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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给我,可能是示好。”

“魏方泽,这个老畜生......”

刚才的视频里面没有魏方泽的身影,但他可能也对宴与杉......做过不可原谅的事情。

宴嘉攥着拳头,愤怒和杀意让他浑身战栗。

李呈彦捏着他的肩膀,“冷静下来,你先给你爸汇报一下,别冲动。”

此时是凌晨三点,宴与杉应该已经休息了,但这件事情关乎他的名誉,还是尽早说吧。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宴与杉居然没睡,很快就接了。

宴嘉三两句将事情概括给他,宴与杉只是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爸爸......?你不生气?”

“没有必要,别管,他们不敢给其他人看。”

他是受害者,这样的视频,与其说是侮辱,更不如说是证据。

听着父亲冷静的声音,宴嘉终于彻底冷静,“好,那我们按兵不动。”

“嗯,别乱来。”

“我知道的。”

宴嘉打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李呈彦听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

宴与杉一个字都没问起过他。

也是,他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早就把他忘了吧。

怨恨的海波涛汹涌,卷起千层浪。

李呈彦撇过头,双手抱臂,将窗边冷然的月揽在怀中。

宴与杉的心,好冷。

视频里那个脆弱的人,早就被时间杀死在过去。

他曾经以为,他是宴与杉杀的第一个人。

如今明白了,宴与杉杀的第一个人,是他自己。

李呈彦闭上眼睛,模糊的视频内容在脑海里不断播放,那人脸上的每一寸倔强反抗和淡漠麻木,都抨击着他敏感的神经。

宴与杉啊......

那么可恨,又那么可怜,怜得让人想爱死他。

他厌恶那些触碰宴与杉的人,却也病态地期望,那些伤害和痛苦,都是他亲自加注在宴与杉身上的。

若是宴与杉身上的每一寸伤疤,都是他的痕迹......

若是宴与杉心里的每一寸创伤,都是他的烙印......

这才是彻底占有......

他像是掉进了水里的泡腾片,只是想一想,血液都要沸腾了。

宴嘉站在婴儿床旁边,摸摸女儿柔软的脸颊,低声问李呈彦:“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嗯,他们就是想逼你沉不住气。”

宴嘉的叹息很沉闷,李呈彦回头一瞧,见他神情低落,“你和你爸关系挺好的。”

“一般吧,不对等。”

孩子呓语一声,宴嘉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拍拍,“我对他的感情深,他对我没什么感情,也不止对我,对任何人都没感情。”

李呈彦不完全认同,宴与杉还是很在乎宴嘉的。

但宴嘉绝对是父子关系里付出最多的那个。

宴与杉那么难讨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宴嘉眼力见好,他们的关系不会如此和谐。

宴嘉和李呈彦一样,在宴与杉面前,永远只有仰视的份儿。

后半夜,谁也没睡着,谁也没讲话。

B市。

宴与杉站在床边喝热水,他晚上做噩梦吓醒了,一身冷汗,怎么也睡不暖和,只能起来消磨时间。

宴嘉说的事情,他早就猜到会发生,所以才会找个靠谱的人去宴嘉身边。

任由宴嘉冲动,事情会更严重。

但比起让李敬琛看到那些事情,他还是选择放李呈彦过去。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李呈彦知道就知道了吧。

早晚都会知道的。

前段时间有李呈彦陪在身边,难得睡过几个好觉,倒有些贪恋。

“您还不睡?”

李敬琛也醒了,同样在房间的阳台上晒月亮。

“睡醒了。”

宴与杉没往他那边看,视线一直集中在前面那颗树上的鸟窝处。

里面有一只小鸟在探头探脑。

李敬琛没有继续出言打扰,只是悄悄看着宴与杉,他穿着睡衣,看起来比平时柔和很多,肩上披着毛毯,像只垂耳兔。

宴与杉静静地喝水,被勾起的那点往事在心里飘过。

连抓都懒得抓,飘远一点吧。

永远不要回想。

只需要看着前面的路就行了。

过去的事情,永远不可能改变,多想无益。

李敬琛收回视线,那段视频,他也收到了。

他早就知道宴与杉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非常不容易,但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

他以为的艰难,是争位夺权的不易。

没有想过,宴与杉根本没有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甚至还要去抵抗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打压。

太过分了。

李敬琛再次望向宴与杉,看他发上、肩上落的月光。

从小,他就经常被这个人吸引。

那时父亲处在关键时期,外派多年,他不是由父母带大,十几岁了还跟着外公到处溜达,见过宴与杉。

他刚被接回宴家,高高瘦瘦的,不带笑。

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因为那是盛夏。

外公穿着汗衫,摇着蒲扇,从别墅区的山坡上,牵着他往山下散步,一下就看到了那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冷清人。

外公跟宴与杉说了几句话,牵着他继续下山,走了很远,李敬琛还在回头望,如愿以偿地和宴与杉对视之后,他才回过头。

李敬琛知道,宴与杉不会记得那年盛夏有个人固执地看了他很久。

但他永远忘不掉,宴与杉站在日光下,像是一尊永远不会融化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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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嘬嘬

这段时间雨多,B市泡在潮湿的空气里,呼吸都是黏腻的。

事务缠身之余,宴与杉的膝盖又不舒服了。

因为早年的事情,他腿上有旧疾,一到阴雨潮湿的日子,就痛痒难耐。

骨头缝里钻了虫一般,隐隐作痛。

他只以为没有人能看出来,但李敬琛早就发觉了,只是没有机会靠近。

李敬琛很早就开始留意他的事情,和宴与杉有关的一切,他都收集在心里。

他知道早年在这边发生过什么,所以看到视频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他更知道宴与杉的母亲虐待他,也知道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然也就知道宴与杉腿上有旧疾。

宴与杉硬是忍了三天,终于在某次会议结束之后,坐在椅子上出神。

李敬琛来到他身边,这次没有再假装看不透,把一个古朴的黑色药盒放在会议桌上,“洗完澡之后,用毛巾把药热敷进膝盖里,会好受很多。”

宴与杉看着那盒药,奇怪地看向李敬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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