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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琉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捏了下我的脸,“老师家里规矩也很多的,不仅家里规矩很多……还有很多很多的监督的人。”
我心下一动,轻声问:“那老师会偷偷做坏事吗?”
“坏事?很可爱的说法。”许琉灰笑意更大了,想了想才道:“不会。”
他看向我,眼镜下的黑眸中带着些认真,“做坏事,是要受到惩罚的。神无处不在。”
……神神叨叨的,说了半天只知道规矩多,的确是大户人家。
烦死了,他妈的那个大户人家家里规矩不多!
我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得扯着嘴回了句,“神无处不在的话,那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摆渡车正好降落在一座漂亮的水晶玻璃房前,在熠熠光辉中,鲜花簇拥在周边。一群人站在不远处,为首的便是李默,李默身旁站着个姿态挺拔的人。
几个人撑着伞前来迎接。
我刚下摆渡车,便感觉头被拍了拍,一拧头就看见许琉灰。他笑着放下了手,道:“不用担心。”
我:“啊?”
许琉灰道:“神会宽恕你的。”
我:“……”
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在回我方才的话。可惜我还没想到怎么回时,他便已经牵起了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吃水果那阵子的他的颤抖像是错觉一般,如今他只是用着很虚的力道,轻轻牵着我。
我望着许琉灰清瘦的背影,却又陷入了深思。会不会……他并不是神神叨叨,也并不是只是虔诚的信徒呢?
可是如今最大的教会也不过是圣纪佛教会,在普世中颇有威望却也十分低调,上一次引起热议的还是因为圣纪佛教会中出现了一名omega红衣主教,俱传闻是最有机会登上新任教皇位置的继承人。
我记得很清楚,那名红衣主教十分年轻……年轻得过头了,和许琉灰的年纪与性别都对不上号,更别说……教会的人要终身禁欲保持贞洁的。
在沉思中,我已经被带到了李默面前了。李默仍穿着衬衫,袖箍圈住了他的上臂,使得衬衫紧贴着肌肉的线条。黑发下,他笑意很淡,昳丽的脸上唯有双唇红而薄,高挺的鼻梁上挂着金丝框眼镜。也正是这时,我终于看清楚了李默身旁站着的人。他的黑发被剃短了些,脸上还有些细小的伤痕,神情冷漠地看着我。
——是迦示。
草了,被许琉灰折磨这两天,我好像完全把他易感期的事忘了。
我正想说话,却看见李默睨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迦示,“陈之微,omega,许琉灰的……学生。”
许琉灰俯身,也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迦示,李默叔叔的孩子”
迦示很上道,伸出手来和我装不熟,“你好。”
我伸手过去的瞬间,许琉灰却先将我往后扯了下,率先伸出手握住了迦示的手,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他的头,“迦示,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呢,现在长得这么高了?”
迦示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一遭,视线越过许琉灰看我,我看了眼李默,李默挑起眉头,像是有些不耐。我只好又看了眼许琉灰的背影,才对着迦示耸肩。他收回视线,垂着眼,低声道:“谢谢许老师。”
李默还是懒得说话,一转身进去了。
走过长长的回廊,东绕西绕,终于进到一处精致极好的玻璃会客室里。阳光温暖,室内凉爽,花团锦簇,小型交响乐乐团在奏乐,侍应生在布置餐食。
李默还未说话,许琉灰便轻声问我:“你对什么花过敏吗?”
我摇摇头,他这才放心似的,带着我往深处走。
餐桌上已经布置了些小点心,还有些酒水,我刚捞过来喝两口,又听见许琉灰道:“度数会不会有点高?不可以多喝。”
李默这时刚坐下,我听见空气中传来他深呼吸的声音,但许琉灰全然没有察觉一般,他握着餐刀将点心切成了小块,推到我面前。
玻璃餐盘在桌上划出了细小的动静,我没忍住看向李默和迦示。
迦示仍是冷着脸看着很聪明的狗样,但眉头已经蹙起了,唇角向下抿着。坐在他身旁的李默脸上也没了笑意,背靠在椅子上,很有几分慵懒,但金色的眼眸眯着。
很尴尬吗?
等会儿更尴尬!
好好感受一下许琉灰这人的恐怖之处吧!
我放下酒,吃了几块点心后,却又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吸。
是许琉灰的。
我和李默迦示看过去,许琉灰却眨着眼看我,轻声问:“刚刚想起来,你晚上的药我没带过来,这下糟了,等会儿要早点回去了。”
我:“……”
迦示道:“你生病了吗?”
和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清脆的敲击声。
李默捏着调羹敲着酒杯,一手搭在椅背,俊美的脸上只剩下了阴冷。他看见视线聚集在他身上后,才将调羹往桌上一扔,站了起来,“许琉灰,你过来。”
许琉灰笑道:“怎么了?”
他没起身,只是望了眼迦示,又望了眼我。
李默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深呼了口气,道:“聊一下吧,刚好,这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让他们独处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许琉灰正要说话,李默却看向了我,扯动唇笑了下,眯着眼,“你觉得呢?喜不喜欢这位迦示哥哥?”
我:“……”
我看了眼迦示,他捏着餐刀,定定地看着我。
我又看了眼许琉灰,许琉灰仍然微笑着。
“我当然——”
我还没说完,便看见许琉灰站起身来打断了我,“那你们要好好相处,不过……毕竟AO有别,所以不要闹得太过分。”
他起身和李默到了拐角处的看台。
我长长松了口气,又看向迦示,迦示将椅后的外套拎起来,走过来就握住我的手腕,“走。”
“别吧,等下许琉灰见不到我会杀人的。”我虽然不怕,但是也不是很想和迦示一起待着,可他垂着眼眸,灰色的眼睛有了些湿润,“你答应过我的。”
“我他妈答应过你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是哪件都没干成。”
我反驳道。
迦示不说话了,只是握着我的手腕,“摩甘比。”
我站起身,“走,去哪里,你要吸多久。”他不说话,只是牵着我走到了另一个出口,一开门,便先看见一座漂亮的喷泉。
喷泉周遭是修剪好的小树林,颜色各异,形状也很是可爱。
迦示的手指滑落,顺着手腕牵住了我的手,走路的步伐也慢了些,“你说过,会帮我缓解易感期的。”
我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情况你也看见了,许琉灰实在是可怕。”
“他为什么会和你有所牵扯。”迦示看向我,话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