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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错综复杂,萧渡玄之前就说估计要十六七日才能结束。

他们现今将消息放出去,最?快也要到明?日才能传到萧渡玄那边。

他不?可能放下手中的事务回来处置她。

而等萧渡玄忙完那些事回来的时候,估计都已经到了沈希回门的那日,到了那时候平王也已经归来。

这时间的安排很?是缜密,且近来一直风平浪静,应当不?会有所疏漏。

除却顾长风上回寻她时说的那番话语。

太怪异了,又莫名其妙了。

沈希后来问了沈庆臣,才知?道顾长风的确是有事寻他,在?下过拜帖后才来做客的,但她心中总有那么一丝怪异挥之不?去。

应当不?会有事的。

她双手合十,难得想起了向神佛求助。

倘若九天之上若真的有神明?,她诚心地恳求他们就帮她这一回吧。

将诸多?事宜都确定好后,沈希方才躺回到帐内,她的床边摆着一座高?大的铜镜,能清楚地照出她的面容。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轻轻地抚上脸庞和眼尾。

不?会有事的。

两?年前那么难的境地,她都顺利地走出来了,这一回也一样的。

沈希的心跳渐渐地平稳下来,她躺下身子,缓缓地阖上了眼眸。

但甫一进入到梦境中,久违的梦魇又袭了上来。

熏香的气息浓烈,压抑,沉闷,如若阴郁灰败的云层无声地向下倾覆。

昏沉,难受,晕眩。

太痛苦了。

沈希本能地想要起身,但手腕被绸缎紧紧地束缚着,别说挣扎,就连颤抖的气力?都快被消磨殆尽。

凝霜雪般的皓腕被勒出深红色的痕印。

可比起脑海中强烈的恐惧,痛意都是模糊的。

她低喘着气,声音惧得发抖:“陛下,求您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敢忤逆您了……”

心房像是被蛇尾紧紧地束缚住,让沈希的胸腔里不?断地涌起刺痛。

萧渡玄唇边含笑,他轻声说道:“你没错,小希。”

“你不?过是嫁给心怡的郎君而已,”他的指骨微屈,插到沈希的唇瓣里,“皇叔应当恭喜你们才是。”

她嫣红的朱唇颤着,水光莹润。

萧渡玄的声音温和,近乎是有些过分的低柔了。

但与此同时恐惧感像是深冷的渊水,快要将沈希整个人都给淹没。

她喘不?过气,一对上萧渡玄的视线就觉得胸口都在?作痛。

他抚着她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说道:“别再哭了,你夫君在?外?间可听得一清二楚呢。”

冷汗霎时布满后背。

沈希陡地抬起头,对上眼前的那方铜镜时,她才瞧见她不?着寸缕。

浑身上下遍布红痕,眉梢尽是春情,便连腿根都充斥深浅不?一的痕印,掐痕一直蔓入到大腿的里侧,俨然是一副凌乱至极的模样。

而隔着那么一盏近乎透明?的玻璃屏风,跪着的正是她的夫君萧言。

巨大的恐惧猛地砸了下来,眼前一片深黑,在?剧烈地震荡摇晃着。

与萧言隔着屏风对上视线的刹那,沈希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跃出,她大喘着气坐起身,从梦魇里挣脱。

薄薄的寝衣都冷汗浸得透湿,连指尖都发着寒意。

玉案匆匆忙忙地就从外?间走了进来。

她快步上前,抚上沈希的后背,连声说道:“姑娘,姑娘!您别怕,只?是梦魇而已。”

沈希也知?道是梦魇。

但抚着胸口喘息经久,她还?是觉得那深重的恐惧依然压在?头顶。

沈希近乎病态地将领口解开,对着铜镜细细地看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确定没有任何痕迹后,她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思绪彻底从梦魇挣脱以后,她抬眸说道:“将窗子都打开。”

“每一扇都打开。”沈希边哑声交代道,边径直走向了净房。

玉案有些无措,手中还?端着热帕子和杯盏。

姑娘已经许久都不?梦魇了……

怎么会突然又做了那般激烈的噩梦?而且她在?梦中一直都在?唤“陛下”。

想到那夜玄衣男子的突然到来和沈希明?早的婚事,玉案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

都到了这关头了,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或许先?前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

沈希沐浴完才发觉现今不?过三更。

她强逼着自己阖上眼,但翻腾半宿仍是未能再度陷入沉眠。

沈希索性坐起身开始看书?,反正婚宴上她势必要浓妆的,纵然脸色差些也没什么。

她的床边一直摆着本诗集,她睡不?着的时候就要翻看。

但今夜不?知?怎么回事,分明?是黑纸白?字,每句话都那般的熟悉,沈希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

这些字她好像不?认识了似的。

沈希将诗集阖上,最?终选择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等待黎明?。

伊始是无边的浓郁深黑。

但过了那个界限后,天际的尽头会出现一抹皎白?,比之月色更为?明?丽,金色与红色相交织,最?终化作煌煌的炽热,彻底破开黑暗。

翌日一早,整个越国公府都充满了喜气。

这座古典雅致的宅邸处处都挂满红结,在?经历过无数丧葬后,终于再度迎来嫁娶的喜事。

沈希坐在?铜镜前,一身正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唇色更是红得艳丽。

她生得清美,但浓淡相宜,无论怎么打扮都是一样的夺目亮眼。

繁复的妆容极好地遮住了她脸上的疲态。

沈希执起团扇,轻轻地站起身。

侍女小心地牵过她的手,扶着她走下台阶。

迎亲的流程极为?顺利,听到外?间的乐声和笑声,沈希也忍不?住莞尔。

尤其是在?听到萧言隐约的声音后,难以言说的安心感倏然生了出来。

上天总会眷顾她这么一次的。沈希充满希冀地想到。

弟弟沈宣俯下身,他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快上来,姐姐。”

他是笑着的,可眼睛却有些红,就像是忍不?住地哭过一般。

这些年来他们这对姐弟聚少离多?,眼下还?未相聚多?久,就又要迎来分别,以后若不?是逢年过节,也难再时时相见了。

更别提是常常一道出游、嬉闹。

不?过孪生姐弟,到底是心连心的。

沈希“嗯”了一声,她点点头,环住沈宣的脖颈。

上了轿以后,她的心才渐渐地落下来。

她竟真的要嫁人了。

过往的事像走马灯般在?沈希的脑中不?断地闪过,然而记忆走到尽头,竟又忍不?住地想到了萧渡玄。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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