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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便是不知了,可公开成婚时,还是多穿一样的红袍子。
“要我穿也可以,”顾承宴将这些规矩与赛赫敕纳一讲,然后手指突然发力捏住了赛赫敕纳下巴,“但你也得穿给我瞧,这样——才是规矩。”
赛赫敕纳转转眼珠,在顾承宴眼中窥见了久违的狡黠:哦,明白了。原来乌乌也想看他穿大红裙子。
“怎样,干不干?”
赛赫敕纳哼笑一声,最终没有犹豫,一把搂住顾承宴后,又翻身给人压倒在炕上。
他重重咬顾承宴颈侧一下,“穿就穿!”
听得他答应,顾承宴咯咯笑:好好好,一起穿谁也不丢脸,何况小阿崽生得好,认真打扮起来,肯定会是个大美人。
顾承宴翘翘嘴角,全然没注意赛赫敕纳愈发深邃的眼光,甚至忽略了颈侧传来的痛感。
而敖力看着两人毡帐中的灯火熄灭了,才交待王庭勇士两句,转身回营休息。
在赛赫敕纳和顾承宴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留在王庭的阿丽亚心态发生了改变,是认真跟着侍从官习武。
她本是舞女,手上没多少力量,就连最轻的孩儿弓阿丽亚都拉不开,摔跤就跟不用提。
知道顾承宴让她来跟着学这些不是故意的拈酸、磋磨后,阿丽亚也便端正心态、咬牙撑了下来。
侍从官本来也以为顾承宴是要他们磋磨这个自不量力的女奴,结果后来听了敖力的话,开始认真教授。
当老师的和做学生的一起努力,阿丽亚算是进步神速,不说百发百中、骑射无双,至少人结实了不少。
若说从前她身上的气质是柔媚,如今学着戎狄勇士们高高扎起她金色的长发,身上披着皮甲,看上去倒是英姿飒爽,别有一种美丽。
她知道狼主和遏讫今日会回来,所以一早结束了练习远远等在王庭外。
虽然只是远远瞧了那二位主子一眼,但阿丽亚打心眼里觉着踏实,还右手握成拳跪下来、重重拍了左胸口。
这会儿敖力出来,远远看见阿丽亚,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冲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而阿丽亚却受宠若惊,若按着从前,像是敖力这样的少爷,是断断不会主动同她们这样的奴隶打招呼的。
敖力没注意到阿丽亚|情绪上的变化,他奔波一路、精神一直绷着,这会儿好容易回到王庭,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一直目送着敖力远走后,阿丽亚按按握紧了挂在胸口的一枚挂坠,闭上眼睛小心祈福:
希望妹妹平安,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族人出来。
阿丽亚来到草原后就一直被人送来送去,直到被札兰台·蒙克威胁送给赛赫敕纳,她都只能认命。
从前阿丽亚想的,都是蒙克或者说草原上大部分女奴的办法——找个强悍的男人依附,哄得他开心,再生下一儿半女,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如今,顾承宴给她换了一条路:
不需要依附强权的男子,也不需要去做谁的眼线、探子,人贵自救,她可以自己变强、自己去报仇。
想通这些后,阿丽亚对顾承宴就只剩下了敬重,更是尽量避免与赛赫敕纳单独相处。
赛赫敕纳他们去铁脉山时,王庭里原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想来趁机占她便宜,但都被阿丽亚鼓起勇气直接放倒了。
原以为她会被侍从官或者老梅录训斥,但素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侍从官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老梅录也只是严惩了那几个男子。
后来,侍从官还好心点了她一句,说戎狄人崇尚英雄,哪怕是女子,只要足够强大,也能赢得大家的尊敬。
阿丽亚由此逐渐脱胎换骨,雪白的皮肤也晒黑了些,如若忽略她的满头金发,倒挺像个戎狄战士的。
她在这儿看了一会儿,发现赛赫敕纳和顾承宴这次回来,从铁脉山带回来一个姑娘:
那姑娘个子高高的,身形看着削瘦但是露出来的一截小臂上充满了力量。
阿丽亚远远瞧着,发现她竟能轻松地左右俩手、一手拎一个大箱子健步如飞,而且还能帮忙扎毡帐。
看见这位,阿丽亚更是明确了自己的目标——难得有那两位好主子,她得尽力练得更好。
……
一夜过去,赛赫敕纳先顾承宴醒来,他起身先啄吻了顾承宴一下,才下炕穿衣、烧水弄饭。
今日他还要赶过去和老梅录细谈婚典的事,也要告诉老人他办这场婚礼并不只是因为念着顾承宴。
顾承宴听见响动睁了睁眼,看见小狼忙忙碌碌也坦然躺着没起身,只抱住他的枕头滚了一圈,懒洋洋咕哝两声:
他家小狼崽聪明又贤惠,不穿大红裙子真是可惜了的。
“乌乌你要是困就继续睡,”赛赫敕纳将酥饼子放到铁盒里,“我去找老爷爷说道我们婚典的事。”
顾承宴唔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将脸埋到了枕头里。不过,埋的是赛赫敕纳的那只枕头。
许是他被小狼崽的思路带偏了吧,他竟觉枕头上有独属于赛赫敕纳的气味,让他安心。
赛赫敕纳等了一会儿,发现顾承宴竟抱着他的枕头睡着了,脸还深深埋在里面。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捏成拳,乌乌这样是不是故意考验他,让他半步都不能迈出毡帐去——
顾承宴那样子,分明就是不舍。
尤其这是在他意识不清、迷迷糊糊时候的反应,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最能体现出人的内心。
赛赫敕纳深吸了两口气,不仅平复咚咚加快的心跳,也在平复早晨起来后就有些不安分的自己。
在草原上,顾承宴终于不用想着晨起习武练剑,也不用再想着要去提防谁,所以这回笼觉睡得很踏实。
——根本不知自己曾面临过什么危险。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穆因本来是要进来请安的,但在门口守了一会儿后又贼笑着跑远:
师父、师娘感情好,这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庭,定然是要云|雨一番,师父大概率是起不来啦。
穆因闷笑两声后,自己扛着木剑去空地上练习。
而赛赫敕纳这边也到王庭内,与老梅录解释清楚他和顾承宴办婚礼的目的和缘由:
“科尔那钦总是在提这件事,定是为着婚典筹谋了许多,我们都认为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被他们大胆的想法镇住,不过借婚典设下鸿门宴,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只是不古纳惕部明显已经开始偏向斡罗部,若是西北两个大部联合,只怕对王庭不利。
赛赫敕纳想了想,说这个好办,“从斡罗部的领地再往西去,就是西域领土,是康居国的领地。”
康居国这些年也是累经战祸,一直无法拿下过境东北部的一个名为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