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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眉梢飞扬,顾盼生辉。

徐云栖看着活泼明丽的小姑子?,目色深深,迟迟应了她一声?,“好。”

到了傍晚一家人聚在锦和堂用晚膳,熙王妃也提到此事。

“你不办寿我也不勉强,听说生辰那?日求佛最是灵验,你过门这么久还没好消息,我与你爹爹着急,十五这一日干脆让珩哥儿陪你去寺庙求个送子?符。”

这话一落,徐云栖有?些尴尬。

夫妻二人房事还算勤勉,日子?也对,可惜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裴沐珩则是恍惚了片刻,若非母亲提醒,他压根不知徐云栖十五过生辰,心?中顿生愧意,立时悄悄伸出?手?握住徐云栖的柔荑,回熙王妃道,

“孩子?要看缘分,此事我们夫妻有?数,母亲以后?不必操心?了。至于十五……”裴沐珩偏转过眸看向徐云栖,

“你若不想大办,便在府上举办家宴,将?岳父岳母接过来吃个小酒,也算一番庆贺。”

他不想委屈妻子?。

徐云栖连忙摇头,“我想去求佛。”眼神前所未有?坚定?。

裴沐珩听着妻子?斩钉截铁的语气,心?里莫名定?了几分,她愿意生孩子?,说明心?在他这里,“好,只?是十五这一日我当值,晚边来接你可好?”

徐云栖压根不乐意他去,

“三爷忙公务吧,你去了,我少不得?手?忙脚乱,你不在,我也好自自在在跟着妹妹玩。”

裴沐珩心?想她什么时候手?忙脚乱过,看来是真不乐意他作?陪,这是徐云栖嫁给他过的头一个生辰,身为?丈夫总该有?所表示。

到了翌日,徐家也遣了婆子?来问,

“夫人问十五这一日王府可办寿宴,若是不办,便叫姑奶奶陪着夫人去一趟青山寺,说是生辰这一日求神拜佛最是灵验,姑奶奶进门大半年了,还不曾有?消息,夫人打算伴着您去求一道送子?符。”

话术竟是与熙王妃一般无二。

看来荀夫人为?了引她和母亲上钩,下?了不少功夫。

徐云栖莞尔回道,“回去告诉母亲,十五那?日清晨我去徐府接她。”

话虽这么说,到了十四这一日下?午,徐云栖提前回了一趟徐府,章氏换了一身素裙,跪在观音佛像前焚香祷告,徐云栖推门进来与她打招呼,

“母亲在做什么?”

章氏回眸一瞅见是她,面露讶异,“你怎么来了?明日不就见上了么?这会儿来,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您别多心?,什么事都没有?。”徐云栖上前搀着她落座,亲自给她斟茶,笑着回,

“我突然想起母亲求佛最是灵验,当年您亲自写了他的生辰八字去拜佛,最后?他成功考取县学第一,便想让母亲也替我写一张。”

这是徐云栖第一次主动提起荀羽,章氏愣了好一阵,茫然道,“是啊。”

记忆太久远,久到她险些记不清他的模样。

“当年我求完符回来,你不知从那?捡来一个贝壳,你爹爹便将?符箓塞在里面,佩戴在身,后?来果?然考了个头魁回来。”章氏沉浸在思绪里。

徐云栖并不是来与她回忆过往的,她准备好笔墨纸砚,将?沾了墨汁的狼毫递到她手?中,“娘,明日是我生辰,也是他的生辰,还请您将?我们的生辰写在正反两面,我拿去求平安符。”

章氏很?痛快地写下?了徐云栖的生辰八字,轮到荀允和时,怎么都下?不去笔,“你怎么突然想给他求?想他了?”

看着别人风风光光,有?爹娘呵护着,她没有?,心?底深处一定?是挂念的吧。

章氏心?头泛酸。

徐云栖沉默片刻,兀自失笑,“或许吧。”

章氏含着泪一笔一画写下?荀允和的生辰八字。

徐云栖看都没看一眼,将?之在一旁晾干,不等章氏留饭,便捏着那?张纸条出?了门。

这一日裴沐珩休沐,早早回后?院用膳,

“待会我要去当值,夜里不会回府。”

徐云栖疑惑问,“你不是明夜当值吗?”

她并不希望裴沐珩掺和进来。

裴沐珩看着妻子?,温声?道,“我跟人换了班,今夜当值,明日傍晚尽早来接你,再陪你去街市。”

徐云栖嫁过来这么久,他不曾陪她出?过门,明晚打算破例。

徐云栖见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而是问起旁的事,

“对了,明日我要出?门,三爷可否借个侍卫给我?”

裴沐珩愣道,“我早安排黄岩护送你左右,你忘了?便是最早那?回送你去医馆那?个。”

徐云栖想起那?少年的模样,不瞎打听主子?的行踪,很?听调派,这样的人她很?喜欢。

“可信吗?”

裴沐珩心?神一动,定?定?看了她片刻,他精心?挑选的暗卫自然可信,徐云栖特意问一句,便是问于她而言是否可信。

可见徐云栖要做一些事,不方便告诉他。

裴沐珩没有?理由干涉她的自由,“待会我便交待他,从即日起他归你管,万事我不过问。”

徐云栖闻言笑逐颜开,“多谢三爷。”

丈夫轻而易举便能猜到她的用意,这种默契实属难得?。

天色一暗,裴沐珩便离开了。

徐云栖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随后?端了一张圈椅坐到院子?正中。

银杏爱荡秋千,每到一处,总爱扎个竹千秋搁在院中,如今亦然。

夜深人静,草木葳蕤,银杏的歌声?便在这时被风送入耳郭。

徐云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坐在圈椅,左手?捏着纸条未动,右手?撑额靠在背搭上闭目养神。

黄莺般的腔调婉转流淌在庭院中,有?雀鸟闻声?而来,在半空盘旋半圈,最后?落在墙垛聆听。

下?人均被遣开了,清晖园内外未燃一灯,只?有?月光如水轻轻泻了一地,银沙笼罩在她周身,那?身白衣飞扬翩跹,衬得?她像一抹妖冶的鬼魂。

“我的囡囡最乖了,爹爹下?次回来,一定?给你捎冰糖葫芦吃!”

“你生下?来时,你爹爹高兴地抱着你一宿没睡,扬言一定?要科考入京,将?来做大官,让你成为?世间最瞩目的明珠。”

“你所有?的玩具都是他亲手?所做。”

“他见不得?别人穿着比你鲜艳,白日背着你干活,夜里挑灯抄书,换银子?给你做衣裳。”

“你的银镯子?还记得?吗,那?是你爹爹磨破了手?,给你换来的宝贝……”

“囡囡,娘对你的爱,不及你爹爹万一。”

无声?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灌入林间发出?飕飕的响动。

徐云栖抬起眼,双目如同覆了一层冷雾,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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