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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液体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他持烟的手腕上。
池子鹤几乎是跑下来的。
“明仪阳,你的眼睛……!”
他无视了对方生人勿近的气势,震惊地走过去?把这人的脸掰过来看。
然?而一对上那双眼,他立刻疼得后退几步,震惊不已:
“卧槽,你解开封印了?!”
“……嗯,之前太不方便了。”
青年若无其事地收起刀。
“不是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我……哎呀!你气死我了!”
池子鹤急得团团转,简直是想疯狂跺脚,但当务之急还是先?让这个家伙别发疯。
他匆忙往这个人脸上抹了一把,把手摊开给他看:
“算了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赶紧收了神通!你现在满脸是血知不知道?!别封印解了人瞎了,纯纯给自己找事做!”
青年没有?当回事地擦了一把,抹开的血在他麦色皮肤上晕出?暗红:
“没有?感?觉。”
“老子管你有?没有?感?觉!你要是真瞎了,我怎么给师父交代!别逼我问候你祖宗一百八十代!”
青年冷静地拿出?锅炉房的钥匙,嘱咐起来:
“你去?地下室把酒店的电断了,去?车库里?拿撬棍和千斤顶。先?把门撬开,再?把千斤顶倒过来放。找到支撑点之后摇把手,千斤顶可以把门顶开,后面的事情?就好做了……你们开着雪地车走吧,我在这里?等他。”
“他?你就是为?了等言祈灵?!”
池子鹤暗叫不好,他隐隐感?觉自己的不妙预感?要成真了。
但他还是打?算努力掰正一下:
“他不会死的,我们可以先?去?山上等他。”
明仪阳没说话,他抽了口烟,忽然?笑了,烟雾从他溅了血的薄唇中溢出?:
“你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
池子鹤想,完了完了,这是什么翻车剧本,他不要啊!
他硬着头皮坐下来,深深叹气:
“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份被其它人看出?来,就算是在无间世界也几乎不用额外的力量,就是担心惹来麻烦。我是请他来帮忙的,当然?要遵守人家的规定啊。”
明仪阳没说什么,只是没什么感?情?地嗤笑:
“呵,像是他的风格。”
“……所以我不是在忽悠你,你死了他都?死不了,既然?开门的办法已经知道了,我们就先?走吧,他肯定很快就出?来。”
池子鹤去?拉他,却被青年打?开了手:
“帮我算一卦。”
池子鹤去?摸他额头:
“你疯了?”
“我没有?。”
“我看你是疯了!”池子鹤说,“我要是能算他的事,你想怎么作都?行,问题是我算不到!明仪阳,你收收离谱的主意,不要让你家一百八十代祖宗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你!”
他忽然?之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摁住明仪阳的肩膀,竭力压小了音量,偷偷地问:
“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舔了舔因烟草熏染而变得苦涩的嘴唇,青年很快很轻地说:
“没有?。”
“那就好。”
池子鹤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有?点不踏实: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这个状态不对啊。”
“……我当他是朋友不行吗?”
把残余的烟在茶几上摁灭,明仪阳又掏出?新的烟放进嘴里?,啪地拢着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就算现在进去?的是你,我也会做一样的事。你知道我的。”
池子鹤瞬间哽住,说不出?话来。
青年瞳中散射的钻石光较刚才微弱不少,血也越淌越多?,他时不时用手背抹一下,平静得像在擦汗。
池子鹤发现自己真是拗不过这个人:
“行了,我尝试着算一下。你赶紧把你的眼睛变回来,我算的比你看的准。”
青年怔愣后摇头,轻描淡写地呼出?烟气:
“我随口说的,你不用算,我在这里?等。”
“我特?么也是随口说的!言祈灵的位置我能算,你快点收了神通!!!”
在池子鹤的严厉要求下,青年终于慢慢地撤去?瞳中的紫色,当那股紫意消逝时,他突然?发出?声闷哼,伸手捂住自己双目。
辛辣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和血水混在一起,让他指间夹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痛了吧!让你乱用!早点了收神通哪还有?这些破事!”
池子鹤骂了一声,摘下左耳宝珠,借着窗外光线,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算了一卦。
第62章 22站:雪峰
宝珠收敛了幽蓝光华, 池子鹤慢悠悠地?说?:
“十分钟内,他会出现在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明仪阳踩灭脚下的烟蒂,抽走自己?的木刀, 跨过脚边的尸体, 慢吞吞地?往楼上走。
吃了药的姒姝好情绪稳定:
“我们也一起等吧。”
“不行, 先去开门,开门也要时间。”
池子鹤没有忽略躺在沙发上的帕特兰,他把晕过去的帕特兰扶起来,发现这少年还?有热乎气,没有被冻死。
他看向?艾达:
“我们先走, 开了门之后等他们开雪地?车来接, 你可以吗?”
艾达微微点头,没有异议。
池子鹤于是对往楼上走的明仪阳喊:
“阳阳, 我们徒步过去, 你要是接到言祈灵, 就赶紧开雪地?车来救我们!”
青年背影微顿, 答:
“好?。”
-
从双瞳解除封印开始, 明仪阳觉得自己?脑子乱糟糟的。
诚然,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言祈灵是无间主。
这样的念头以往只停留在猜测的阶段, 可等他真的看到, 那就成了另一回事。
池子鹤问?那个问?题的时候, 他其实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之所以快速否认,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遇到言祈灵以后,他简直一团糟。
但是这种?糟糕是否值得埋怨, 连明仪阳自己?都不确定。
他很少因为某些事情纯粹地?感到开心或者有趣。
这个世界大部分时候带给他的体验都是无聊,但是去死又不太甘心。
可是言祈灵, 一个既让他讨厌又让他喜欢的人,时而古板无聊时而又魅力无限,与这个人有关的所有事情,回想起来,全?都鲜明得可怕。
明仪阳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用嘴灭烟的固执样子。
他当时就应该觉得不对的。
哪有人用嘴灭烟了以后还?能这么流畅地?说?话?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微弱脚步声。
明仪阳的双目重新绽放了那种?钻石的华光。
剧痛和鲜血涌动,他浑然不觉般注视着面前那副沉默的黑色画像。
苍白的手从画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