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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韩乐年顶着一脑袋血的脸。而攥了拳的躯体右侧第一只手还带着往前的冲力, 感受着这身体的力道, 估计这一下子下去,韩乐年就算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楚路僵了一瞬, 准备收手,但他几乎立刻就知道了毛星畅为什么急吼吼地把他叫来了。
这个身体的控制权不在他身上。
——倒也不意外。
韩埒既然弄了这么一把“刀”, 必然有控制的手段, 免得刀反过来伤了自身。
身体犹如牵线木偶一般,几乎无从主动的动作。
但是楚路毕竟是被毛星畅后拉来的、不是这个躯体原本的灵魂,受到的束缚要更小一些, 而且他不同于毛星畅,对现在这种情况也有足够的应对经验。
拳风凛冽而去,这危急关头, 韩乐年几乎不抱希望地偏了一下头, 毫厘之差、那能击碎骨头的拳头正好贴着他耳侧而过。
韩乐年暗道一声“好险”, 心下却不由生出一股略微微妙的感觉。
这种微妙也确实在接下来得到了验证, 对方像是极了解他的战斗方式、预料到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躲避方向,控制着攻击擦着他的身体而过。
——像是在避免伤害到他。
是因为韩埒还要用他的身体?
不、不对。
按那老不死的方才的态度, 分明是只打算给他留条命。
看韩埒方才被他踹断骨头、现在已经一点事没有的坐起来就知道, 韩埒有什么治疗手段,并不在意身体的损伤。
那为什么?
这危机关头下, 种种思绪只是一闪而过,韩乐年仓促偏头,躲过刀锋一样尖锐的指甲,却还在身上留下一道血口子。纵然对方有意放水, 但是以韩乐年现在的水平,躲避起来还是要全神贯注。
而且相似的情况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背后操纵的韩埒自然发现了不对。
或许是现在稳占上风的状况让他心情轻松,也或许是笃定韩乐年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韩埒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笑了一下。
但是与这笑声相对的,楚路立刻感受到躯体上的束缚更加沉重,他搞小动作的余地越发小了。不过韩埒这次却没操纵着这个躯体继续攻击,而是控制它后退、跪倒在自己身前。
他则仰头打量着这个由他亲手拼凑出来的怪物,半晌,轻笑出声。
“果然还有意识。”
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结论,以一个肯定的语气道。
旋即又是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倒不愧是你。”
楚路觉得他这话有点奇怪,问了一句毛星畅现在的情况,可毛星畅像是比他还懵的模样,满是惶惑:[不知道、楚哥我不知道……剧情里没有这一出啊?!]
楚路沉吟了一下。
毕竟都帮这个身体代打了好几次,他对“戊辰”的组成是有所了解:残魂 + 怨气 + 尸块。
对方说的“意识”显然不是后两者。
那就是一开始的“残魂”构成有什么问题了?听韩埒的语气,似乎认识残魂的主人。
这些反派之间的小事儿,也确实不会在剧情上体现。同理,对主线也影响不大,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而那边,韩埒已经操控着戊辰低下头。
老者手掌前伸、似乎要覆在它的头顶。
因为战斗停下、被换回身体里的毛星畅:!!!
[楚哥!!]
被巨大的恐怖感摄住,毛星畅下意识地求助。
但楚路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累到在地、几乎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的韩乐年,叹气:[他这会儿应该没力气起来打你了。]
毛星畅懵了一瞬间,总算想起今天是自己的杀青戏份,他确实该死了,不过一个小反派,死在谁手上对评定影响也不那么高。
然而,他还是尽力地躲过那只手,焦急道:[那他怎么办?!]
“他”自然指的是韩乐年。
本来按照剧情,今天应该是天命之子干掉“戊辰”,然后趁着韩埒不备、反杀|boss。
然而现在韩乐年的状况,有眼就看出来,他已经彻底力竭,别说反杀了、根本动都动不了。
这会儿他死了,紧接着就夺舍继续,到时候韩乐年的身体里还不知道是谁呢!
毛星畅虽是消极怠工,但也没盼着天命之子完球啊!虽说系列世界的支柱点众多,不会这么容易就崩盘,但是死一个天命之子也是世界震荡,更别说后面一系列连锁反应了。
按照特别执行条例第35条,这会儿就是拼着崩剧情也得保下天命之子……更何况现在这状况,也已经剧情对不上了。
然而等真到这个时候,毛星畅才发现,选择权根本不在他手上,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放心,]
楚路安慰:[有人来了。]
有人?!
毛星畅本来在全力反抗着韩埒的控制,这时候只是稍微走了一下神,脑袋立刻被摁住,眼前景象一黑,彻底脱离了躯体。
……
…………
同一瞬间,整间密室立刻剧烈摇晃起来。
贴满了墙壁的符咒亮起光芒,但只瞬间就洇灭、被暗色火苗席卷化作飞灰,头顶上的碎石滚滚落下。
韩埒的脸色这才彻底变了。
他动着僵硬的躯体,想要躲过落下来的石块,但暮气沉沉、已经被死气侵蚀了大半的躯壳却行动缓慢,根本躲避不开。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用仅剩的灵力,掐诀撑起了个护罩,但却在上方传来的灵压下摇曳不稳。
——仪式进行了一半,这本来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头顶上方被人暴力破开了一个大洞,月光洒入,照亮了这座位于地下的暗室。
拼着最后的体力找了个角落、这才勉强在碎石堆捡回一条命的韩乐年仰头,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上方跃下,鞋的尖跟触底,在地面上又裂开一片蛛网般的痕迹。
韩乐年愕然睁大了眼,但是另一个人却比他更震惊。
嘶哑的声音被风吹出一阵微颤的尾音,“你怎么在这?!”
李生如冷笑,“你以为我会在哪儿?就凭那几个垃圾,想拖住我?”
她这么说,人已经走上前去。
灵力先一步在她脚下清出了一片平坦的通路,韩埒身前摇曳的护罩像气泡一样轰然破碎。
但是在那一瞬间,韩埒却突然冷静一下,他甚至扯出一抹笑来,好似在三家聚齐会议上,他便是那个人人敬重的韩家家主。
他缓声道:“这是我韩家的家事,李家主到韩家做客、韩家自是奉为上宾。但韩家教训族内不成器的子弟,难不成也要插手吗?”
李生如不打算跟他废话,也不想搭理这种明明都已经撕破脸了、却仍旧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