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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子写着他的名字,他两好的时候,李赫延搂着他签的合同,说送他一个家,可是写着他名字,他却轻而易举地被赶了出来。
他说奚齐是法盲,奚齐确实不懂,在门外坐到了傍晚才放弃了挣扎,准备出去找一个酒店暂住。
但是在前台付款的时候又遇到了问题,银行卡刷了几次都失败,前台的脸色都有点不对了,奚齐立刻意识到是李赫延冻结了他的卡,道了声歉转身往外走。
走出酒店,路灯已经亮起,奚齐抬头看周围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一摸口袋,只有七百二十一块三毛八,退了烟拿到的800块打车剩下的。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不过,他好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混混,三年圈养生活并没有磨灭他的生存本能。他背着旧包先去夜市买了一套秋装,然后在某软件上搜了一家附近最便宜的青旅,在寸土寸金的X市市中心订了一个80一晚的床位。
下铺。
等安顿下来,他坐在拥挤的小床上给李赫延发短信,不指望能拿到房子,只想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变现之后好歹还能再撑一段时间。但是信息刚点完发送,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触目惊心。
奚齐震惊,他还没拉黑李赫延呢,李赫延倒先拉黑他了。
他改成了打电话,打了十几个都是正在通话中,正纳闷呢,上网一查,意识到自己的电话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草!”奚齐怒了,把电话摔在了床上,气鼓鼓地抱着唯一的财产——背包,在意识层将李赫延胖揍了一万遍。
“喂喂,”上铺的兄弟探出一个脑袋,道,“哥们,你睡不睡啊,帮忙把灯关了,我明天一早有个面试。”
奚齐:“……”
习惯了优越的生活,突然再次被扔回可能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的贫困中,奚齐一时之间有些无法适应,但是比起心理上的落差,下一顿饭在哪里,下一个夜晚睡在哪儿,对他而言显然更迫切。
他没有钱,李赫延从来不让他手里有余钱,也没有可以借钱的朋友。从青旅出来之后,他走在大街上,看着穿梭往来的车辆,抬头是摩登的花花世界,这里的住宅20万一平,曾经他住在里面不以为意,现在他站在这里像一个误入的异类。
是要被排异排掉的那种。
奚齐思考了很久,去手机店把李赫延送的新款手机卖了8000块钱,换了个最便宜的智能机,又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输入曾经打过无数次的号码。
这一次电话打通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李赫延似乎刚刚起床,声音都是沙哑的。
奚齐大喝一声:“别挂!我有正事找你!”
李赫延不耐烦地说:“我只给你一分钟。”
奚齐说:“房子我不要了,你让人把家里的门打开,我要拿走我的东西。”
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嘲笑:“你来X市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带了1000块钱,有什么东西是你的,那套房子也不是你家,你的户口还在S省的贫困县。”
听到这种话,奚齐很难过,但是现实没有给他难过的时间,他嘴硬道:“王八蛋,你白睡我三年。”
“小白眼狼,你是三年没吃饭还是睡了三年大街,你不是说和我平等谈恋爱吗?”李赫延反问道,“我亏待过你吗?”
“你他妈——”奚齐还想说什么,但是李赫延冷漠地说一分钟到了,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再拨打的时候,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提示已经被拉黑。
奚齐垂头丧气地回了青旅,拿出手机翻找租房信息,这一代租金昂贵,光是押金和预付一季度的对他而言都费力。一下午他都在翻手机,看着形形色色脑洞大开的各种奇葩户型和奇高的租金,耳边响起李赫延刚才的话,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大滴大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他吸着鼻子,用手背将眼泪擦掉,想要哭得悄无声息,毕竟住的十人间,还有人在睡觉,要是被听到了丢人。
他以为李赫延起码会把房子留给他,起码让他有一个住的地方。他知道这么想不对,可是潜移默化中就这么默认了。
在青旅的小床上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后,奚齐去外面转了一圈,蹲在马路牙子上思考了很久,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他要早点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第十章
李赫延早就回国了,奚齐前脚刚上飞机,他的私人飞机就从L市起飞,甚至比需要中途转机两次的奚齐落地的时间更早一点。
奚齐在门口一次一次尝试指纹解锁的时候,他就坐在客厅里看猫眼监控,脑子里只想着:小兔崽子只穿了一件短袖不会感冒吗?
他有点后悔了,想着起码把秋冬的衣服让他带着,但是奚齐真的会离开他一个秋冬吗?
太长了,奚齐被他养的很娇气,什么都要最好的,脾气又大,怎么可能忍受住在出租屋里挣几千块钱工资的生活,放出去最多一个月就熬不住了,只要他低个头,回来求求他,像往常一样抱着被子钻到他身边,他可以对他犯的错既往不咎。
没有奚齐,李赫延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早上六点雷打不动起床健身,洗漱完毕去车库挑一辆开去公司,秘书早上九点的日程安排、周一的例会、办公室幕墙外的地标建筑……以及奚齐离开后家中一尘不变的摆设。
他的一个发小安源从M国回来,两人去了以前常去的酒吧,今天来了个小有名气的DJ,人气很旺。
“今天怎么了,喝的这么猛,”安源晃了晃只剩半瓶的烈酒,调侃道,“要不换个场子,我喊几个长得漂亮的男孩过来,你还记得上回在X市聚会的时候,大刘带来的那个X戏的男孩么,学表演的,长得特好看,我以为你喜欢呢,老是看他,这小子对你念念不忘。”
“哪个?”李赫延抬起头,眼神迷离,显然有些醉了。
安源也喝高了,躺倒在沙发上想了想,说:“长得像你家小老婆那个。”
“放屁!我没有小老婆,我只有一个老婆。”李赫延猛地坐了起来,眼神还是迷离的。
安源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想起那天在海岛的派对,奚齐惊世骇俗的过肩摔,连忙找补:“我说的小是年纪小。”
李赫延哼了一声,又倒回了沙发上,灌了一口闷酒。
安源道:“你要是喜欢他,就别带他去那种场合,你家小孩被你惯坏了,脑回路和那些男孩女孩不一样。”
“谁喜欢他……那只小白眼狼,”李赫延只听明白了第一句话,喃喃自语道,“等他知道外面有多糟糕,回来才会听话。”
***
虽然没多少社会经验,奚齐还是有脑子的,左思右想之后,把自己能利用的人脉都利用了起来。他下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