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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眼,心里有个数,便把文件关了,抬头瞧着还等在办公桌前等活干的蒋行止,许延声说:“除了F市这套,其他的都帮我卖掉,另外替我在宁俀买一套房,”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淡道:“不要六栋的。”
蒋行止欲言又止,像是又要废话。
许延声想抽烟,摸口袋的动作做了一半,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了,手腕一转,若无其事地支着下巴,知道蒋行止要问,索性替他解释:“不在F市的房子我不住,这几套房子未来几年也没有增值空间,我需要钱,所以要把它卖了,懂?”
没问许延声怎么猜到房价的事,蒋行止乖巧地点吧点吧头。
“至于谢逐桥,”提起这个名字,许延声浑身都疼,像是车祸后遗症,骨头缝里都泛着酸软劲,哪哪都不舒服,“不管你以前怎么觉得,我话只说一遍,我不喜欢谢逐桥,从来都不是他的粉丝,以后也别提这个人了,懂?”
“......”其实蒋行止还挺喜欢谢逐桥的,他这么肤浅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被长得好看的人打动,总想替他说话。
但许延声的目光平静,是能把蒋行止直接碎成肉末的平静,蒋行止心虚地咽了口唾沫:“懂。”
许延声很欣慰:“现在,去把宋承悦的资料整理一下,我需要。”
许延声等了一会儿,又模模糊糊睡了一觉,等到蒋行止拿着宋承悦的资料进来的时候,他又不想看了。
接过资料,随手丢到桌上,闭着眼缓了片刻,又睁开,蒋行止还在。
许延声:“有事?”
蒋行止:“老板,你怎么总在睡?”
这个睡字用的很精髓,许延声却不太买账:“我发现你这人一点没给人打工的自觉,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没数吗?”
蒋行止依旧苦口婆心:“睡多了不太好,容易头疼的。”
许延声不喜欢与人相处,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很大关系,当他发现无论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有人回应的时候,他就明白交集没有用。
与人相交是件多余又麻烦的事情,习惯了一个人决定所有的事情,这时却有人掺进来,告诉他这样不好,话里话外都是为他好的意思。
许延声很不适应,会当做没听见,那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不会有人试图走近他,他的日子仍然一成不变,这样就很好。
许延声睁开眼,冷淡的眼神撞上蒋行止的热情,蒋行止很执着,就是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模样。
“蒋行止。”许延声懒懒地靠在办公椅上,侧着脸睨着他,很不理解似的:“你话那么多,能不能改名叫蒋言止?”
蒋行止突然两眼发光。
许延声:“?”
“我小时候就叫蒋言止,但是算命先生说这个名字不好,后来才改了名叫行止,说是可以遇到贵人。”蒋行止眨巴眨巴眼,满眼深情,“老板,我觉得我的贵人就是你。”
许延声面无表情:“我觉得你不要有这种觉得。”
蒋行止诉苦道:“你是我碰到了第五个老板了,前面四个都嫌弃我太吵,把我开了。”
他在破道工作时间最长,马上就满三个月了。
“......”
许延声心说,我就是那个第五个嫌你吵把你开了的人。
头疼,突然心软:“所以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蒋行止委屈巴巴:“我忍不住。”
说归说,许延声还是没有再睡,拿了桌面的资料只看了一个字,再次头疼,糟糕,脑子要长出来了。
电脑桌面上的时间不早不晚,许延声想了想,对蒋行止说:“晚上加个班。”
蒋行止最喜欢加班了,工作一年几乎没有尝到加班的苦就被人炒鱿鱼:“好啊,要我做什么!”
抽屉里有车钥匙,许延声猜测他有车停在车库,把钥匙勾出来,丢给蒋行止:“给我当司机。”
只要能加班就行,做什么不是做,蒋行止当即:“好!”
哪知许延声冷漠瞥了他一眼,又说:“算了,还给我吧。”
蒋行止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分秒必争地瘪起嘴:“老板,你终于也要把我开除了吗?”
“少废话。”许延声勾勾手,蒋行止把钥匙放回他掌心,钥匙被放回抽屉,紧接着才说:“开你的,给你报销油费,我那车很久没开了,等回来有空你拿去做完保养以后再开我的。”
刹车踩空的感觉并不好,许延声没兴趣再体会一次,他一直没去想上辈子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人为还是意外,和谁有关。在他看来这件事并不重要,上辈子那样的结局对他而言很好。
蒋行止只失落了一瞬,再次开心起来:“好好,我们要去哪里?”
“A市。”许延声说。
太阳西斜,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许延声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在试图和许延声讨论人生失败后,蒋行止默默点开音乐,温柔又好听的歌声缓缓流淌。
蒋行止的大嗓门轻而易举盖过了原唱:“喝醉了小河边唱着歌,永远爱你是我说过。”
阳光温暖,风很舒服,后视镜里,许延声轻轻勾起了嘴角,心情总算有点好。
最后一点太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汽车到达A市高速口,蒋行止付了高速费,车子汇入这座城市特有的拥挤车流中。
“老板,我们去哪里?”蒋行止问。
“吃晚饭。”许延声说。
蒋行止猜测许延声是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接着问:“晚饭吃完之后呢?”
许延声:“睡觉。”
蒋行止:“......”
这个班加的真轻松。
许延声睡觉前把手机关了,第二天一早,特地睡过了上班时间才醒,洗漱完打开门,看见门外好大一坨。
许延声:“?”
蒋行止腿都蹲麻了,见到许延声便笑起来,眼睛很亮:“老板你醒啦。”
因为腿太麻,他差点跪下去,许延声刚醒,脑袋还没开机,实在不能理解眼前这扭曲的一幕——蒋行止双手扒着墙,屁股扭来扭去,腿抖来抖去,嘴里还一直嗷嗷叫。
“......”
“疼死我了。”两分钟后,蒋行止结束了他的表演。
许延声看淡人生,目空一切:“你在干什么?”
“等你起床啊。”
“不会回房里等?”
“怕你有事找我......”他低头揉着腿,根本没有发现语气里自然而然的抱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许延声都无奈了:“我只是在房里睡觉,有什么事?何况客房服务不会比你来的快?”
“肯定不会啊,”蒋行止换了另外一只在揉,“我在你隔壁,我来的最快。”
“小孩子。”许延声往电梯走,“这有什么好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