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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间,他只看到闯入他卧室那人高大的身影和沉重的粗喘。
“你......”段添才嘶哑地发出一个音节,“啪”一下,灯开了。
蒋曜脸色阴沉,还带着惊慌,深棕色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段添。
下一秒,他三步两跨地冲到段添的床前紧紧抱住了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说,“我他妈还以为.....还以为你烧晕过去了。”
“你怎么进来的?”段添错愕地问。
“搭梯子跨阳台。”蒋曜说。
“你疯了?”段添瞪大眼。
他俩住的楼层在二十多楼,虽然两方阳台离得近,但段添还是被蒋曜这勇猛的做法给惊讶住了。
蒋曜半天都没说话,还是紧紧抱着段添的,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半晌,才开口说,“你急死我了知道吗,在门外喊你半天都没应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你在发烧啊乖乖,我以为你出事儿了......”
听见蒋曜这后怕的声音,段添的心里荡了一下,缓缓地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我睡着了,手机关的静音,你别再搭梯子跨阳台了,很危险的。”
蒋曜松开他在他额头上摸着,“量体温了吗?多少度?”
“好像是38。”段添说。
蒋曜一听就知道段添可能没看明白那温度计,起身从书柜上放着的药口袋重新拿出一根温度计让段添夹着,“再量看看,我煮了点儿粥,给你端过来昂。”
段添看着他走出卧室门,然后一只狗头从门外探进来。
“哎,冬梅?”段添眼眸一亮。
冬梅激动地撒开狗腿就要往卧室冲,被蒋曜沉声喝止住,“安静坐那儿,不能扑,他生病了经不住你那么一撞听到了没?”
冬梅及时稳住身体,踱步到床前坐在那儿吐着舌头望向段添,段添笑了笑,摸了把冬梅的狗头。
“应该可以拿出来了,”蒋曜把粥搁到床头柜前说,“我看看。”
段添取出来给他看。
“38度4,”蒋曜说,这个温度可能还会往上飙,不过他也没强行叫段添去医院了,“晚上出个汗应该会好一点儿,来,先把粥给喝了。”
段添正打算拿过床头柜的碗,蒋曜比他还快一步地拿走,看架势是要喂他了。
“不至于,”段添无奈地说,“我自己喝就行。”
“至于,”蒋曜不容置疑地看着他,“张嘴,啊。”
就连冬梅都伸出狗爪按在段添的被子上。
卧室的暖色调灯光开着,一人一狗就陪着他吃饭,后面头疼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连带着浑身开始性寒,那碗粥都没喝完,缩进了被子里躺着。
蒋曜给他掖好被子,往额头上贴了一片退烧贴,轻声对冬梅说,“好狗,帮我看着他啊,来,狗头压着被子角。”
冬梅感应到段添的生病,尾巴都失落地耷拉下去,上前用自己的头压在被子角,眼睛盯着段添闭眼的脸。
蒋曜拿着碗出去洗碗,段添就睁开了眼,和冬梅对视。
“谢谢你啊冬梅。”他小声说。
“有你们陪我,我很高兴。”
冬梅轻轻地舔了舔段添的手背。
一个碗蒋曜洗得很快,他端着水进来看见段添在摸冬梅的狗头,柔声问,“喝水吗?”
“搁床头柜吧,”段添顿了顿,“今天.....谢谢你了,你把冬梅带回家早点休息。”
蒋曜没说话,扯过段添书柜前的椅子搬到床前坐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段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转过身时,蒋曜叹了口气喊道,“添添啊。”
“你是不是觉得被人照顾是麻烦人?可生病了本来就是需要人照顾,不存在什么麻不麻烦,我是你邻居,是你的队友,是......喜欢你的人,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丢下一个生病的你不闻不问不管,”蒋曜缓缓地说,“在这之后的每一天,我希望你健健康康,天天开心,你生病了有人陪,你不开心有人哄,你不用考虑做这件事儿我会不会惹人生气,惹人厌烦,你不用感到小心翼翼,你有人爱,你值得被爱,知道吗,乖乖。”
蒋曜又叹了口气,弯腰凝望段添泛红的双眼,手指轻抚在他快要落泪的眼角,“你实话说,你是不是想要我在这儿陪你?”
段添没说话,只是抓紧了蒋曜的衣袖。
“乖乖,说出来好不好。”蒋曜从段添脸上得到答案,心疼得不行。
“蒋曜,”段添喊了声他的名字,“你能不能陪陪我?”
蒋曜俯下身,吻在段添的唇角,沙哑地应道,“好,休息吧,我在这儿,一直在这儿。”
第46章
段添这烧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蒋曜都不敢闭上眼。
退烧贴不管用了,他就采用物理降温,把棉帕用冷水打湿敷在段添的额头上,帕子热了隔一会儿就要换一次, 来回循环。
蒋小少爷从来没有照顾过发烧的病人, 仅凭着记忆里小时候他发烧老妈对他的做法来给段添弄,生害怕自己一不留神没照顾好, 让段添的病情加重。
凌晨两点, 他轻柔地从段添胳膊里取出温度计看了眼,37度,终于肯降下来一点儿, 他悬着的心才敢往下缓。
“好渴……”段添闭着眼, 发出呢喃。
蒋曜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把一旁趴着睡觉的冬梅吓了一跳, 急匆匆地在他烧过的热水壶里倒出水来,喝了口尝试温度, 往杯子里面插了根吸管递到段添面前。
“添添, ”蒋曜轻声呼唤段添,“别着急喝哦, 小心呛到。”
段添眼睛都没睁开,微张开嘴叼住吸管喝水,那一瞬间露出殷红舌尖和洁白牙齿, 喝完水的嘴唇沾上了几滴水显得湿润不堪, 额前的粉发被汗水浸湿了, 面容上不健康的潮红还没有消失, 看得蒋曜口干舌燥,有一种想干什么的冲动。
畜生啊, 蒋曜。
人还在生病呢,你在想什么?
理智战胜了欲望,蒋曜替段添掖好被子,将杯子放到了床头。
段添迷糊间又睡着了,不过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估计头还是疼的,他突然伸出手,瘦削修长的手指张开,在枕头边摸索,像是找东西抓着确认什么。
蒋曜愣了愣,连忙握住了段添的手。
段添眉头松缓了些,被蒋曜握住的那只手不动了。
蒋曜鼻头一酸,也不管段添听不听得见,小声说,“添添乖,我一直在。”
到天快亮了蒋曜才趴在段添的床头前眯了一会儿,一手压在段添的被子上,一手紧紧握住段添的手。
段添醒来时头已经完全不疼了,就是浑身跟干了什么重活一样酸胀无力,不过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烧已经退了。
想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