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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太慢了,最后也没能逃成,被他们绑住了……还打了我一顿,疼。”
……
…………
柴诸这段叙述并不算很有条理。
虽然说话并不断续,但内容片段却十分零碎,更像是孩童眼中影像的拼凑,甚至有时会出现一些幻觉似的形容。
他说到了自己和一群孩子被绑着关进一个“很大的、会动的黑屋子里”,那显然是个马车,不过沉浸在过去记忆里的柴诸还是用了那样的形容。
孩子们决定从“妖怪肚子”里逃跑。
……
…………
楚路听了一段孩童视角的妖口逃生的志异冒险故事,而孩子们最后商量出来的安全地点是“抚幼堂”。
虽然过程几度波折,但是他们却还是成功逃出去了。
而“抚幼堂”成了这场冒险的最后终点,庇护他们的安全之所。
……
楚路:“你该知道,抚幼堂是霍丞相……”
“培养亲信和私兵的地方。”
柴诸干脆地接过话来。
楚路怔愣了一下,点头。
这孩子、不是很清醒吗?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
童年的经历到底会影响人的一辈子。即便长大成人后,理智上知道这背后的利益交割,但是在小柴诸心底,那确实成了一个让他能够逃脱魔爪的庇护所。
这么想着的楚路,在柴诸哑声道着那句“君子论迹不论心”时,也只是格外宽容的点了点头,难得应和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
楚哥:原来是童年滤镜啊……那没事了、没事了。
#今天依旧觉得自己没翻车.jpg#
#超自信.jpg#
翻车?那必然不可能!
——by 楚·时空局骨干员工·炮灰反派部未来部长·路
第48章 、权佞18
柴诸说完那句“论迹论心”的话后, 突然沉默下去。
楚路却没多想,他觉得这孩子刚刚回忆起幼年的不幸经历,是该给对方静静的机会, 体贴地放轻了声音。而他现在这个身体也确实虚弱,又因为刚才的情绪起伏, 疲累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他也放任自己闭眼依靠在车厢壁上, 暂且小憩。
而他并没注意到, 另一边的柴诸在许久的沉默之后, 将视线投注到楚路身上, 那目光复杂极了。
……
柴诸刚才并没有说, 其实后来, 他曾经再度遇见过某个一起逃到抚幼堂的孩子。
幼年的记忆很容易就模糊, 孩童长大后的相貌也会大改, 柴诸认出那个人, 还是凭借对方占据了大半脸的胎记。当时因为那个孩子和常人有异的相貌差点被扔出马车, 但是到底担心路上“处理”引起什么麻烦, 他们还是暂且让他和其与人待在一起, 柴诸也因此对对方印象格外深刻。
柴诸却没有那么易于记忆的特征, 理所当然的, 对方并没有认出他来。
柴诸也并没有多此一举地上前相认, 但到底顾念幼时共同患难的情谊, 本打算暗中照拂一二。
却发现对方并不必他照拂。
——那人过得很好。
虽然是个外乡人、又相貌有异, 但却是当地有名的木工手艺人。
他在那个镇子已经呆了几年, 很是攒下一笔家资。因为性格宽厚、又有手艺傍身,甚至还有不少媒人上门替他说亲。
柴诸从那个镇子离开的时候,那人已经和旁边一户人家都姑娘交换了庚帖, 或许他再留一阵子,还能讨一杯喜酒吃。
……
久别重逢,发现幼时同伴安好,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那时,细微的喜悦只是一掠而过,柴诸并没有深思。只是现如今想来……
——抚幼堂是霍相培养亲信和私兵的地方。
那……
到底是怎样的“亲信”、怎样的“私兵”,会学木工手艺?
难不成这位霍丞相专门养着这群吃闲饭的孩子、是打算等他们长大了给自己打家具吗?
……
…………
柴诸深深看了阖眸养神的楚路一眼。
他想着,自己或许该去查查幼时友人现如今的景况。
论迹不论心……
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无论“论迹”还是“论心”,那都是一位“圣人”了——救世的圣人。
而霍言,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想去京城问的答案,又是什么?
*
楚路觉得柴诸从那日谈完了之后就有点不对劲儿,但是考虑到那件事也算是对方童年阴影了,自我剖析完了,有一两天心理状态不对也可以理解,而且这会儿他有别的事挂心,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少年人的那点小烦恼。
毕竟情报不足,楚路试探了几天,才终于一个个地排除了那些错误选项。
他直接问柴诸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楚路从离开昶裕城就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这一行。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这张和霍相相似脸带来的麻烦,所以才会特意修饰一番,为了确认,之后还特意做出兴致勃勃的模样在城中闲逛,甚至还有几次刻意甩开了柴诸来单独行动,主动给对方创造了“机会”,但对方不知道是谨慎还是什么,一直都没有动手。
楚路带着人兜了几天,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可惜的得出个“自己就是个捎带被牵连”的结论,他们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
……
而这边,柴诸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眼神一时有些游移。
要说得罪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别看他现在在楚路面前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稍有不对就怂着主动降辈分的模样,但到底也是柴家少当家的,多少人捧着的公子哥儿,虽然对人的情绪极为敏锐,但是性格实在说不上好,能让他小心谨慎对待,照顾情绪的人实在没几个。
而且,也正是因为他对情绪十分敏感,对别人的恶意也立刻就能察觉。看着有人明明憋着气,心里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八辈儿,面上还得拧出个笑脸来迎上。柴诸有时候真的觉得这滋味儿挺爽的,遇上不顺眼的人还会刻意撩拨一下。
这会儿被楚路一问,他心里甚至能一下子列出个一长串名单来。
也不是那么多……
就比逢年过节柴家送出去的礼单、长了那么、一点点……
柴诸心虚了一下,随即小声含蓄道:“言弟你知的,我家中从商。商人逐利……虽然大家伙谁都想着好好谈生意,但是总有些分割不均的时候,少不了有点摩擦……”
“不是外人。”
楚路打断他的支支吾吾,“或许姓柴、也或许不是,但是一定对你非常了解……你死了之后,他可以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