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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到那处处都挂满红绸的婚房中后,沈希还是禁不住地红了眼?,萧言将他们的新房布置得极好,每一处都深得她?的欢心。
目光望向灼灼燃烧的龙凤烛时,她?的心口更是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如果两年前她?没有那般卑劣地引诱萧渡玄,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沈希紧紧地攥着锦被,眼?泪还是无?法克制地滚落下来。
胸腔里满是滞塞的痛意,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给?攥着,难受到她?喘不上气?。
*
暴雨落了一夜,沈希的梦魇也翻腾了一夜。
梦里光怪陆离,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郁的黑影,她?的手脚都像是被缠缚住一样,只能无?力地往下坠落,却怎么都没法从梦魇里挣脱出来。
玉案虽一道随沈希过来,但?婚宴前的那夜她?累得太过,还没有休整好。
沈希又担心呓语时说出破禁的话,也没有令旁的侍女守夜。
以至于现下她?坠到梦魇里,都没法挣脱。
等到沈希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冷汗已经将里衣也给?浸透,她?大喘着气?坐起?身,脸色苍白如纸,手脚更是软得一点气?力也没有。
她?仰躺在床榻上,目光望向承尘,愣神了许久。
脑海中的思绪又乱又纷杂,就像揉在一起?的线团,连个头都找不到。
外面还在下雨,天色阴沉黑暗,也瞧不出来是什?么时刻。
但?和铜镜中的自己对上视线后,沈希陡地坐起?身子,她?近乎神经质地将睡裙脱了下来,然后快速地扫过颈侧和锁骨。
没有任何痕印。
轻软的绸缎顺着脚踝落下,目光望向腰侧和柔膝上的指痕时,沈希到底还是有些崩溃。
那些痕印又红又深,分明不是在混乱时掐出来的,却比那时候留下来的痕迹更为暧/昧,而且那阵阵的酥麻痛意更是叫人难以言说。
沈希当即就披上外袍让下人备水。
新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唤作江月,是王府里的人,模样素雅,性子沉稳柔顺。
见沈希苏醒,江月紧忙带着人进来。
如今府里是出了大乱,可各类事?宜也是要继续走下去?的,平王妃的年纪也大了,不出意外的话往后诸多事?务全都要交付到新夫人的手里。
“有事?待会儿再说,我要先沐浴。”沈希轻声说道。
她?没有穿衣,仅披着一件外袍。
眉眼?间带着些倦怠,但?那天然的隐约风流足以令女子都脸红心跳。
原先众人都以为她?会是个沉静女郎,全然没有想过她?会生得如此姝色。
这上京无?人不知越国公沈庆臣的昳丽容颜,可以矜持端庄闻名的沈希竟会更胜一筹。
江月倏然明白她?们世子为什?么会那般痴迷于这位沈家小?姐了。
她?看?愣神了片刻,而后紧忙应道:“是,夫人。”
沈希披着外袍走进净房,一踏入浴池后,那被掐出红痕的地方都泛起?酥麻酸痒的痛意。
她?紧咬住下唇,可低哼声还是从唇边泄了出去?。
新婚夜,她?不但?没和夫君同成房,还被旧时故人揉出了满身的红痕。
仅仅是想到这桩事?,沈希就觉得快要被羞意逼得欲死,指腹从那处掠过时,身躯更是连连地颤抖着。
沐浴过后,沈希便立刻换了宽袍出来。
衣带松垮地系在腰间,没有刻意地收紧,但?也仔细地打出了一个同心结。
当初在东宫时时都要注意礼仪和衣着,离宫后她?却再做不到如此,在家闲居时更是常常随意地穿搭。
纤腰楚楚,娉婷袅娜。
江月再次看?呆了眼?。
但?沈希落座没多久,侍从便匆匆来报说是沈世子过来了。
昨夜回?来得太晚,她?又一直没能探听消息,眼?下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传的。
一听沈宣过来,沈希立刻就更衣去?了前院。
平王妃也已经休整过来了,她?虽然昨夜受了惊,好转得也很快,清晨时心下就已经好了许多。
平王妃的眉宇间仍带着焦急,她?忧虑地说道:“阿言那边还没有消息。”
沈希握住平王妃的手,温声细语:“母亲,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情况越乱的时候,就越是得稳住,自乱阵脚是最恐怖的。
沈希年岁并不大,可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
刚及笄时她?还是个对政事?一窍不通的懵懂少女,现今就算平王突然跟她?言说要谋反,她?心中也不会生出太多的波澜。
沈希没想到的是沈宣竟是比她?还急。
“阿姐!”沈宣难掩激动与焦躁,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宫里的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像是整宿都没有睡好,眉眼?间带着些颓唐。
“都怪我!”沈宣眼?眶发红,“我昨夜若是早些过来把你接走就好了……”
他既愧疚又自责,就像被雨淋湿的小?狗,原先总是摇来摇去?的尾巴也耷拉了下来。
但?沈宣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希掩住他的唇,压低声说道:“阿宣,别?说这样的话。”
“我已经嫁进来了,往后先是平王府的世子妃,再是越国公府的沈姑娘。”她?抬起?眉眼?,“你能明白吗?”
沈希辛辛苦苦走这一遭,不就是为了将自己嫁出去??
还好昨日萧渡玄直接将她?带走了,不然若是等沈宣真一个情绪上来强将她?带回?去?,那才是真的麻烦。
更何况平王还没有回?来,沈家就这样背信弃义。
以后他们还要不要在这上京待下去??
沈宣的眼?睛红着,他委屈地说道:“可是我怕你出事?,阿姐!”
“昨天在家中我这心脏一直难受得紧,”他低下头颅,“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出事?了……”
沈希将他揽了过来,她?轻声道:“没事?的,阿宣。”
“太妃娘娘说了,是有人暗中陷害世子。”她?呢喃般地说道,“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希温声安抚住沈宣,然后再送他出府。
临走前她?咬了下唇,最后又说道:“若是父亲问?起?,你就告诉他不必忧虑,更无?须插手。”
沈家势大,如果不是像先帝那样联合诸多党羽来压,其实是很难压得住的。
不然先前沈家办宴席,也不会有那般多人敢过来。
沈庆臣若是想掺和,肯定?是能掺和进来的。
他最拿手的把戏不是别?的,正是将水给?搅浑,然后趁着乱时来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连让沈宣过来,大抵都是沈庆臣暗中授意的。
因为母亲贺氏和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