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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上。

见他不回答,男人开始咄咄逼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这条街上打听打听,我要是不想让你们干,你们明天就收摊……”

“摊”的发音刚说完,萧行将后厨送过来的10杯奶茶装袋,一边用订书器订小票一边对着外头喊:“1012,1013,取餐!”

两个外卖小哥等在门外,这会儿应声冲来,其中一个看萧行眼生,好奇地问:“小伙子,新来的?”

“兼个职。”萧行说。

“能者多劳!”外卖员比了个大拇指。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会儿我就该去修车了。对了兄弟,这是修车店的门店宣传单,你们的送餐车要是出了问题就去找我,8折。”萧行从兜里掏出两张广告,一人一张发给他们,不浪费一丁点儿赚钱的机会。

找茬的男人一听,他是临时工啊,这不就更好拿捏了?于是一抡胳膊将手里的奶茶砸向干净的地面。

没有杂物的瓷砖地面出现了一大片奶茶污渍,飞溅得到处都是。

男人一只脚踩着凳子,声音震天:“今儿谁都别想开溜,要不把钱退了要不我就投诉!也不看看你们惹的什么人……”

萧行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外卖单,朝着男人走了过来。

“我跟你说啊,你别想动手!现在店里都是摄像头!你别以为我怕你!”男人见他过来立马要往地上躺,这都是碰瓷玩惯了的招数。谁料眼前的高大男生走到面前根本没和他动手,而是一脚踹开他脚下的凳子。

“公共财物,踩坏了按照三倍赔偿,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萧行最烦遇上这类扯皮的下三滥,但是也最习惯解决这种臭无赖。男人刚才踩着椅子还能保持身体平衡,这下脚下的受力点直接撤回,而且撤回速度快、力度大,他本就笨重的胖身子转眼摇晃起来,一只脚难以站立。

眼瞧着他倒向了萧行,萧行一只手伸出来就准备接他。

但是一般能当无赖的人,除了极度厚的脸皮,手脚上也会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只见男人顺势去扭萧行的胳膊,但另外一只手已经悄然发力,准备从肋下偷袭。姚冬见状立刻着急,旋风般冲出人群,直达那人面前。

手腕扭转,他先一步遏制住那人的力道,这一抓握才知道这人力气很大,应该算是这条街上没人敢惹的刺头。男人手臂粗壮,单单是一条小臂就比姚冬的大臂肌肉还要发达似的,原本他只专心对付眼前这个大高个儿,不知道又从哪里冲出来另外一个。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拳头从对准萧行变成了对准姚冬。

姚冬从抓握瞬间就知道自己拧不动他,越是有训练经验的人越知道不能用蛮力,否则自伤八百。虽然在对打时自己是个脆皮,但是可以闪,眼前的男人再麻利他也不可能快过野马,更别说和齐天的出拳速度一较高下。

闪躲一刹那,姚冬仿佛脱缰的小野马,谁也拿不住他。

没打到人,男人的愤怒值更上一层,另外一只手也朝姚冬抡去。姚冬的位置不好,无处可退,直接被他拎住领口。雪白队服在男人手中像一张脆弱白纸,揪住死抓不放,往上一拽,姚冬大面积的腹肌和后腰一览无余。

颈部被领口生生勒住,瞬间给颈部压出一条鲜红的印痕,姚冬还未出手只听耳边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又想起那只白猪,它翻滚在地就是这个动静。刚才拿捏他的男人果真被扭翻在地,好似来了个过肩摔,他的另外一条胳膊还拽着萧行的手,然而整条大臂已经被扭到身后。

毫无技巧性的对抗,纯属力量级的碰撞,萧行将人扭压在地上,好似过春节捆了一头出栏的年猪。

姚冬的身上再也没有桎梏,他连忙倒退两步,先把身上的队服抻平。

“疼疼疼疼疼……”男人现在知道疼了,空出来的手猛拍地砖求饶,“放开放开!我是顾客!顾客是上帝!”

“行,这就放开您,我的上帝。”萧行没想到自己只是干了个兼职还得掺和体力活,先半蹲在地上,用一只膝盖压住顾客上帝的粗壮后腰,然后抬眼盯了一眼姚冬。

“这位上帝,去后头等我。”萧行说。

姚冬抱着书包,怎么着?自己也成上帝了?

第21章 主银

被按住的男人在地上扑腾, 乱蹬腿,咒骂人,在姚冬看来比猪还难弄。而且人家猪是因为生理烦躁, 又没有人类的自制力, 这种人属于扰乱社会治安。

好好的奶茶店被搞得一团糟, 可姚冬仍旧没有放下心,他担心大萧和那人打架。运动员打架很吃亏, 打坏别人,他们吃处分,被打坏了, 耽误训练比赛。在他的记忆里, 大萧只打过一次。

他从小那么挨欺负, 都没想过报复, 内心强大到足够淡然。姚冬也想过要不要帮他争辩,哪怕两个人一起动手,也比一个人抗下一切要好。

可大萧说不用, 他只管闷头往前游。他似乎从小就明白很多道理,比别的孩子早熟,不计较一字一句的欺侮。

唯一动手那回, 就是他们留了联系方式的那个高一寒假,当时训练营还差3天结束, 萧行就因为打架劝退,必须提前拎包走人。姚冬也在那回破了训练营的纪律, 中午偷偷跑出去送他, 因为他是为了自己动手。

总有一些人不尊重自己的文化信仰和民族, 说些不好听的话语。那些人以为自己听不懂普通话, 将自己的民族贬得一文不值。

那一天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 姚冬都快记不住了,他只记得自己出去找大萧,然后两个人像再一次无家可归,蹲在学院路的马路牙上说话,谁也不去刻意谈以后,谁也不肯走。北京天寒地冻,两人穿着加厚加长的羽绒服,活像两只企鹅。大萧买了暖宝宝,他们轮流攥着暖手,一整包用完,还是不肯说再见。

那天姚冬的手机一直在兜里震动,因为教练一直在找他。等到教练终于在训练营旁边的小马路上找到他时,刚好傍晚时分。寒假即将结束,北风、暖气片和大萧成为了他的记忆点,天空有成片的火烧云,瑰丽壮观,好似再也无法抑制的汹涌火热要散发出来。

“姚冬!你干嘛呢!”教练在那头喊。

姚冬和萧行站了起来,事态和关系同时被逼到十字路口,等待他们抉择。就在教练过马路来抓人的那一刻,萧行将手里的一颗石头子塞到姚冬手里:“跟我走呗。”

姚冬点了头,被他拉着手拽跑。他们疯跑,一路跑到地铁站的门口。他们不舍得再见,高中学业繁忙估计再见面就难了,临走之前萧行又一次用虎口捏住他的下巴,还未开口说话,唇边已经堆积了大团的白气。

白气里头,是千言万语。

“我先走了啊。”萧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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