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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吞,“可能是我用完了就揣兜儿里,忘记了,麻烦大家了,真是对不住!”
何秋菊却冷冷的盯着他:“既然你都说了是你爹最宝贵的东西,你还能顺手揣兜里忘了?”
裘源都要哭了:“我这人就是记性不好,我真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何秋菊冷笑:“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好好保管,免得丢了你老子真要去撞墙!”
要是平时何秋菊跟他这么说话,裘源肯定是要顶回去的,但是面对众人指责的目光,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垂下头装孙子。
“既然如此,现在应该可以跪下给我磕头了吧?”景长翎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睛,“因为你自己蠢,害我失去了宝贵的睡眠时间,还遭受了严苛的指责,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现在我难过的想哭,你难道不该为此负责吗?而且还把我的东西翻成这样……”
他的眸光落在床上那一堆凌乱的衣物上,真正动手翻东西的姜岁默默地移开视线,假装跟自己无关。
景长翎嘴上说着难过的想哭,但其实唇角还挂着讥诮的笑意,那样子非常欠揍,别说裘源了,就是姜岁看了也想上去抽两巴掌。
裘源满脸通红,道:“我跟你道歉就行了,哪儿还用得着下跪磕头?你是想复辟封建帝制吗?!”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景长翎却不慌不忙:“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你扯什么封建帝制?你问问老乡们,过年的时候家里孩子是不是得磕两个响头领红包,难不成咱们这些善良淳朴的老乡都想当皇帝?”
乡民们顿时不乐意了,“就是啊,我儿子给我磕个头难道我也是什么封建余孽了?”
“这小年轻脑子糊涂,扣帽子倒是不含糊,本来就是他冤枉了人家,我看着小景同志啊脾气已经很好了,要是有人说我偷东西,我隔夜饭都给他打出来!”
“做错了事情就道歉,哪有这么多讲头哦,你指着人家鼻子说人家偷东西,跪下磕个头怎么了你?”
裘源连忙求救的看向何秋菊,何秋菊双眼放空,假装没有听见。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裘源知道要是再拖下去乡亲们只会对他更有意见,一咬牙一狠心,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哐哐哐对景长翎磕了三个响头,“对不起景长翎同志,我不应该冤枉你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景长翎靠在门框边上,懒洋洋的道:“声儿大点,听不见。”
裘源:“。”
裘源一刀捅死景长翎的心都有了,但还是强行忍住,又道了一次歉,景长翎这才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谅你了。”
他说完好像真就不计较了,去收拾自己的的东西,裘源的朋友们去把他扶起来,何秋菊招呼乡亲们散了,姜岁也跟着章晨走出去一段路,而后忽然说自己忘了东西要回去拿,章晨非常热情的要陪姜岁一起去,姜岁拒绝了,自己又回到了知青点。
在知青点破旧的后门边等了会儿,景长翎就打开门出来了,姜岁蹲在屋檐下看雨水落在叶子上,又从叶尖滴落,听见动静,转过头伸出手:“报酬给我。”
景长翎看着他漆黑头发下雪白的脸,那双眼睛格外的漂亮,湿漉漉的,睫毛又密又长,这样抬起来看人,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别这么着急啊,我又不是不守信的人。”景长翎把门关上,蹲在了姜岁的旁边,“你什么时候把钢笔放进裘源衣兜里的?”
“他指着我鼻子说我和你是一伙儿的时候。”姜岁道:“他太生气,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上多了东西。”
“这么聪明。”景长翎笑了一下,“你不怕裘源找你麻烦吗?”
姜岁轻轻撇嘴——找他的麻烦,他们打得过迟戎么?
他对裘源没什么好感,对景长翎也没有,并不想蹲在这里跟景长翎唠嗑,又伸出手道:“说好的报酬,给我。”
景长翎从兜里摸出一把糖,道:“我的糖全给你吃了。”
姜岁撇嘴:“那是你自己有求于我。”
接过来后才发现不止有五颗奶糖,还有一颗巧克力。
相比起什么水果糖和奶糖,巧克力更是稀罕东西了,好多人听都没有听过,姜岁也是上学的时候吃到过一次,是同学给的。
“里面有榛果。”景长翎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有点苦。”
姜岁剥开外面的锡纸,将巧克力放进嘴里,醇厚香甜又带一点苦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他觉得很好吃,就是一颗太小,很快就吃完了。
“就算你报酬多给了,我也不会多给你什么忙的。”姜岁拍拍手站起来,瞥了景长翎一眼,“你和裘源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
景长翎背着双手弯下腰,挑起眉:“这么绝情啊朋友?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彼此不能亲近一点吗?”
“哪里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姜岁莫名其妙的问。
“你差点要了我的命,让我死在那片地里,不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么。”景长翎按了按自己的腰,道:“腰都差点让你坐断了。”
姜岁看着景长翎,景长翎:“朋友,你有话要说?”
“嗯。”姜岁点点头,道:“要不你多吃点猪腰子吧,以形补形,我妈说的,腰不好的话将来不好说媳妇的。”
景长翎:“?”
姜岁说完就要走,景长翎一把把人拽住,他比姜岁高大半个头,轻而易举的就把人压在了黄土砌成的墙上,姜岁睁大眼睛,“你干什么?”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给人造谣呢。”靠的太近,景长翎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上次他就闻见过,梦里都是这要命的香气,这香气在清冷的雨天闻见又是另一种感觉,景长翎耷拉着眼皮子:“我不需要吃什么猪腰子。”
姜岁:“不要讳疾忌医,等将来你……唔,你干什么?!”
他眼睛瞪圆了,盯着景长翎:“你是不是耍流氓?!”
其实景长翎自己也愣住了。
他只是看见姜岁唇角沾着一点巧克力渍,其实按照两人的关系,即便是用手指为对方擦去都是非常失礼的,更别提他是直接探出舌尖天舔去了那一点巧克力,恰好姜岁自己似乎也觉得那里有东西,于是想要舔干净,两人舌尖在空中微微碰触,又闪电般缩回,但那一瞬间柔腻、温热的感觉已经足够两人发愣了。
景长翎一时半会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姜岁气的一巴掌糊在景长翎脸上,用的力气不算大,但还是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这声响动终于让景长翎回神,但是姜岁已经一把推开他跑掉了。
景大少爷站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
过去他也不是这么孟浪的人啊,狐朋狗友约他去什么夜场,他向来都只听歌喝酒不泡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