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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陶知意摇头,“师兄你把药粉抹匀点,这样好得快。”
金赤怒而把药粉全撒了上去,“让你逞强!本来我都说了我去捡,你非得搬出师父来……”
“我这不是想让师妹锻炼一下嘛,也没想到会出事,幸好有掌门救场。明日我就去师父那里请罪。”
金赤:“你不必去了,我已经禀告过师父。”
“师父怎么说?”
“师父让抄一百遍弟子守则。”
“啊……这什么时候抄的完啊!”
“你以前的罚抄我还存着,你拿去充数吧。”
“我没听错吧师兄,你居然会骗师父!”
“这不算骗……反正师父也不会看。”
“师兄你真好~若师兄将来要找道侣,可得优先考虑我!”
“莫要胡说。”
“真的……”
“砰——”
院门被人推开,‘伏萤’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携着悠悠药香。
“师妹,你去素心谷了?”陶知意笑着跟她打招呼。
“嗯。师兄好。”
‘伏萤’冷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进了屋。
陶知意尴尬地摸了下脸颊:“师妹是不是生我气了?”
金赤帮她缠好绷带:“换我我也生气。”
“师兄才不会生气呢。”陶知意说,“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得向师妹道歉。”
金赤:“你且等等吧,我还没包扎好,而且师妹现在心情不好。”
“师兄,你下次下山,帮我捎两件衣裳吧,师妹高挑,应该得找专门的裁缝铺定制,要选两匹好看的布料……”
“知道了,还找冯师傅?”
“当然啦,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以前是小冯,现在变老冯了。”
“哈哈哈他留胡子肯定很好笑,他爹的胡子就像马尾巴一样。”
“……”
外面的欢声笑语不断传进来,令玄捂着耳朵,刚平息的燥火再次袭来。
害得他被邪气侵体,现在还能笑出声来?
他掏出袖中从素心谷要来的伤药,愤愤扔到床下。
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也是糟践。
第十章
侵入令玄体内的这道气很奇怪,素心谷的人也没诊出来是什么东西。
他在冷泉泡了一个时辰,那股不停游走的黑雾被压制住,停留在他腕间,仔细望去,会发现它还在小幅度地游动,寻找突破之际。
令玄捏住那团黑气,冷笑。
他出生于魔界最混乱的时候,多位高阶魔族占地为王,魔族四分五裂。他在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降生,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父母亲的尸体。
魔族先王和先王后,被囚禁于腐鼠都不屑于踏足的牢狱,被背叛者当成补充魔气的血宝,生生被吸干而死。
他本来也该死在母亲腹中,但是很意外地出生了,并且在出生的一瞬间,他反吸了背叛者所有的魔气,一夜之间成长为大人,握住了那柄万年没人能拿得动的魔剑。
后来先王的属下集结,奉他为王,短短百年,魔界再次统一。
百年来,被他吸收转化的魔气无法统计,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怨兽,统统只能成为他的养料。
但他现在居然被这来路不明的邪气给钳制住了!
他双指聚力,腕上被他按住凹陷,那团黑雾却岿然不动,令玄双眸血红,忘却疼痛般死命用力,即便是断腕也要将它祛除。
“师妹!”
陶知意推门进来,令玄恍惚抬眸,手上的力气骤然散去,左掌已因供血不足而变成了酱红色,垂在桌上。
“师妹,你怎么样了?”
陶知意神色焦急,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她扑过来,把剑扔在桌上,微颤着去抓他的手。
“我去了素心谷,才知道你被邪气侵体的事情。”
她捧着令玄的左手,上面黑雾显眼,乍看像是抹上了墨水,细看才知是在皮肤之内。
“疼不疼啊……”
令玄的目光正落在剑上,是在万剑窟中逃跑不见的分天剑,陶知意把它寻了回来。
他心绪再次浮动,无数个问题在怒气的催动下几欲脱口而出,掌心却突然一凉。
陶知意的眼泪豆珠一样落下,颗颗砸在他掌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捏着袖子去擦令玄掌心的泪,腕上的伤口若隐若现。
积攒了许久的怒气被那眼泪砸的熄了火,令玄最烦别人在他面前流泪,他见过虚伪求饶的眼泪,临死前惊恐的眼泪,疼痛逼出来的眼泪……
但陶知意的眼泪他看不明白,理智告诉他这是虚伪的鳄鱼眼泪,手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在一巴掌拍死她的想法中,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了,又不疼。”
右手也沾染了泪水,变得湿润黏稠,他嫌弃地抹在陶知意袖子上,说:“哭得好丑。师姐。”
“我听焦琼姑娘说,你每七日就要去泡冷泉,还要泡一个时辰,那冷泉比九月寒天还要冷……”
她说着,又是一阵哽咽,她进玄天宗十年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女主才来了一个月,受了多少委屈?
“那种程度而已。”令玄低声道,“说到底,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如果他不一时兴起去吸收万剑窟的怨气,也不会被钻了空子。
陶知意抚摸着他的手腕,紧紧盯着那团黑雾:“回头你跟我去找金赤师兄,他好阅古书,或许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令玄眉心一折,一把甩开陶知意的手,“不必麻烦师兄,区区冷泉我还受得住。”
“而且,素心谷的人说了,这邪气会影响我的心绪,容易暴走,在治愈之前,还是少见外人比较好。”
陶知意的眼角又落下一滴泪,“无碍,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师姐别哭了,我有些烦躁。”
“……”
陶知意吸吸鼻子,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不哭了。”
令玄掏出一块丝帕,在她脸上胡乱地擦了擦,“掌门说那邪气有蹊跷,师姐先不要告诉别人。”
“嗯嗯。”
“这段时间也不要让外人进我们的院子,免得我暴走伤人。”
“嗯嗯。”
把那张哭花的脸擦干净之后,总算是顺眼了些,令玄把丝帕随手塞进陶知意手里,问道:
“师姐,你的手腕怎么样了?”
“没事,师兄已经帮我包扎好了。”
“……”
“没事就行,师姐出去吧。”
他推着陶知意往外走。
被邪气侵体后,师妹的情绪确实变得不稳定了。
陶知意心底又涌起自责,抿起嘴,眼泪开始聚集。
“不许哭!”令玄攥着手腕,烦躁感再次袭来。
“没哭。”陶知意猛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