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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摆脱邵成屹那些人的纠缠。
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最合适的工具。
只是?……
岑霁望着他:“你到底是?在向我告白还是?来?提建议的?”
“如果你不介意这场告白没有盛大的烟花,没有浪漫的音乐和?烛光,那它姑且就算,因?为我会?准备正式的第二场。”
“你凭什么?认为在你这样……我会?答应你的提议?”岑霁强迫自?己?迎上男人灼烫的视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辞职?除了我在辞职信上写的,真正的原因?你不清楚吗?”
“我大概猜得到,后来?也知道了。”这是?贺崇凛决定不放手的最大的原因?,那份原本要拆开的房产资料,在岑助理?向他提出离职后,很长一段时间搁置在办公桌上。
直到某天,他拆开。
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思远不止于此,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擅长伪装的并不只有他自?己?,心思深沉的也不只有他。
除了国内这处住宅,云翊竟然?已经在国外置办好了房产,还伪造了两?个新的身份。
联想?到那晚岑助理?的异常,一切浮上表面。
贺崇凛竟然?也会?生出后怕的感觉,差一点,他自?己?都不忍心摧残的美好就这样凋零掉了。
那天,贺崇凛在没有亮灯的办公室里挣扎了很久。
换作任何一个人对岑助理?做这样的事情,还试图以新的身份藏匿在异国他乡,贺崇凛不知道会?把那个人丢在哪片深海里喂鱼。
然?而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不能保证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教给岑助理?的格斗术能应对肢体相搏,却不能应对人心叵测。
何况,还有邵成屹他们那些人虎视眈眈。
那些人更没有下?限。
岑霁见眼前?男人幽深的眸色波动,在上面覆上一层狠戾,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
他只说:“既然?你清楚真正的原因?,就知道我不想?搅进你们复杂的几兄弟当中。还有……”
岑霁别开脸,想?起什么?似的,“和?你不明不白地在一起,让别人怎么?想?,已经有人说我是?你的地下?情人了。”
贺崇凛面上一怔。
他真是?心思太乱了,竟然?让他忽视了这一点。
是?啊,他总是?打着关?心的名义入侵喜欢的人,但其实也没有真真正正地替岑助理?考虑过。
“那我试着从追求你开始好不好?”
“岑岑,我们从第一步开始,如果你检验合格,再考虑要不要让我成为你的工具。”
第106章
大概像去年这样的时节, 空气很暖。
草木介于繁盛和蓊郁之间,春末在向夏日过渡,很快, 被春花装点的七彩绚烂的世界就会变成翡翠一般的碧透。
岑霁那时候在想什么?
一个夏季来临, 他马上又可以用冰沙和薄荷自制一杯凉爽的气泡水。
同事们?很喜欢爸爸做的应季花糕,秋天有桂花糕,夏天便有栀子花糕, 妈妈总是将它们?包装得精美, 让他带到公司去?, 分给大家。
然后, 再给贺总留一份,不管贺总最?后有没有品尝。
可以带烁烁和念念去?水上乐园了,等?小店打烊,顾客散去?, 可以在院子里乘凉、讲故事、看星星。
岑霁以为, 今年这个夏天也是这样。
怎么?也没想?到短短的时光流转,季节转变,他的世界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此时会面对这样让他不知道怎么?抉择的问题。
“你……让我想?一想?。”
岑霁长睫轻轻颤了下, 心湖不断被漩涡搅动?着。
贺崇凛深眸化开, 如浓稠的夜泼进一点天光, 瞬间染上金光熠熠的色彩。
“好,我等?你,你慢慢想?。”尾音都在上扬。
岑霁的耳根不争气地再一次红了。
走廊转角。
陆野倚着墙,用作舞台演出的妆造已经乱了, 晶亮的碎片在浮动?过来的灯光下还轻微闪烁着光点。
黑发却垂下几缕,遮住眉眼, 也遮住里面的一切情?绪。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陈行舟找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走廊一角找到自家艺人。
“你怎么?——”
陆野抬手,做噤声的动?作。
陈行舟连忙闭上嘴巴,眼神询问为什么?突然离开。
然而倚墙的青年做完这个噤声的动?作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没有回应,只抬起脚步一言不发地离开。
陈行舟快步跟过去?。
等?到人声开始喧闹,他终于忍不住问陆野怎么?了。
“记者?那边已经在等?候采访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你下次不要再这样突然玩失踪,被媒体?抓到把柄会说你耍大牌。”
“对了,听说贺总也来了,你哥不是很忙吗?竟然也会出席这种场合?贺总他——”
陈行舟再一次闭上嘴巴。
他无意间瞥见黑发遮掩下漏出的一点情?绪。
陈行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却在这一刻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如果情?绪有重量,可以计量,他刚才瞥见的那一点重量一定?可以压垮山河,他就是这样确认。
发生什么?了?
明?明?上台前男生的眼里还像期盼日月星辰,连他都感受到了喜悦。
怎么?一转眼,星辰陨落,日月也失去?了光辉。
乌泱泱的情?绪黑云般压过来,转瞬吞没一切,那道清冷身影和他脚下的地方,便成了把自己流放在世界尽头的一座陷落孤岛。
但陈行舟什么?都没问。
因为问了,这个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男生也不会说。
他隐隐觉得和陆野大哥的那位助理有关,他刚才好像看到了那个漂亮男人的身影,听说已经从贺氏集团离职了。
在这样的揣测中,忽然,走在前方的身影开口了。
“你说,一个人对所有人温柔,却只对一个人发脾气,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人是特殊的。”
陈行舟一愣。
差点被左“一个人”,右“一个人”绕晕了。
对所有人温柔的人?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柔漂亮的面庞,尽管没打过几次交道,可每一次见到,都像吹来一阵轻和暖畅的风,能让人溺毙在那样的温柔里。
陈行舟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又和那位“岑助理”有关。
只是陈行舟疑惑,能让那位眉眼弯弯的温柔助理发火,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