,被廖松琴拒绝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让人痛苦了。

过去不小心想起来都会使慕稚被强烈的悔恨与羞耻淹没的事,现在威力减弱,不再那么具有冲击性,甚至带上几分暖色。

你看,不管怎么样廖松琴都会包容他。

慕稚眼眶渐渐热了,他眉眼间还残存着笑意,低头盯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想起自己去年攒钱送廖松琴的手表。不算多好的一块表,廖松琴每天都戴着,相亲那日来捉自己,廖松琴也是戴着那块表替慕稚系的安全带,就好像他全然不懂那块表的意义。

慕稚想,自己本应知足。

廖松琴第一次戴上自己送的礼物时,慕稚心底那种纯然的喜悦,是应当被永久珍藏、小心掩埋的,是一旦暴露在天光下,就会灰飞烟灭的。

最终慕稚还是决定不当面给出这份礼物,他趁着几人还在搬烟花,进了廖松琴的书房,把盒子放到鼠标旁。

不至于一眼就看到,又足够明显。

其实慕稚在选礼物之初考虑过别的东西,领带有些暧昧,剃须刀又太奇怪,好像廖松琴真是年长他很多岁的长辈似的。

最终慕稚还是打算跟随本心,再任性一回。

反正这领带夹又不是他亲手夹上去,再暧昧也和自己无关。

楼下,几人已经回到屋里,正在拍身上的雪。

“今年真给力。”慕宁冻得鼻头发红,“知道我要回国过年了,又是下雪又是烟花,这是在迎接我呢。”

陆端笑他,“是是,你一回国,天王老子都得欢迎你。”

他们都有些工作要忙,于是三个当兄长的决定先处理会儿工作,半小时后庭院里集合。

说是要忙工作,真正忙碌的只有慕宁与陆端,廖松琴坐在沙发上,不时用手机发些消息,看动作还挺闲适,也不知是在忙什么。

等一行人到了雪地里,明月高悬,月光照得庭院里白莹莹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也隐约可见,是难得的好天气。

慕宁长叹一声,“老天爷别太爱我。”

他挑了根冷焰火给慕稚,“先玩玩这个。”

陆隅显然想起了元旦那日,凑过来自觉地拿了一根,冲着慕稚笑。

这个年太热闹了,比两人时火热,又比满是廖家亲戚的聚会自在,慕稚晚间喝了点酒,现在酒劲反上来,脸颊红通通的,也冲陆隅笑。

“松琴,发什么呆呢?”慕宁和陆端准备点火了,廖松琴还傻站在原地,不知在看哪里,急得他蹲下身在冷风中护住火苗。

廖松琴回过神,退到了安全地带。

慕宁松了口气,把引线点燃,快速后退,“喔——都把耳朵捂住。”

在场的人没一个照做。

伴随着清亮的啸鸣,绚烂的烟火在夜幕中炸开,星星点点下坠着,拖出长长的尾。

慕稚眼眸里倒映着烟火,不时眨两下。

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这个时刻,亲人,朋友,依然让自己迷恋的人,全都在身侧。他不该有什么不知足了,老天爷真的对他们很好,过去猝然收回的一切,现在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只要自己不贪心,那就每一年都能获得。

只是慕稚没想到,这次贪心的另有其人。

慕宁带来的烟火全都放完了,鞭炮也奉廖奶奶旨意放了,庭院里落满残红。

那群小孩在二楼阳台眼巴巴看着,不时鼓掌欢呼,吵得人脑袋都疼。

慕宁摸着慕稚的脑袋,感慨,“还好你从小安静,不然我还真懒得养你。”

慕稚踩他,“那我现在开始要做世界上最吵的人。”

“吓死了,”慕宁拍着胸口,“把你扔给松琴哥哥,我不要了。”

松琴哥哥就站在一旁,闻言说了声“好”。

慕稚只当自己听不到。

几人进屋去取暖,慕稚不觉得冷,大概是酒意还没散完,他独自留在庭院里,弯下腰捡红色的纸屑。

纸屑摊在掌心,皱巴巴的,像某种被摧折的花朵。

慕稚又捡了几片,手冻的有些冷了,他吸了吸鼻子,打算往回走。

屋檐下走出个人。

先前回了屋的廖松琴折返,拎着条围巾,走过来圈在慕稚脖颈间。

“好了,”他垂着眼睫,认真把围巾系好,“手冷不冷?”

慕稚下颌藏在毛茸茸的布料里,小幅度点头。

廖松琴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副手套,给慕稚戴上。

动作间,那块手表从袖子里露出一点,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晃着慕稚的眼。他知道那块表其实早就被廖松琴的体温浸透了,一点都不冰冷。

慕稚一改这段时间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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