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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垃圾分类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你焦虑症的事情……”她问他,声音不轻不重,语气?也不咸不淡, “我应该问吗?”

迟拓捻垃圾袋的手指在垃圾袋上用力?摁了一下, 没吭声。

安也也就不再说话。

她家里请的打扫阿姨每个月来一次, 嗜睡的时候兰一芳会帮她收拾, 其他时间?都是自己?弄, 这次拍戏有五六天没回家, 她开了扫地机器人, 捋起袖子扎起头发?准备把房间?里的床单被套换了。

迟拓也一直没有再说话, 熟门熟路地倒垃圾,掏猫砂, 路过?安也房间?的时候还进来帮她抖了抖被套。

全都弄完,他站在门口:“我走了啊。”

今天很早,来家里庆祝的时候也才四点不到,一通折腾后现在也不过?晚上九点多。

留宿的话他说不出口。

而且因为他的回避,安也明显不太想理?他。

安也从自己?房间?里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他,抿着嘴,表情有点像以前他们?吵架安久久想和好?又找不到台阶下的样子。

迟拓于是就没动。

他很久没哄过?她了,找台阶的本?事久疏战阵,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又没给我套被套。”

安也:“?”

迟拓:“……”

房间?里那颗脑袋缩了回去,迟拓听到里头一通翻箱倒柜,过?了一会,安也抱着四件套出来,往他身上一扔:“你没手没脚啊!”

鹅黄的绒布被套,挺重的,抱在手里有股她房间?里常年喷的香水味道。

迟拓用下巴摁住被套,又开始脱自己?之前穿好?的鞋。

好?不容易憋出个台阶感觉还不如不说话,但是到底,脸皮很厚地留了下来。

安也又忙去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快十点了从储藏室拿了了几个大箱子出来,开始收拾东西。

他问要不要帮忙,她回给他一个白眼?。

于是就没敢问,他心虚,只能坐在沙发?低头看了眼?手机。

他妈张柔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给他打了两?三个电话,他知道应该是为了王珊珊的事,本?来想回家以后再打过?去的。

可现在又响了。

他没开声音,但是震动的声音还是让埋头摆弄箱子的安也抬起头。

迟拓起身,接起电话去了露台。

“ 妈。”他接起来,开口的时候安也又看了他一眼?。

张柔还是很柔和的声音:“拓拓啊,今天王阿姨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得急,我没怎么听懂。怎么了这是?我怎么听她的意思?,说你要帮久久跟她打官司?”

“她跟久久能打什么官司……”外头挺冷的,迟拓把衬衫领子竖了起来权当?挡风,“没什么事,久久这边有点合约官司,她们?两?人的想法不一样而已。”

张柔安静了一会,仍然柔柔地声音:“你……不要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呀……”

迟拓吐了口气?,露台的玻璃门响了一下,安也把他的外套递给了他,自己?缩着脖子又进去了。

迟拓又吐了口气?。

刚才和安也一通闹压下去的难受感觉又开始翻涌。

张柔等了半天没等到迟拓的回答,也在那头叹了口气?。

“你非得把那么好?的工作辞掉回国,我都没说过?什么。”张柔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久久回国的,你这辈子也就那么个念想,妈妈不拦你。”

“但是……”张柔似乎一直在斟酌语句,“拓拓啊,你对久久的家事插手太深,对你自己?也不好?啊……你处理?不过?来的。”

迟拓靠着玻璃门,低着头。

“医生……不建议你这样的。”张柔最后一句话说得小心翼翼地。

迟拓一直沉默。

张柔那边有男人的声音,张柔轻轻柔柔地回了一句。

“妈,我真没事。”迟拓说,“你们?早点休息。”

他没等张柔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想起在新加坡情绪彻底崩溃的时候,他哭着跟张柔说,妈妈,你不要自杀了好?不好?,我好?想安久久。

那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过?度呼吸,看不清东西,心跳直接飙到一百九。

之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抹了一把脸,转身看到安也靠在门那边看着他。

可能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她脸上担心的表情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吓了一跳的样子,然后就很迅速地换了个笑脸。

迟拓心里一紧,推开门。

“你妈的电话呀?”安也有点尴尬,贴着玻璃偷听这种事挺幼稚的,虽然她在迟拓面?前一直不怎么成人。

“嗯。”迟拓低着头进屋。

安也就不说话了,转身继续倒腾那几个大箱子,看起来像是想把书房里的书都丢进去。

她演技很好?,刚才那瞬间?的担心表情在她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心情看起来也没什么影响。

迟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心疼了。

“久久。”他说,“你再问我一次吧,那个关于焦虑症的事情。”

安久久愣了愣,看向他。

迟拓走过?来,蹲坐在她旁边,帮她把堆叠在箱子里的那些?书和奖杯理?好?。

“你……”迟拓愿意开口了,安也却又犹豫了,“我……”

“我不是不愿意说。”迟拓说,“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安也看着他。

“我被迟定邦用热水瓶砸破脑袋那次,并没有我说的那么不严重,起码外表看起来挺吓人的,送去医院还没开始包扎就被我妈看到了。”

“所以我妈……”迟拓低下头笑了笑,“打击挺大的。”

安也:“嗯。”

这一段她大概能猜到,他们?离开得特别急,本?来迟拓当?时就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按道理?不可能连道别的话都没办法面?对面?说的。

“刚到新加坡那阵子,她出现了僵直状态,完全不会动,对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刺激之后有点反应了,就会开始自毁。”迟拓说,“但是那总归都是能熬过?去的,换了个环境之后,只要不提迟定邦,她真的就慢慢好?起来了。”

“但是刚刚好?了没多久,迟定邦就死了。”迟拓又笑了笑。

“本?来我跟我舅舅都瞒着她,但是那阵子我舅舅的面?馆被人投诉卫生问题,新加坡那边对这方面?的管理?很严,他被抓进去几天,我妈那阵子因为有好?转一直呆在家里,我又在学校读书,迟定邦下葬后也不知道谁弄到了我家的联系电话,水厂那边打电话过?来聊抚恤金正好?是我妈接的。”

迟定邦是上班路上车祸身亡的,又在水厂做了一辈子,老厂长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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