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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任教,当辅导员。”
林若冰从他的注视下轻轻挑眉,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别的表情。
实际上,她认为自己应该知道熊燃的过去。而他很少提及,现在说起高中的事情也让人看不出表情,只是隐隐约约里感觉到轻松。
那大概还算是一段青葱岁月里的美好回忆。
熊燃说话点到为止,不全部说完,也不想全部说完。
但是现在他开启了过往回忆的开关,所以林若冰对他的点到为止视而不见,端起茶水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浅抿了一口:“继续说。”
说前任,说理想,谈抱负,畅所欲言,就在这灯火可亲的路边摊。
在你带我来过的地方,聊你最为熟悉的过往。
林若冰姿态随意,唇稍带笑,杯里的茶水像是酒水,否则怎么浅酌一口就醉人,眸光潋滟着看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一点儿都不吃醋。
他们都是有过往曾经的人,正是因为那些过往,才促使他们成为如今的自己。
熊燃不自觉地拱起食指摩挲了一下耳垂,挑着眉问她:“真想知道?”
“说嘛。”她盈盈笑道,“纠结什么。”
熊燃索性又点了十几串烧烤,起开两瓶啤酒,语气里充满豪迈:“那我今天就好好和你唠。”
“一开始吧,是她追我。”他如实道,“她是学习委员,学习成绩特好,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我了,告白短信也贼简单。”
林若冰看着他,笑道:“说啊,继续。”
“那个年纪就特简单,说在一块儿就在一块儿了,也没什么想法——”他看了一眼林若冰,见她还饶有兴致地听着,便放开了,继续道,“不过我想既然都在一起了,那就得对人好好的。”
熊燃拿起啤酒瓶看了眼,不甚在意地说了句啤酒的品牌,豪饮小半瓶,白色泡沫顺着嘴角瓶口溢出。林若冰很是贴心地递上纸巾:“给,擦擦。”
“谢谢媳妇儿。”
他那样儿格外洒脱,说着青春往事,接过她递来的纸,坦荡又真实。
林若冰知道,每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人都是抱有美好愿望的。到中途,亦是为此结果努力着。分开时,便潇潇洒洒。
她问:“那你们怎么就分开了?”
“这还得从我辍学那天说起。”
这个地方太有时代感了,加之当下所说的话,熊燃很容易就被带入进回忆里,金灿灿的灯光照耀着他,眉宇间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问林若冰,有没有因为学历看不起过他。
林若冰惊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曾经我也觉得这没什么,但架不住遭人嫌弃。”他岔开大腿坐着,两只胳膊躬起搭在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声道,“不过现在确实有点后悔了,不是后悔和她分手,就觉得那时候自己脾气太冲了,多少带点儿鲁莽了。钱真好挣,但是青春啊,过去就不在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不会和我爸我弟置气,虽说学习成绩一般,但也应该可以像宣荷一样去国外留个学什么的,当个海归,再创业。”
说完了又觉得没意思,叹息道:“说到底结果都是一样的,后悔有个屁用啊,我现在就挺好,还有你——”
他冲林若冰一笑,吊儿郎当道:“是不,媳妇儿。”
也许是坦白得太多了,林若冰今晚在熊燃身上听到他太多不同的模样,觉得稀奇,也觉得还不错。
她说是。
“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不是说这个。”熊燃抬手蹭了蹭她的鼻尖,手指末梢带有啤酒的冰凉,蹭在皮肤上惊得人微微颤动。
但他没有立刻表明自己想说的是什么,而是等待良久,才缓慢开口:“这话该我说。”
他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我困了,想睡觉。”
林若冰说有。
“说。”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实打实就两个,已经坦白了一个。出于某种男人的尊严与不服输,熊燃的嘴紧抿不言,最后还要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来结尾。
“你谈过几个,我就几个。”他压低声音说,“我们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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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车是林若冰开的,她已经很久没开过车,不过这个时间点儿车少路宽,熊燃又喝了酒,只能由她开。
一路上他低声嘱咐,语气温柔又耐心,到底是记住了她曾经那句“出过车祸,有心理阴影。”
那个夜晚好似格外梦幻,灯光晃动,人影濯濯,他们坐在一张老旧而小的矮桌前,把酒言欢,诉说着往日。
林若冰喜欢知己知彼,但熊燃显然不是。林若冰认为他可能过于信任自己,或是真就不在乎。
她也没告诉他,在和他吃这顿饭之前,她和陆星临坐在一张桌子上,尽管有更多的人,可陆星临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她。
熊燃的心思比她想象中还要细腻,虽然他总是以某种狂放不羁的姿态面对一切,但他是敏感的,是善良的,同时也是纯真的。
她喜欢当下的温情,享受并且期待着与熊燃长长久久的生活。
第二天刚好是周五,下午林若冰回到出租房,着手收拾行李。
周晓萱早早下了班,买了饭带回去吃。那天早晨和林若冰吵过之后她心情一直闷闷不乐,有些想不通一向温文尔雅的舍友为何性情大变。
而脾气好的人发起脾气让人顿觉惊讶,一时之间有些难过,更多是困惑。想起她前一晚还在照顾自己,第二天一早却说要搬出去。
周晓萱前一天等了她很久不见她回家,心情失落,情绪低沉。感冒好了大半,却一直还不舒服。
她正坐在沙发前吃饭,门锁响动的声音与她而言格外显耳。
周晓萱想起一天以前的场景和林若冰说得那句话,心里头觉得难受,但还强忍着情绪。
林若冰从门口换完拖鞋,立在玄关处看见周晓萱的背影。
说不上是冷漠还是热情的,她一如往常地说道:“回来了。”
嘴里喊着米饭,周晓萱扭过头看她一眼,看见她手里拎着的纸箱子,忽然有种预感:“你今晚就搬?”
林若冰“嗯”了一声。
她刚下班,一身疲惫,没精力同周晓萱多说话。于成年人来讲,很多话是没有意义的,倒不如心知肚明,过去就过去。真要是搬走了,以后见面都不一定。
但周晓萱的行为比她之前见过的都要异常。
气氛略微尴尬着。
在卧室里,林若冰接到熊燃的电话。
男人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温热的气息仿佛扫在她脸侧,问她在哪儿,怎么不联系他?
她说回了趟房子,准备收拾东西。
熊燃问道:“需要我去接?”又道,“有些东西不想要就别要了,给你买新的。”
在物质这一方面,熊燃从不亏待他。
手机转账的二十万还在,之前的欠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