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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却以剑撑地、呕出一大口血,黑紫色的血很快在断崖上冻出一朵冰花。

“你……”穆因担心,又往前凑了凑。

顾承宴却暗着眼眸阻止他上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抹嘴,“先找人。”

穆因点头,转身后却在心里腹诽:

这冰天雪地的,我看掉下去的根本不是黑骨头,而是你的心肝宝贝小娇妻。

这么急,简直不要命了!

可惜三天三夜过去,即便有什么踪迹,也早被山上活动的野兽和肆虐的风雪掩去。

顾承宴看着茫茫白雪,终归不死心,他用剑撑在地上,咬牙拽住穆因:“明天继续。”

穆因被他抓得痛呼一声,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削瘦的汉人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随便救人。

但又想着顾承宴那厉害的身手,最终安慰自己——汉地传来的书上都讲,世外高人都是古怪的个性。

罢了,为了成为英雄、混出个名堂,穆因握了握拳,要找就找吧,只盼将来这疯子能传他绝世武学。

如此,穆因觍着脸做了顾承宴的跟班。

每日跟着他去圣山上绕一圈,找那个不知道是他心肝大宝贝还是什么生死仇敌的“赛赫敕纳”。

他们找过了山顶、圣山遗泽,山下的桦树林,还策马去了东边的托里草荡,科里河的上游……

甚至攀岩绕过了圣山陡峭的北坡,下到了那片断崖下,可惜,最终什么都没能找到。

不过在隆冬落雪时,穆因还是意外有些收获——

他发现这位性格古怪的中原高人,竟然能和狼群沟通,雪山下的小院外,竟有几头狼来。

一开始,穆因以为它们是来攻击小院的,还戒备地让顾承宴藏起来。

结果顾承宴一看到外面一大一小的两头狼,就兴奋地跑了出去,而那两头狼也没咬他,反而亲昵地在蹭他。

穆因骇然地站在后面看着,脑子嗡嗡作响,只想起来部落武师傅们给他讲过的:

真正的狼主,能统御万兽、与狼群沟通。

找来小院的,是那头草原小狼和大白狼,它们看上去很狼狈,大白狼身上还有不少细碎的伤。

小狼舔舔顾承宴,其实它们是来和狼后告别的——王不见了、黑背死了,雪山狼驱逐分化了它们。

其实在顾承宴回来前,狼群就回到圣山找过它们的狼王和狼后,但最终都是失望而归。

眼看隆冬将至,雪山上的狼群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变化,集合起来、攻击了它们。

黑背和其他不愿认输的几头狼战死,而那些老狼、小狼为了活命,选择了屈从。

小狼相信赛赫敕纳会回来,所以它选择带着大白狼离开,暂时到托里草荡里生活。

它知道顾承宴听不懂,所以只是亲昵地蹭蹭他,然后舔舔他的手,希望狼后好好的。

顾承宴目送着这一大一小两头狼离开,隐约从它不舍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东西。

然而不等他搞清楚那是什么,次日清晨,极北初春的小院里,就突然到访了几位不速之客——

有面带赧颜的拉旺,也有和穆因长得三分相似的一位青年,以及带着一众王庭士兵出现的老梅录。

老人毕恭毕敬跪下,带着众人对顾承宴行大礼:

“遏讫,按照草原规矩,新狼主继位,会继承老狼主的所有妻妾和领地。”

“所以,还要请您跟我们回去。”

顾承宴面无表情,藏在广袖下的手却紧了紧。

他在雪山守了一年、找了一年,却最终也没寻回、等来那个叫他乌乌的小狼崽。

而同样消失在雪山里的,还有他那最后的一匣药。

顾承宴忽然笑了,在老梅录警惕而异样的目光中,一扫脸上的郁色,竟眸色煜煜说出个“好”。

他的小阿崽的不在了……

然而,就在顾承宴被架回王庭、送到金帐内时。

他一抬头,却意外看见了阔别一年的小狼崽坐在王座上,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瞪着他。

顾承宴还没来得及开口,赛赫敕纳就从王座上站起,直接挥退了老梅录和欲言又止的大萨满:

大步走来,将顾承宴紧紧抢到怀里——

顾承宴最终,也没能说出口一个字。

因为迎接他唇齿的,是小狼崽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以及几乎要将他吞吃下去的噬咬啃吻。

第31章

顾承宴从不知道, 原来亲吻可以变成武器、变成攻伐决断的战场,只要齿关失守……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就丢盔弃甲、输了个彻底。

不知是谁来不及吞咽下的涎水, 正化作一道晶莹水光滑进他颈项。

因为用力才能挣得一点稀薄空气的侧颈上经络分明、青筋暴起,被水光浸润后肌肤好像更透明。

顾承宴抬起手,却并不是要挣扎推拒,只是轻轻放到了赛赫敕纳的胸口上:

结实饱满的胸膛还跟过去一样温暖、炽热, 但只有这样, 这样隔着一层肌肤感受到那颗鼓动的心脏……

顾承宴才能放松自己、慢慢勾起嘴角, 觉得此刻昏过去好像也不错:

至少,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至于这一年来发生了什么, 小狼崽又是如何来到的王庭, 甚至王庭有哪些破事……

顾承宴都觉得没那么重要,只要他的小阿崽还活着,还能这样对他胡来, 就足够了。

正在他失神时, 忽然咚地一闷响,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落到了金帐内铺着红绒毯的地上。

赛赫敕纳比他警觉, 瞬间松开他唇齿, 低头拧眉看向传出声音的方向——

顾承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 胯骨、后腰几根肋骨被勒得生痛,但他没躲, 就那么虚着视线、气喘吁吁地靠在赛赫敕纳身上。

暗线莲纹的红绒毯上, 落有一柄猎刀。

不是王庭士兵常用的那种长弯刀,而是一柄比较小巧、能藏在袖中的猎刀。

赛赫敕纳见过这柄刀, 还见过刀的主人给他转刀花,然后笑着问他——今天想吃啥。

他皱皱眉, 觑了眼怀里的人,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凝重:傻乌乌不会是想自尽吧?

但在转瞬间,赛赫敕纳脸上又浮起一丝可疑的红云,竟笑着半弯下腰,将那柄猎刀捡起:

呀,乌乌好爱他。

这会儿,趴在他怀里的顾承宴也终于缓过劲,斜了眼猎刀没多想,只笑着解释道:

“不是要杀你,我是以为……唔?!”

赛赫敕纳转过头就衔住他的唇珠,在他微微瞪大眼眸时,坏心眼地咬了一下:

他就知道,乌乌只要他。

他一看就知道了,乌乌以为被带回来是和别人成婚,所以想要用这把猎刀——不是杀人就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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