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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是工作调动……”

谢秋水带着哭腔：“怎么会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他去当沙包，弥补我们犯过的错，弄得一身伤……他……他看着我跟你……跟你约会，他一个人，一个人酗酒……喝到胃出血……还没好全又喝……我就说，他就算死了跟我……跟我也没关系……他才……才放弃的……我……我……”

他离开之前，自己给他的全都是不好的东西。

谢秋水之前所有的伪装，完全崩了。

原来他遇到这种事情，会让她这么难以接受。

“小水，这事情不是这么算的，你没让他做那些事……”

“是我……”

她早该原谅程知礼的。

他明明已经知道错了，明明做了弥补，是自己一直过不了那个槛。

她终于体会到了陈煜当初的心情，就算后悔也没用。

谢秋水忽然从他手里抽出手：“飞机坠到了哪个地方？”

“小水，你这个时候过去也没用。”

她怎么会不知道没用？

谢秋水反问：“当初地震发生的时候，你过去了吗？”

陈煜默了默：“那不一样。”

“因为她是你爱的人，所以你必须过去对吗？”

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谢秋水轻声道：“他也是。”

她顾不上照顾陈煜的情绪，也根本没办法在家里等消息。

即使接近于0，她也要过去，守着那一线希望。

因为飞机失事，除了家属，还有很多媒体到那边蹲守，交通拥挤，很不方便，现场还下起了大雨，谢秋水撑着伞在围着的警戒线外面等着。

她看到很多家属已经在旁边泣不成声。

媒体对着身边哭泣的人拍摄，以拿到最感人的新闻头条。

有的人很反感这种行为，进行阻止，哭闹生，吵闹声，一天下来基本没停过。

只有谢秋水一个人安安静静得站着。

从下午站到晚上，从晚上站到第二天。

不是没有收获。

那边挖出了组织送去检测，一个个确认身份。

没有程知礼的。

谢秋水等到绝望，蹲下身子，轻轻得唤了声：“程知礼……”

她仿佛听到了程知礼应了她。

站了太久，都产生幻觉了。

谢秋水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泥土。

那些组织，也是混在了这样的泥土里，多高大的人，也会碎成一块一块。

程知礼身高187，昨天看他的头发也长了很多，脸上也有胡渣。

“小水！”

谢秋水又产生了幻觉。

她想，如果两个人没有那么不堪的开始，或许也能有个不错的结局。

“小水！”

谢秋水愣了愣。

有人喊她。

大雨中，她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可确确实实是在喊她的。

她回过头，看到了不远处朝着自己跑来的人。

187身高的人，脸上有胡渣。

她的手一松，伞直接掉落。

对方连忙跑了上来，将伞分给她。

谢秋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轻轻的，怕在做梦。

她颤抖地摸上程知礼的脸，却不敢用力……

程知礼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加大了力气让她压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脸上还带着大雨带来的湿气，可却是温热的。

他解释道：“傻瓜，我改签了……从电视上看到了你，电话又打不通，我就又回来了。你……在这站了多久？嗯？”

谢秋水不答，表情轰然崩塌，抱着他。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完全没了过往的脾性，雨水落在脸上，可她眼里豆大的泪珠依旧很分明，像珍珠一样一颗颗滑落，和雨水一同落在地上，狼狈，但脸上却是失而复得后的欣喜若狂。

她抱得太紧，程知礼差点被她弄到地上，生生稳住了。

他拍着谢秋水的后背，听着她的哭声，带着长久的沉默，安抚道：“一直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