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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睡对皮肤也不好,所以柏文宴之前早早备了冬款,就?等着?提前换上。
事实证明,没有他在家,唐淳根本想不到?要给自?己换三件套。
柏文宴对此颇有些得意?,转身?去另一间房找被套的时候,一贯稳重的脚步都略微透着?轻快。
把厚实的被套和被芯扔在卧室的小沙发上,柏文宴弯下腰,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收拾床铺。
凌乱的被褥到?处充斥着?唐淳的气味和汗水,并不难闻,相反,还有点淡淡的奶香,可能是夜晚熟睡时荷尔蒙分泌出来的某种激素。
他偶然见过唐淳在这张床上睡懒觉的模样。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趴在床中间,后臀微微翘起,细白的两条腿呈一个“大”字型敞开,宽大的睡衣穿了跟没穿一样,裸露在外?的肌肤面积反倒占比更多,随意?不羁中带着?点勾人?的韵味,令人?心驰神往。
不过当时只瞥了一眼,就?被唐淳一个枕头扔过来砸了出去。
思绪到?这里为止,柏文宴伸出手指,刚触到?柔软的被褥就?被电了下。
明明只是物理性质上的小静电,但不知怎的,他却觉得浑身?上下,连带着?骨缝,都颤了一瞬。
-
铺完床,门外?依旧没有响起任何动静。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这么久还不回来。
柏文宴下楼原地转了几?圈,想走又?迈不出去脚,索性脱掉外?套拖了个地,拖完还是没看到?人?来,又?整理了一下沙发和墙柜。
弄完这些,落地窗外?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映得整个客厅都十分亮堂。
但柏文宴还是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
坐在沙发边缘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逐渐暗沉,门外?终于响起车轮轧雪的声音。
柏文宴眼睛蓦地一亮,果然看见一辆黑车开了进来。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时间,七点整,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唐淳以前很少这么晚还出门,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
想是这么想,但柏文宴还是起身?走了出去,最终停在门口,身?后正?好背对着?灯光。
没人?看见当唐淳从驾驶位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有多黑。
桑白跟着?下了车,一抬头,就?对上柏文宴移过来的目光。
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对方又?背光而立,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但他还是能隐约感受到?隔空传递过来的愤怒和……杀意??
桑白愣了愣,余光瞥响旁边的唐淳,很快了然。
剧情很狗血。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养在家里的发现狗男人?从外?面又?带了一个野男人?回家,的经典八点档桥段。
作为“野男人?”的桑白意?识到?这一点后,却丝毫没有该有的羞愧和局促自?觉,反倒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了句:
“哟,家里还有一个呢。”
被暗指到?的唐淳:“……”
他懒得搭理年纪轻轻不学好话?的桑白,抬脚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
这两个字一出,桑白更愣了。
怎么?
为了请他做陪玩还把旧情人?赶出家门啊?
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柏文宴嘴唇微动,迟疑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先发制人?,冷嘲热讽地试探:“他来做什么?新聘用的司机?哦,不对,看样子不太会开车,所以是顶替我的新保姆吗?”
唐淳正?要开口。
“原来你是保姆啊——”身?后桑白忽然插了一句,认真?纠正?道:“不好意?思,我是你们?老板用八万块钱请来的陪玩,不是什么保姆。”
跟你区别大着?呢——
柏文宴听完眸色更沉。
八万?
聘他的时候一分钱没有,累死累活什么事都干,聘这么个小白脸出八万?还只当个陪玩?
柏文宴此刻鲨人?的心都有了。
但他面不改色的课程修得很好,即便已?经气得快要吐血,语气依旧冷淡生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要乖乖听他吩咐?”
桑白被后半句话?噎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他像是在说“不都是他的狗?”一样。
话?糙理不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都是屈服在唐淳手下任由摆弄的木偶,其实还应该同病相怜。
桑白没话?讲了。
夜色越来越暗,唐淳刚下车还有点冷,此刻只想迫不及待回到?充满暖气的别墅里去,于是懒得再听这两个人?互呛,径直走了进去。
因为安了地线,房子到?了冬天就?会全天供暖,唐淳脱了鞋刚踏进去,冰冷的足底就?被温热的地板灼了一下。
柏文宴注意?到?这一幕,默不作声跟了进去,很快在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扔在他脚边,唐淳也顺势穿好才继续往里走。
桑白站在门口,全程看完了这个标准的服务性动作。
然后非常不屑地嗤了一声。
舔狗。
……
深入骨髓的那?点冷意?终于消散,被温暖裹挟过后,感觉睡意?迅速涌了上来,唐淳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坐姿慵懒又?毫无?气力,仿佛只剩几?根骨架撑着?。
看着?柏文宴逐渐走近,他再次提起刚才没有得到?答复的问题,“柏氏不是收下你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他并不怎么希望看到?柏文宴出现在这里。
因为这很可能代?表着?,柏文宴在那?边出事了,或是发展没那?么顺利,遇到?了什么阻碍,无?论什么情况,对于一心只想通关的唐淳来说都不是好事。
柏文宴知道唐淳较真?的性子,这个问题必定是躲不过去的。
可他又?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我专门过来给你铺床吗?
……实在太羞于启齿。
更何况小白脸还在这儿,他丢不起这个人?。
思来想去,柏文宴现编了个稍微有点信服力的借口,“柏氏虽然暂时接纳了我,但因为之前闹出的纰漏,那?些股东和老董已?经不愿意?再重用我,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确实是他目前极大的困扰,但他从未想过要靠唐淳解决,说出来也只不过是想应付唐淳的追问而已?。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淳思量片刻,搭在抱枕上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倒是很快有了主意?。
“让我再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柏文宴神色复杂,正?要开口,身?后桑白已?经跟了进来。
“我睡哪儿?”很自?来熟的语气,就?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