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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顾忌、不计灵力消耗的作风,反倒更像在刻意将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幻境中的地面突如其来的颤抖了起来,低沉的咆哮声从另一侧响起。
那股威压沉沉地落下,阮嫦身上的护符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压力,突然碎裂。她颤抖着手似乎想要探入储物袋,但在这样的震慑之下,她只是指尖僵硬地颤了两下、就倏地滞住。
而一旁的牧燕燕和楼空鱼亦是面色接连苍白下去。
那声音……
是龙啸!!
沈镜之当机立断、敲晕身侧的三人。
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个秘境到底是何处了,旋即明了刚才那魔修的话究竟是何意?
幻境中的波动如此剧烈,就连千尘也无法继续借助其隐没身形。
他身形显露,他侧身和沈镜之对视瞬许,眼中带着些挑衅的笑意——敢不敢留下?
沈镜之没有回应这种挑衅,而是目光直直落在前方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一阵好似地裂天崩的隆隆声中,魔龙的身体腾空而起,头顶的日光被遮蔽,天色陡然暗下。
龙威之下,这片战场中修为稍弱些的修士,不管是哪一方,都被那沉沉威压迫跪于地上,难以直起身来,
龙尾摆动,山峦倾倒;仰首咆哮、天地震荡。
它吸一口气、便能带出一阵翻涌的气浪,再做仰首欲吐的姿态,那方向上、所在的人只能急急退避。
——龙息之下,寸草不生。
在被那硕大的瞳孔对准的瞬间,明知这是幻境,沈镜之还是心头一紧,几乎悚然的危机感让他背后冷汗涔涔、身躯僵硬。
这时候,就连沈镜之自己都不敢确认、他会不会死在下一道龙息之中。
幸而那龙息吐出之际,突兀转了个方向,旋即是巨龙被触怒的暴怒嘶吼。
嘶吼声惹得天地震荡。
在那巨龙硕大的身形之下,下方一道身影是如此渺小,甚至不及那龙的一只眼瞳,却又如此耀眼夺目、存在鲜明。
沈镜之和幻境中那一道道影像同时抬头,共同目睹了这长跨越千年的震撼。
那人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空荡荡的手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汇聚,最后凝成一柄长剑的虚影。
突兀的、沈镜之明了那柄剑的含义。
——剑心。
是眼前这人的剑道道基投影于世间的实体。
原本漫无目的、肆意吞吐着龙息的魔龙终于察觉到自己所面临的威胁。
它龙首朝前、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胆敢冒犯他的小虫子,喉间发出低沉的威胁咆哮。
它张嘴,可怕的能量在体内汇聚。
不似先前随意的喷吐,暗红色的光球缓缓变大,其中蕴含的可怕的能量风暴让周遭的空间都有了扭曲。
在一段时间并不长的蓄力之中,一道暗色的光柱贯穿了前方。
纵然心底早就知道结果,但是看见这一幕时,沈镜之还是心头一紧。
躲开了。
光柱贯穿的正前方,绵延的山脉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可作为被攻击目标的那人,早已栖身道了龙躯的上方。
巨大的躯体以一个和它庞大并不相符的速度翻转着,龙尾重重地抽击向那人。但在那划破空间的锋利和巨大冲击之下,执剑之人这一次却不闪不避、毫无动摇之意。
原本灼目曜日在这剑光之下,甚至只能沦为映衬的背景。
在那一瞬间,青年几乎与剑融为一体,剑刃斩断龙尾,喷溅的龙血在地面浇出滋啦的烧灼之声。
原本示威的咆哮变成嘶吼,龙躯周围大大小小的暗色圆球汇聚,密集地袭击向那人,却被一一斩断。
巨龙终于意识到危机所在,它翻腾扭转着身躯欲要躲闪,速度却不及那道已化流光的剑芒。
锋锐的光芒再一次与鳞片相触,与此同时,第二次蓄力的狂暴龙息亦击中那道身影。
……
在一片撕裂空间的能量暴动之下,喷溅的血液在地面腐蚀出一大块荒地。
被斩断的龙躯在空中停滞顺序、轰然坠落。
地面被砸出一阵震颤。
……
…………
此一战谓之——
——斩龙。
而完成这一壮举的人,正是太华宗的前代掌门,令华道君。
然而,这仅仅是这位道君传奇伊始。
……
…………
沈镜之怔怔然注视着那位浑身浴血的青年。
他仍立身半空之中,薄暮的日光映照着这执剑而立的身姿,他整个人好似剑道化身。
而就在下一刻。
青年手中长剑寸寸崩裂,不过瞬息,便化作流光,溢散于天地之间。
沈镜之心头一跳。
这是……道、基、崩、毁?
他倏地忆起,这位令华道君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都并非剑修……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应该固定在这个时间点左右更新。
第104章 、掌门11
修真界和魔界的交界处, 是一片广袤无垠、被称为“无妄海”的巨大荒漠,灵气和魔气旦夕交替,以至于这片荒海在这种交替不断的冲击下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而其中唯一一块高地, 便是“执枝山”。
折枝立誓,这是昔年修界和魔界在天道见证下立下盟誓、止息已经延续千万年争斗之所。
亦是令华道君身陨之处。
道魔之争, 是天道束缚此劫生灵的方式之一。
而逆天而行之人, 自要面对天道惩处。
九劫天雷……
便是散仙身受此劫, 亦难存于世,况且令华道君彼时已身受重伤。
……
…………
卫猗秋知道, 师尊定是知道那结局的。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慨然赴之、毫无犹疑。
或是早在许久之前,师尊便做出了如此决定。
……将偌大的宗门托付予他,自己则坠入魔界。
……
太华宗是修真界第一大宗, 作为一宗掌门,卫猗秋事实上很难有什么空闲,但是每到这个时候,他还是会将所有事物都推开来到执枝山。
即便这个地方也什么都未剩下。
在这一天来此处的自然不只是他一人,但是两人却会默契的避开彼此。
不过, 今天情况好似有点不同。
卫猗秋从上山的时候就感觉到那道熟悉又令人厌恶的气息, 对方也并没有隐藏的意思。
月色之下, 一身黑衣的青年缓步走出,看见他后、点头致意, “师兄。”
而对上这人, 卫猗秋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甚至于他本来就严肃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了下去。
他也没有掩饰自己厌恶的意思,冷淡道:“当不得魔尊殿下如此称呼。”
向晚涯并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