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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善渊道人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父亲若知道你有这份心思,定会感动……”

“我并非为他,”秦黛黛打断了善渊长老,笑了笑,“长老,我想去求证一件事。”

善渊长老沉寂片刻,许久左手一张,袖袋中飞出一卷画轴似的图纸:“此图许能助你寻到千山莲池。”

秦黛黛怔了怔,接过图纸,打开粗略地看了一眼,随后惊诧地发现,这趟西行之路,竟然途经六合镇。

“黛黛?”善渊长老唤她。

秦黛黛回过神来,对后者笑了笑道谢后便?欲转身。

秦洛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姐姐,让我随你一同前去吧?我也想帮爹爹做些事,还?能伺候姐姐……”

秦黛黛凝眉,正欲回绝,便?听善渊长老道:“路途遥远,让二小姐随你一同前去也好,路上?也有个?照应。”

秦黛黛看向善渊长老,后者对她点了点头:“早去早回。”

秦黛黛看向秦洛水:“今日之事,我不会就此揭过。”

秦洛水脸色微白?,低下眉眼:“待爹爹醒来,洛水定亲自?向父亲请罪。”

秦黛黛沉默片刻,最终未曾多说什么,率先走出大殿,掷出九天飞舟,飞身跃上?。

秦洛水紧随其后。

飞舟飞行在云端之上?,秦黛黛站在舟尾,看向远处的云海。

却?在此时,腰间的通讯符明明无人来信,却?有金色微光轻轻闪烁。

没等?秦黛黛低头,秦洛水忽然道:“姐姐,那是何?人?”

秦黛黛抬头看去,此处已飞出缥缈峰,迎面御风而来之人一袭白?裳,衣袂翩飞,清敛如潋滟谪仙。

正是闻人敛。

“秦姑娘?”闻人敛微诧地看着她,“秦姑娘二人这是要去往何?处?”

秦黛黛想到先前二人之约定,扯了扯唇诚实道:“西北千山一带。”

闻人敛沉吟片刻,笑吟吟问:“不知秦姑娘可介意再多带一人?”

*

通体雪白?、长尾如火焰的鹿蜀兽在云端之上?朝西北处飞驰着。

少年心不在焉地骑在其背上?,薄柿色圆领缎袍掐着细瘦的腰身,朱槿色发带与马尾在灵力的笼罩中幽幽拂动着,恰若一片白?雾中唯一鲜亮的存在。

“少君,您好好的去千山做什么?”鹿蜀兽的口一开一合,吐出人言。

岑望省过神来,白?玉笛在指间转了转,敲了下临溪的头,嗤道:“多嘴。”

临溪委屈地呜咽一声,不再言语。

岑望也沉默下来,只是方才静下心,两日前闻人敛那番话又钻入识海。

他竟真?的想要应下两宗联姻之事。

还?是和太墟宗的秦黛黛。

岑望眉头紧锁,他自?然不喜欢秦黛黛,若喜欢当初岂会退婚?

就算在他变小历劫的那段时日,对秦黛黛多了那么几分依赖,那也不过是“痴傻”的那个?他从?中作梗。

如今他已然恢复,岂会再被“他”操纵?

闻人敛想要同秦黛黛结为道侣,也只意味着他眼光不大行。

他眼下的烦躁,也不过是为友人的眼光惋惜而已。

没错,定是如此。

待寻到千山莲池,取莲池之水将灵识中的敕血咒印记洗去,他便?同秦黛黛、同那段痴傻的过去再无甚干系了。

这般想着,灵识内的敕血咒印记突然痛了一痛。

岑望轻嘶一声,内视己身,看着深深刻印在灵识上?的血红印记,心中的烦躁陡然更盛,握着玉笛敲了敲临溪的背:“快……”

催促的话未曾道出,少年的余光瞥向下界。

下方正是灵力稀薄的人界。

而今正值晚春,一片绿意盎然,春阳小院与茅檐草舍映着幽幽冒着细烟的烟囱,分外?眼熟。

六合镇。

岑望眯眸,曾被剜肉饮血的幼年涌入识海之间,本该遍布黑暗。

可不知为何?,却?又弥漫起点点星火,点缀在那片漆黑之中。

临溪揣度着自?家少君的用意,加快了速度,下瞬头却?又被重重敲了一下:“飞这么快作甚?”

“下去。”

临溪:“……”

眨眼间临溪落到地上?,化?作人形,委屈地摸着自?己泛红的额头:“少君,您来人界做什么?”

岑望未曾言语,只定定望着眼前写着“六合镇”三个?大字的石碑。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孩童站在石碑旁,安静地等?待着。

直到夜色渐沉,面容模糊的女子轻笑着走来:“阿望,以后天色晚了,你便?先回去便?好。”

孩童认真?地摇摇头:“我接阿姊回家。”

女子笑了起来,对他伸出手:“那好吧,我们?回家。”

孩童乖巧地牵着她的手,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在月色中身影渐长……

回忆乍然中止,岑望只觉太阳穴一阵刺痛,面颊微白?。

他的呼吸急促了些,头顶隐隐有阴云聚集。

一辆马车匆匆而来,正欲疾驰而过时,马车内的人飞快道:“快停下,快停下!”

岑望回过神,转眸看去,马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穿着朱色官服的凡人惊喜地看着他:“可是秦望秦小修士?”

秦望……

岑望啧了一声,下瞬眸光流转,再抬头人已如常:“怎么?”

“果真?是小修士!”王知县大喜过望,“秦修士还?说,不知阿弟去了何?处,没想到在这处碰上?了,不过短短数月,秦小修士长高了许多……”

秦修士?

秦黛黛?

她也在此处?

岑望心口微滞,灵识内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欢愉情绪。

王知县未等?他开口,跃下马车拱手道:“小修士若不嫌弃,可与我同乘前去见秦修士。”

岑望睨了眼马车,唔了一声:“嫌弃。”

王知县面色一僵。

下刻,少年马尾轻摇,翩翩然地踏上?马车。

王知县:“……”

他正要随之爬上?马车,头却?撞在无形的“墙壁”上?。

王知县抬头,正望见少年漫不经心地坐在其中,扔给他一个?瓷瓶:“我不喜有人与我共处一室。”

如今六合镇已出了几名有灵根的孩童,对修行一事王知县也多了几分了解,自?然认出这是修界的灵丹,当下也不计较少年的无礼之举,与马夫同坐在前室。

不过一盏茶工夫,马车已停在县衙。

王知县领着俊俏少年一同走进府邸:“小修士,秦修士便?在寒舍……”

话未说完,岑望的脚步微顿,看向前方。

身着藕色流光裙的女子自?房内缓步走出,双眸微垂着,清婉毓秀的面颊仍残留着几丝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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