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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的方向看了一眼,顺手拉上了院门。吴婶子在前面走没注意。
当着吴婶子的面,去她家这么点距离还要锁门,颇有欲盖弥彰之感。若是有人去江家,从吴婶子家里也能瞧见。
江饮冬在吴婶子家里忙活半天。她家壮劳力多能挣钱,还未分家,日子过的算不错。快要完工时接近晌午,吴婶子炖了一小盆待客的腊肉,留了他吃饭,江饮冬本欲拒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吴家吃了午饭。
期间江饮冬一直留意着自家,没见到外头有人经过。
午饭后,江饮冬完成收尾的活儿和吴婶子道别,吴婶儿硬是塞给他五个手掌大的糙面馍馍和腌萝卜条,说他一个懒得做饭了,能对付两顿。
人家真心实意帮忙,吴婶也不会亏待了人。
她突然把江饮冬柴房门口,低声问他:“你还在帮着纪家哥儿卖绣帕不?”
作者有话说:
小鱼:江穷汉,听说你做梦了,是不是美梦?
冬子:不是。
小鱼:美梦才会洗内裤诶,难道我记错了?
冬子:(点头)记错了。
第10章
下过雨后,乡间到处都是泥土和野草的气息,能把人腌入味儿。江饮冬被这股味道熏着,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手帕。
吴婶儿见他愣神,以为年轻汉子对这事被人揭穿害羞,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些帕子你是不是都藏着,没去卖?”
江饮冬想起来了,额角直抽,他道:“婶儿,怎么了?”
“别怪婶儿多嘴啊,婶儿就提醒你一句。”吴婶儿道:“你和刘多麦俩人拿了手帕没去镇上卖,自己收着,宁哥儿都知道嘞。”
吴婶儿说完不见江饮冬恼,便继续道:“你瞧,手帕交付给两个汉子卖,晓得你们自己掏腰包买的还装作不知,一般哥儿可做不来这等事。”
吴婶儿一脸看冤大头的样,江饮冬想起家里压箱底的东西,脸上涌起了烦躁,他揉揉额角,对吴婶儿道:“多谢婶子,你不说这事我还被蒙在鼓里。”
“你不怪我说话难听就成,”吴婶儿摆摆手,又道:“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人家宁哥儿,你们要不给他这个坑钱的机会,谁还能从你兜里把钱抢走不成。”
“但他要不吭声,大家面上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事他和村里哥儿姐儿凑在一块时可是都说了,大家都看你笑话哩。”
吴婶儿当初听完可是啧啧不停,遗憾这等傻子没爹没娘也没个心眼,净让人骗了去。
而今江冬子给自家出了力,又是这把年纪娶不着婆娘的单身汉子,多少生了怜悯,遂卖个好。
往后指不定还能用上他。
江饮冬听吴婶儿絮叨,已然转移了注意力,将心思放在了如何处理那帕子上。回去还得数数自己攒了多少张。
“婶儿看你实诚才说的,你可别把我家秀枝给卖了。”
“放心吧,婶儿。”
这种消息,想也知道是吴婶儿家闺女透露的,她闺女和纪宁交好,一有闲话就回来和自己娘唠。
待他离开后,吴婶儿闺女秀枝探出脑袋,面上赧然:“娘,你咋最后还提一嘴我啊。”
吴婶儿嗔他一眼:“娘不是以防万一嘛。”
她接腰间的围裙,眼珠子转了转,朝闺女道:“你说你要不要也绣点花儿送李秀才?”
吴秀枝脸蛋一红,还没说什么,她娘以为她羞的慌,劝道:“这男人啊,就跟那河沟里的鱼一样,你看中了哪条就给哪条喂点饵,勾的他心心念念老想着你。”
“瞧那宁哥不愧是城里来的,技巧摸的门儿清。”吴婶儿看着自家秀丽的姑娘,想着自己的准秀才女婿,愈发满意,推着她进里屋,“不过咱可不能学他,一根线钓这么多鱼,危险哟。”
“快,咱说干就干。”
吴秀枝看着她娘翻找针线,红脸蛋直往胸口埋。她没好意思告诉娘,她也给鱼喂了饵料。
—
这边江饮冬带着馍馍咸菜回家。
他给魏鱼留的早饭并不多,此时过了晌午,任早晨吃的再抱,腹中也是要饿空。
家里如今是彻底没了肉腥,午饭便给魏鱼一个糙面馍和一小碟咸菜打发了。
这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
日后再拿不出珍珠,便饿着吧。
不曾想,还未到家,便见炊烟从自家烟囱冒了出来。
江饮冬加紧脚步进院子,看了眼房门大开的里屋,抬脚去了灶房。
灶房在他那屋子的右侧,江饮冬拐进去入眼的是一条灰扑扑的鱼尾巴,和一张沾了黑灰也难掩姿色的小脸。
江饮冬无形地松了口气,立刻拧眉大声道:“作甚?”
魏鱼立在锅台前拿筷子扒拉东西,被他声音震的一抖,尾巴扭动,直直朝燃火的灶膛扑。江饮冬心口一跳,随手扔了装着馍馍的篮子,拦住魏鱼的腰。
魏鱼有惊无险,不曾在意,着急去捡落在地上的筷子,察觉腰间再次收紧的手臂,他想回头看人,仍被箍着转不动身子。
魏鱼叫了声江饮冬的名字,未听他答,只觉贴在他耳侧的气息灼热,后知后觉江饮冬生气了。
日日相处,他只觉得这农家汉时而沉默有心事,时而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偶尔的小心思很有趣,只是平日藏起来了。
魏鱼生硬地转头,眸子小心地眨动,只瞧到了他线条锋利的下巴。
江饮冬回神,不动声色地松了手,弯腰捡起他掉的筷子,朝冒着热气的锅里看,“做了什么?”
似是没生气,魏鱼仔细看了眼他的脸,没看出什么,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午时没回,肯定饿的紧,我想着给你弄点吃的,你一回来就能吃上了。”
“就是我昨日说的槐花拌面粉上锅蒸。”
热锅上架着笼屉,纱布上厚厚铺了一层裹着面粉的槐花,一眼就能瞧到里面半开的槐花瓣。
魏鱼眸光盈盈,期待道:“取出来加些调味的就能吃了,味道很不错的。”
这时,江饮冬才闻到灶房里若有若无的清香,似锅里飘出来的,又似身旁扑了灰的人鱼身上散发的。
原是和这破屋子格格不入如遥远皎月的人鱼,彻底跌落了,还沾染了他的土气。
他忽地躬身,朝着魏鱼凑近,魏鱼紧张地吞口水,眸光闪烁不停,瞧着江饮冬脑袋的挨近,呼吸的热气一轻一重的,落在他的脖颈。
他听见江饮冬说:“也用了槐花泡澡?”
低沉的声线震的他耳朵发麻,魏鱼嗓子干巴的紧:“你去摘了槐花,我以为你又嫌我臭了。”
“很好闻。”江饮冬离了他的脖子,魏鱼紧绷的神经未松下,又被他的动作吊的嗓子眼紧紧的。江饮冬的鼻尖挪到了衣服处,贴上面嗅了嗅,“衣服也沾上香味了。”
江饮冬也是头次发觉,花香沾在人身上这般好闻。
他以前老远闻到城里哥儿姑娘身上的脂粉气儿,还有纪宁的,都腻的慌,沾一丁点到自己身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