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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就是个四不像的古怪字符!

从他丰富的除妖经验来看,这应该是某种献祭用的……咒纹。

再后来就看不见了。

青年被贪婪的鬼怪完全吞噬,连骨头都不剩下。

没人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明明大家都已经上车,谁能想到他们之中会有人中邪,然后跑出去自寻死路?!

后怕的寒意逐渐漫上脊背,存活的人暗自庆幸好在中邪的人不是自己。

明仪阳冷静地看完全程,长腿一跨,坐去了言祈灵旁边。

他陈述:

“你做的。”

言祈灵看着外面因血肉而兴奋的怪物们,没有否认:

“如果你想试试,可以从现在开始恨我,只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那些咒纹就会浮现。”

明仪阳饶有兴致:

“这么神奇?怎么做到的。”

言祈灵懒得聊这件事。

尧昆锐的中招本来就不在计划中。

或者说,本来要中招的人,不该是尧昆锐。

他动了动眼眸,回头看坐在旁边的这人:

“你不是把丛林法则挂嘴边吗,‘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这是你说的。”

明仪阳脸上毫无愧色,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根烟放在嘴里:

“你听到了?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别抽烟。”

“那你把下咒细节告诉我,我可以不抽。”

见男人沉默不语,他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肩头:

“我就了解一下,增近业务水平啊。”

巴士车门咔嚓合上。

柔和音乐伴着舒缓女声响起:

“欢迎回来,接下来是检票时间。请各位配合检票员展示您的车票,在此过程中,我们将确保您的安全,我们下次旅程再会。”

启动后的巴士冲破浓雾织就的阴霾,绽放的金云骤然擦亮窗外风景。

死里逃生的实感让所有人很快忘却了之前的恐惧,连同五感都淡漠起来。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似乎已经无法影响他们的内心。

浑身漆黑的列车员从驾驶室出来。

它一身标准的列车员装束,脸上贴着画有蓝色“?”的布条,姿态挺拔,引人注目。

但所有人看见它都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

它没有按照就近原则进行检票,而是直接朝言祈灵的方向走去。

明仪阳意识到什么,立刻摘下嘴里的烟飞速开口:

“跟你合作还挺愉快的,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公司正在招——”

列车员动作极快,它抓起言祈灵右臂,用激光笔似的银色小棍扫了一下车票,言祈灵顿时化作纷飞符文消失在原地。

明仪阳狠狠咬住了烟,想到自己收藏的打火机没了,不由恨恨地锤了一下椅背。

-

咕噜咕噜。

半透明的冰层在眼睫上方漂浮。

哗啦坐起。

冰层破碎成无数水珠,变成小波浪冲刷雪白的陶瓷浴缸。

穿着唐装的男人仰头靠在浴缸上,忽略了很久的烫伤终于在现实世界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他摇响浴缸旁的铃铛。

蹬蹬蹬的小跑由远及近。

嵌着磨砂玻璃的简朴木门被人打开。

高大的影子抵近,两只尖尖的耳朵最先触及到浴缸边缘。

“先生!”

伴随沙哑的大喊,一只巨大的狗头人出现在盥洗间!

它身高两米以上,弯腰快步走进来。

长鼻子架着反光墨镜,身上套有滑稽的粉色围裙。

它的整体毛发偏橘色,唯独脖子上长着五绺色彩不一的毛毛,都编成了短粗的麻花辫垂在旁边,看上去还挺时尚,很像儿童电影里会出现的那种动物摇滚明星。

只听他口吐人言:

“先生,这次伤到哪里了,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靠着冰冷的陶瓷面,水珠顺着纤长睫毛连串滴落。

几乎与白瓷媲美的脸呈现出失血的苍冷,好像多碰两下就会碎掉。

只是他向来从容,仿佛天生如此:

“我烫伤了,去拿皮。”

狗头人咚咚咚地出了门。

它并没有下楼,而是去附近的房间翻找什么。

过了会儿,他端来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托盘,臂弯处还挂着柔软的,半透明的胶皮材料。

这材料的垂坠感给人一种轻薄易折的感觉,接近丝绸的质地。

狗头人把东西放在盥洗台旁边,然后打开看上去像抽屉的立柜,从立柜里抽出个长长的金属台——看来是设计师特意做的隐藏式设计。

用塑料布垫好金属台,它靠近浴缸,小心解开男人层叠的复古唐装。

直到对方近乎完美的躯体暴露在水下的光线中,它才扶了扶自己的墨镜,仔细查看。

“先生,烧伤面积比较大,您是想整个换掉,还是补一补。”

言祈灵在明媚阳光中眯眼,问:

“这次睡了多久。”

“半小时。”

他似乎从现实世界的断裂处拾起了线头,叹了口气:

“补吧,晚点丁泰要来跟我聊通告,整个换掉时间不够。”

狗头人微微点头,没有发出异议。

它先把浴缸的水放掉,这个过程中帮言祈灵烘干头发,擦干身躯,然后将人抱到了金属台上。

它的手像猴子,五指分明,有明确的可活动的骨节,指甲漆黑,手背覆盖着细软的橘色绒毛,灵活好用。

食指一勾,卷尺哗啦而出,狗头人量出烧伤的部分,用铅笔一一记录在册。

拿起银制剪刀,它将那张胶皮材料摊开,根据记录在册的尺寸,快速剪出大小不一的数个方块。

用试纸确认皮肤的干燥度达标以后,它找出修鞋用的长针,用一种几乎透明的细线从针眼中穿过。

准备就绪。

狗头人先把剪好的胶皮材料覆盖在伤口上,然后用长针穿过伤口周边的皮肉,把它们和材料缝合。

接着拿起银质小锤,用小锤在缝合的地方敲击两下,原本就透明的细线被外力敲嵌在皮内,完全看不到了。

如果有人曾在街头巷陌见过这套手法,他们一定能想起,这是鞋匠纳鞋底时常用的技法。

它就这样比对着伤口,细心又耐心地把材料和线一点一点地纳进皮肉里去。

被纳好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烧伤的存在,它们光洁如新,就像从未受到过损害。

冰凉的血偶尔会从针孔里渗出,狗头人一面纳针,一面擦拭,极为专注。

它所服务的对象,始终睁眼看着头顶旋转的灯具,仿佛被切割穿刺的不是他的皮肉,仍然能够在这种痛苦中竭力保持肌肉的放松。

长针穿出来,刺入,又穿出来。

如此重复不知道多少次,狗头人用隐形结的技法收了尾。

周围因缝针而微微翘起的,不需要的皮,被剪刀细致剪去。

面对残留的不规则边缘,狗头人从托盘里拿出钢搓,一点点地把多余的部分挫去,又用高目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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