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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片。

当透明水珠有透明水珠的好?,无论滴落到哪里,都能很好?地和其他水珠融汇,聚流成河。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岑霁的新工作新生活彻底步入正轨。

他按部就班地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以前?觉得人生温淡如水,偶尔会让他觉得稍显枯燥,现在却觉得,能每天平淡地看日升日落,看清晨一朵花开,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为没有期待,就不会失落,更?不会难过?。

只是一到下?班时分会有点?苦恼。

时不时会撞见试图把自己藏在树后却因为个头高大?,总显得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贺小少爷。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贺明烈耷拉着脑袋从银杏树后走?出来。

岑霁问他:“怎么又来了?”

贺明烈:“我来看看你。”

“不是说换了部门后业务很忙,要加快进度坐到小贺总的位置吗?”

“可看看你的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岑霁就看向这个男生。

前?段时间?过?了生日,十九岁了。

十八岁和十九岁看起来只有一年的时间?,却让一个喜欢飙车惹祸,醉躺酒吧的纨绔少年成长为穿一丝不苟的笔挺西装,梳光整四六分头,学会顾忌别人心?情,眉宇间?有了成熟男人模样的青年。

仿佛一下?子成熟了。

时间?是很神奇的东西。

“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岑霁把车停好?,转身。

“你和我哥真?的分手了吗?”那道声音叫住他,声线也变得低沉。

岑霁停住脚步,回过?头,被傍晚的霞光映照得漂亮瑰丽的眼眸看过?来,探究似的。

半晌,他开口,语气平静:“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哪来的分手?”

贺明烈被这双总是让自己心?跳混乱的眼睛注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点?慌乱踟蹰。

这种?踟蹰让他用擦得黑亮的皮鞋去碾青石板上?的石子掩饰:“那你、那你还?打算相亲结婚吗?”

岑霁便探究这句话的目的,最后决定不留一丝余地地给出决然的答案:“不会,但也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姓贺的人在一起。”

意料之中,男生受伤离开。

岑霁望了银杏树下?的小道一会儿,回到家中。

第二个下?班回家的晚上?,又看到贺云翊从白色车辆走?下?,披皎洁月色,撑饰纹繁复的手杖,以乞求他原谅为名,试图让自己给他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

岑霁直接把对贺明烈说的那句话复述给他。

然后看到琥珀色的眼眸垂出让人怜爱的弧度,可是,岑霁已经?不会再被他们兄弟几人的小伎俩“欺骗”了。

“小岑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所?以不存在原不原谅。”

“那就是还?是不肯原谅我。”

岑霁无奈:“你要是一定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总之,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说不上?完全的平淡如白开水,但也不会像以往那样仓皇无措着应对了。

拒绝贺家兄弟几乎成了岑霁的口头禅和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天晚上?,岑霁跟随新公司的顶头上?司万总随行?参加一场商宴。

万总万世杰就是岑霁带贺明烈和雷轩出来的时候特地交代过?的,不喜欢别人看他的头顶,喜欢直视他眼睛的有点?秃顶,个头有点?矮的中年男人。

不过?除此之外?,共事这些时日,万总是个很好?的前?辈,和以前?在生意局上?接触的一样,性格慈和,工作上?对他也很器重。

而对于出席这样的生意场合,岑霁早已应对从容。

地点?在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奢华富丽,华灯灼目闪耀。

宴会厅里依旧觥筹交错,商圈各界人士都有。

岑霁随万总应酬过?后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避一避不断向他搭讪的眼神。

身旁布置典雅的长桌照例香槟美酒小塔成叠,在头顶华灯照射下?流光溢彩。

岑霁依旧只端果饮来喝,他如今不敢再对自己的酒量有一丝高估和松懈,怕两次醉酒后的窘状重演。

第一次有人驱车赶赴,第二次有人陪他戏闹。

第三次……没有第三次了。

岑霁饮尽杯中果饮,是蜜桃口味的,还?夹杂着一点?酸涩的柠檬,却是清甜爽口,像闷热夏日夜晚吹过?来的一阵凉爽的清风。

放下?玻璃杯,宴会厅的大?门这时被推开,有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杯盏碰撞声音清脆悦耳,大?厅内人声稠密却不喧闹,繁华的低语似的,交织着杯盏清脆的碰撞声,像一曲华丽的奏歌。

奏歌在这道身影出现后略停顿了下?,像是演奏家忽然忘了曲谱,又或是忘了拨弦吹奏。

但很快,随着一阵不大?不小涌动的喧嚣,乐章重新奏起。

岑霁心?中有所?预感一般,望向喧闹的地方。

穿矜雅修身的深灰色西装,面容俊逸如神铸。

眉目却疏冷疏淡,鎏金色的灯光具有天然柔和一切棱角的作用,这一次却成了冷芒,矜贵地装饰着五官线条上?的冷漠。

可似乎更?加吸引人,又或是他每一次出现都是天之骄子般的耀眼夺目。

和岑霁很久之前?随他去酒庄赴宴那次一样,周身很快围满了攀谈的人,炽热倾慕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汇聚过?去。

他游刃有余地和这些人交谈,眸色很深,又似乎很淡,冷玉般修长骨感的手指执着香槟,华灯碎金洒落,像执着无数倾慕者的梦。

忽然,垂敛的眉目抬了抬,越过?鎏金璀璨的光影看向某个角落。

岑霁慌忙转过?身。

也不知道在这一刻突然紧张什么。

就知道腰身撞上?长桌,堆成小塔的高脚杯不稳地晃了晃,里面香醇液体碰溅,岑霁堪堪扶稳,才没让它们倒塌,碰撞出一桌狼狈。

却不是转身就能躲过?。

过?了会儿,万总招呼他过?去。

时隔一个春夏交替的季节,潮湿雨夜变香气浓郁的夏夜,他重新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再是上?司下?属的身份,也不是别的什么关系,却依旧要喊一声贺总。

男人便垂敛眼眸,淡淡嗯了声。

万世杰很高兴似的,喝得醉熏的脸有些红,拉着岑霁,说话也开始不着调:“谢谢贺总割爱,不然我们哪里能请到小岑这么得力?的助手。”

业内人士到现在都不知道岑助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从贺氏集团离职,从贺总身边离开。

但大?家都卯足了劲儿要把这个样貌出挑,业务能力?还?很强的全能助理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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