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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我扯过枕头压住了脑袋。
我不想上学……
捂着脑袋好一会儿,我听见脚步声响起。
没几秒,我身旁的位置一沉,难闻的潮湿的信息素逸散开来,令我更加难受。陈行谨似乎坐在了床上,他一把扯开了我的枕头,又动作迅速地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揪了起来。
我道:“我不——”
我话音没说完,陈行谨就从抓起了床上的制服帽扣在我脑门上,又抓着领子把我提走了,甚至不需要提货码。
陈行谨将我塞到了车上,又关上了车门,随后道:“我任务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会走。”
我:“……那我呢?我也能走吗?”
陈行谨笑了下,望着我,“你会待到毕业,不然呢?你以为我让你进去过家家?”
我愣了下,随后大脑响起了警报,最后我摘下了军帽用力打陈行谨。陈行谨连动都没有动,只是道:“不能再让你在外面野了。”
我拍打他大约上百下,他也没有变成发酵的柔软面团,于是我只是抱着我的脸忧郁起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你就该学聪明点。”陈行谨话音顿了下,才道:“从教训中学会做人很难吗?”
他凝着我,伸出了手指,抓住了我的发尾。他一用力,我就像个玩具一样尖叫起来,“别乱扯!”
陈行谨没有管我,仍然拉着我的头发,但他的身体却倾倒过来,额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道:“别这样有点恶心了哥。”
陈行谨喉咙里哼出了声气音,几秒后,他话音有些含糊,“累了。不要动。”他的手说着,却顺着发尾一路插入了发丝更深处,从后脑一路滑落到脖颈,准确无误地掐住了我的腺体。
我一阵恶寒,僵着身体,“陈行谨你别太过分。”
陈行谨像是笑了声,他道:“信不信我给你捏碎,一点都管不住,是不是?”
我用力抓着他的头发,扯住他脑袋,“去死,去死!”
陈行谨就晃动着脑袋,任由我抓着,眉毛微微抬起,却又突然昂着下巴朝我逼近。我被他这动作吓得毛骨悚然,当即撒开手,挪着屁股靠住了另一侧车门。
他嗤嗤地笑起来,眼睛弯了起来,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般。
我只是两手用力搓着胳膊,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吓死人了!还以为脑袋要飞过来了!
接下来的一路,我也看穿了我上学的命运,没有再挣扎,只是伤感地凝着车窗外。好想……好想流泪,我的手指摸着车窗,心中思绪万千,但很快地我就被这繁华的城区迷了眼。
这里的景物简直就像我在绘本或者影视剧里看见的那样,还有许多种模样奇怪又看着很厉害的设施,我那对上学的厌恶中更多了几分对状况不明的恐惧。
没多时,车子停下,我透过车窗看到了那所学校的模样。
宏伟壮观,建筑风格冷峻至极,占地面积很大,看起来简直像是个宫殿。
但很快的,我就感觉这个宫殿不是那么好近的,因为我和陈行谨被一群人径直带到了学校深处的建筑。乘坐着半空摆渡车,越过大半个学校后,摆渡车终于停在运动场馆附近。随行的人和陈行谨道:“你作为适应生的话是不需要测试的,直接去报道就行了。”
适应生指的是互惠生政策的规定:有不少中环城或者外环城的学生以优异的成就被保送进中心城的大学,但各个城区经济文化教育水平的差异较大,为了避免无法适应新生活而导致精神问题的发生,互惠生们会在进入大学前会以“适应生”的身份进入中心城的中学就读半年到一年。
我听到随行的人的话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我听见他们道:“但陈之微同学还是要进行摸底测试的,毕竟除了选修课外,很多主课都是和七八年级的学生们一起上的……”
陈行谨望着我,笑了下,“如果测试不通过的话会降低年级吗?我其实不介意让她从一年级读起。”
“这个不会,不过如果水平太差的话……”
我怔怔地望着说话的老师,慢慢的,她微笑的脸没有了表情。周遭的景物变幻,她坐在了讲台上,面前是蓝色的光屏,午后的阳光静谧至极。
她平静地看着光屏里的成绩,但我察觉到她的手有些颤抖。
几秒后,她道:“你之前,完全不学习吗?”
我道:“哈哈,你怎么知道。”
我挠了挠头,努力让我的眼睛里浮现出乖巧。
即便我不知道陈行谨是怎么把我弄进这里的,但我相信,我这个水平恐怕绝对达不到入学的程度。那这样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被赶出去……
我的脸上有着期待。
几秒后,我看见老师“腾”地站了起来,随后她走到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动。”
随后,她转身快步离开。
我猜她应该要去和校方反映了,我美滋滋地靠着椅背。
这里是个空教室,站在窗前就能看见不远处的运动场馆,不少学生们已经换上了作训服,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凶。我搓了搓胳膊,正准备收回视线,却一眼看见楼下的陈行谨。
他和我差不多,不太能适应这种紧绷的校服,扣子领带都松松垮垮,人也散漫地站着。但站在他面前的人,姿态却更加散漫,那是个有着灰白头发的青年。他脸上洋溢着过分灿烂的笑,歪着脑袋,英俊深邃的面容上有着一双过分狡黠的黑眸,这让他显得……很贱。
我愣了一两秒,连连后退,腿几乎撞到椅子,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我草,季时川?!他怎么在这里?!他是这里的学生?啊?等下!他怎么和陈行谨认识啊!救命!具体的事情我已不愿再回想,只能依稀记得一打开信息池就能看见的肉麻告白语录的崩溃过往。
啊啊啊啊啊!我抱着脸,将头塞进领子里,几乎要呕吐起来!受不了了,这什么日子啊,必、必须得走!季时川摆明了是个A同,我绝对,绝对不能在这里待着!
我连忙起身走过去,用力将窗户合上。
“砰——”
一声闷响让季时川没忍住抬头,却只能看见紧闭的窗户,他笑了下看向陈行谨,“跟你打赌,刚刚肯定有人偷看我了。”
陈行谨脸上很有些不耐,“我没空跟你叙旧,我有事。”
季时川道:“什么事啊。”
“少打探。”陈行谨转过身,又回头,“别跟着我。”
季时川才不管,扯着唇,迈步跟上,“那不行,好兄弟总忙着可疑的事,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当然要迎难而上。”
陈行谨抿着唇,呼吸重了些,黑眸中有着不耐,却笑起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