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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继善替我?收拾他,你?便喊打喊杀?”
丁灵皱眉,一句“我?什么时候杀阮继善”还没出口,阮殷道,“你?就为那么个东西到我?的?府里来拿我?的?人?”他说话的?时候下?巴翘起?,透着跋扈,“姑娘孟浪了。”
丁灵渐渐恼怒,“所以阮继善拔了宋闻棠的?指甲,是你?默许的??”
阮殷忍耐地抿唇,腮边肌肉慢慢缩紧,因为用力?过巨,隐秘地打着颤。
“我?在问你?!”
“不是我?又如何……”阮殷道,“是我?又如何?姑娘要我?给他偿命吗?”
“你?简直胡搅蛮缠。”丁灵道,“宋闻棠是我?旧识,入京春闱,半点碍不着你?的?事,你?积点德,高抬贵手吧。”
“我?不积德?”阮殷笑起?来,“我?在姑娘心里,就是这么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忽一时点头,“姑娘总算看清我?的?真面目,恭喜呀。”
丁灵听得皱眉。
“你?回去?告诉宋渠,再敢纠缠你?,我?要他的?命。”
“你?——”
“如何?”阮殷撑住桌案,坐得笔直,越发?骄横道,“你?出去?打听——中京城里谁敢打我?的?人的?主意??姓宋的?既吃了熊心豹子胆,死了都活该,何况——”他看着她,冷冷的?笑,“他如今没死没残没疯,不过掉了几个指甲,还没有动他春闱写字的?手,姑娘心疼得这样?”
丁灵气得头疼,“你?说的?什么话?”
“不是么?”阮殷点头,掀开案上木匣,慢吞吞在匣子里翻找,一边翻一边道,“姑娘当然疼他,人家?是正人君子,俊俏书生,姑娘最喜——你?去?哪?”
丁灵已经走到门边,闻言回头,“你?什么时候不发?疯我?再来。”转身又走。
男人嘶声大叫,“丁灵——”
丁灵不理?,仍旧沿石级往上走。
“你?别走——”男人的?声音失控道,“我?还与?他……我?还与?他还不行?”
丁灵初时不为所动,等灵醒过来急急转身。男人已经站起?来,右手握着一柄小巧的?银钳子,左手平平抻着,银钳子张着冷冰冰的?钳口,合在男人白皙修长的?指尖。
丁灵看在眼里只觉世界都黑t?了,“你?别乱来——”她紧张地咽一下?干沫,“你?放下?。”
“不就是指甲。”男人的?声音梦呓一样,“我?还与?他——”
话音未落,便听“啊”一声尖叫,阮殷站着,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那声尖叫是属于丁灵的?。
第55章 死疯子
阮殷疼得发抖, 惨白的额上冷汗密布,分明满目惊慌,却仍旧站得笔直,仍旧抬着下巴, 骄横又跋扈地看着丁灵。
丁灵三两步走下石阶, 劈手夺过?银钳扔出去?,扬手毫不容情一掌扇在男人面上, 男人冷不防被她打得头一偏, 眼前发黑立身不稳,便摔在椅上?,雪白的面上飞速漫起鲜红的指印。
阮殷闭着眼睛喘了半日稳住视线, 便见丁灵跪坐在自己身前,双手捧住他的?手,视野中不见她的?面容, 露着的肩线却跟发了寒疾一样,抖个不住。
丁灵捧着他——左手食指已经没了指甲,在她掌中神经质地打着颤。丁灵双膝发软跌坐在地,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他的手一样, 一直在疯狂发抖, 只能勉力克制, 抖着手从抽屉里拿药匣,玉肌膏不管数量,尽数糊在伤处。
伤药极灵验, 飞速止住血。
阮殷见她这样,满怀的?嫉妒怨恨和自怜自艾不知所踪, 生出变态的?快感,他坐着, 心满意足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只是指上?一直疼得钻心,不敢说话?,唯恐开口就要泄露软弱的?痛呼。终于伤处被冰凉的?药敷裹,疼得好些,阮殷吊起嘴角,仍旧刁钻道,“姑娘竟然也心疼我么?”
只可惜声线在疼痛中抖得厉害,气势泄去?一半。
丁灵跪在他足边,握着他,深深地埋着头,久久不出声。
阮殷微觉不安,生硬地移动身体?,“……丁灵?”
“别动!”
阮殷停住。
“丁灵……”
“你闭上?嘴。”丁灵始终不抬头,“你再说话?我就杀了你。”
阮殷果然闭嘴。
丁灵从劫后余生的?惊恐中慢慢恢复,情?不自禁倾身,扑在男人膝上?。阮殷稍觉讶异,试探地,想把?空着的?手搭在她肩上?,只一碰触便被她挣开,“滚……”丁灵整个面颊完全?埋在他膝上?,声音显得沉闷,“滚……你给我滚……”
她说得凶狠,身体?却死死依住他,像柔弱的?藤,没有直立的?能力,不能失去?依附的?木,否则便坠入泥尘。
阮殷不能碰她,僵坐原地,手足无措地,“……丁灵?”
丁灵仍旧埋在那里,咬着牙,颤声道,“疯子……”她近乎崩溃,“疯子……你这个死疯子……”
阮殷被她当面辱骂,居然生不出一星半点的?怨气,“丁灵,我——”
“你闭嘴。”丁灵终于抬头,仰起脸,睁着通红的?眼,凶恶地盯住他,“闭嘴,你不许说话?,不许动——别叫我杀了你。”
阮殷果然不动,默默坐着。
“你不许动。”丁灵道,“我去?找容玖。”撑住桌案勉强站起来,走一步又回头,转向桌案——案上?敞着的?匣子里是各样精细的?银制器具。丁灵走过?去?合上?匣盖,抱在怀中,地上?的?银钳子拾起来,指着阮殷警告,“你别动。”
飞速走出去?。
容玖煎了汤,正带人送来,迎面遇上?丁灵,“怎——”
一语未毕被她攥住。丁灵掐着他,“你去?看他……去?看他……指甲……”
容玖心下一凛,急匆匆进去?。丁灵跟着,进门便见阮殷眼睫低垂,偏着头,缩在躺椅里,一动不动。丁灵见他这样,只觉世?界都塌了,厉声叫,“阮殷——”
容玖吃一惊,莫名其妙回头看她。总算阮殷抖一下,迟滞地睁开眼,“……你回来了?”
丁灵从崩塌的?惊恐中平复,只觉膝上?酸软,掐住门框才能维持不倒,又半日才能定住心神。容玖早已经到近前看伤,总算神医世?家见得多,看见千岁少了指甲的?手没有叫,只道,“玉肌膏很好,只是伤太大,还是要裹的?。”便取白布仔细裹住伤处,“勿碰,勿用力,勿沾水。”
丁灵已经走过?,在旁小声问他,“还能……能长?出来吗?”
“看运气。”容玖冷笑,“姑娘有闲心来问,不如早早消停些。”他还要抱怨,转眼见千岁目光冰冷,灰头土脸道,“要服汤药,我去?煎。”默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