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衣物,以梅盛雪的名义光明磊落地从正门入城,开?医馆。

方知许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一日之后,气得她又?折断了?一支毛笔。

“听说?最近从本县到?洛水县的路上有匪盗出没,梅大夫毫发无损地到?了?洛水县,真是让本县意外啊。你说?,她们?又?不是鸟儿,没长翅膀,是怎么避开?匪盗飞过去的?”最后一句话,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意。

“是啊!”县丞应和,给方知许递了?碗茶,让她消消气,“可惜了?,洛水县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也是隐晦提示方知许,她们?在洛水县那儿没有人。

“什么?有土匪假扮流民流窜到?他县作案?”方知许从她接过茶,诧异地扬起眉。

县丞和方知许目光对视了?一瞬恍然大悟,“对啊!没想到?这个土匪太挺聪明,太聪明了?。”他竖起大拇指。

在本县县城内不能动手,是怕镇北侯迁怒下来,她们?性命不保,但其?他县没有这个顾虑啊!其?他县出了?命案,关我白灵县何事?

洛水城。

梅盛雪入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假托他人的名字重?新写?信给太皇太夫。

“给太皇太夫的信我寄出去了?,侯爷那边我也去信联系了?。”黑刀抱着刀皱起眉,“但不管是太皇太夫还是侯爷,收到?信都需要时间,派人过来也需要时间。更何况,她们?已经暴露,说?不得会在城内动手。在这段时间内,你不能出城,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会护你周全。”

“黑刀。”

“嗯?”

“多谢。”

黑刀微怔,扬眉大笑,“我分内之事,不用道谢。你为平民义诊是一片善心,为太皇太夫仗义执言亦是一片善心,如?果我母亲病重?时父君能遇见你,说?不得就能活下来。”

“令尊?”

“没钱看病,病死的。我父君病急乱投医拿着最后一点银钱去拜了?佛上了?香,没用。里面的和尚既不通经也不懂佛不会医,给了?我父君一支下下的签子就将他赶出来了?,什么用都没有。”黑刀抱着刀,抬头看着窗外凄冷的月色。

梅盛雪看着黑刀仰头看月的背影,深深的悲意从那背影中透出,从那故作轻松的语气中透出,让他忍不住蹙起眉,窒息的感觉自?心中升起,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又?想起当?日他自?罗浮寺山底一步步叩拜而上,在佛像前跪伏而下,求方丈放他还俗下山。太皇太夫踢开?紫藤浅紫罗锦裙边,踏着白雪朝他走来,“罗浮寺的香火自?他们?血汗而来,你受他们?三年香火,如?今要走就当?还他们?三年血汗。”

他如?今才知“血汗”之重?。

“她病死后,我父君也跟着去了?,还是世子将我从街上捡回?来。我有时候在想,父君走得早挺好的,没有受太多的苦,也没有被饿到?只能喝河里的水。我被世子捡到?的时候,已经当?了?两年的乞丐,因为争吃的差点被老乞丐打断腿,世子——也就是现?在的侯爷,她那个时候还不到?十岁,和梅大夫你一样?心善,站在我面前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护你周全’。”

“所以你放心,侯爷吩咐我保护你,我一定会尽全力护你周全的。”黑刀笑着转过头,看见梅盛雪的双眸一顿。

他愧疚什么?

她眼中笑意退去,沉默了?许久,轻叹了?一口?气,“梅大夫,心太软不是件好事。”

心太软便会被人利用,被人伤害,直到?体无完肤,她那些年在世子身边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梅盛雪摇了?摇头,他不是心软,也并未将他人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只是觉得,生?死面前,过往所思都如?云烟,微不足道。

“梅大夫,”黑刀的声音从头顶飘落,“我还活着。”

梅盛雪抬眸看她,她双眼低垂,脸上略有些不自?在。黑刀这幅样?子倒是难得一见,她这是在安慰他?

梅盛雪笑了?,温暖的烛光映入他的眼中,将雪峰封顶那万年不化的冰雪融化。

黑刀更不自?在了?,她这辈子就没干过哄人的事!

“我会一直义诊的,三年后回?京也会,直到?我死为止。”梅盛雪看着窗外那轮清冷的月亮,月色虽冷,却?真真实实在照耀着大地,“我会教会更多人医术,会有更多的人义诊,直到?我死。”

“可惜你没机会了?!”门外声音陡然响起。

“谁!”

第65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二十九)

一辆简朴至极的马车向皇宫行去。

沿途的人纷纷避开, 敬畏地看着这辆马车朝皇宫驶去。

京城是权力的中心,无论是百姓、商人或是权贵都对大人物天然的敏感。一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记得这是凤溪河的座驾。

而这一月的风波都是由这辆马车的主人而起,最终波及到天下。他这一去, 怕是又有什么大事?。

而更敏感的人, 则品出来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 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早朝的时候再说?, 非要现在入宫的?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

凤溪河从马车中钻出来, 挥开车夫想要搀扶的手,自己跳了下来, 站直身体, 看向?高耸巍峨的红色宫墙。

“吏部尚书?凤溪河有事?求见太皇太夫。”

“宣。”

玉攸容的旨意从皇宫最深处传出,穿透层层宫墙, 到达朱雀门。

“吱哑”一声,朱雀门开启。

凤溪河理了理红色的官袍,踏入门内。她走过长长的台阶,穿过层层的宫殿, 凤溪河踏入泰安殿中, 红色的袍子铺在地上。

“臣凤溪河, 见过太皇太夫,太皇太夫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太皇太夫。”

“凤大人有何要事?不能明日早朝上说??”玉攸容停下手中红笔, 垂眸看她。

“微臣此事?, ”凤溪河直起身,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夫, “事?关太皇太夫清誉。”

殿内一片沉默, 流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玉攸容垂眸看她, “说?。”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沉稳, 柔和?,像是凤溪河说?的不过张三偷了李四家的牛这样的小事?,而不是事?关到男子最重要的名节。

“京城外有流言传,臣与?太皇太夫是今朝的萧后和?严相——”

“放肆!”凤溪河还没说?完,画屏便斥责出声。

萧后,前朝摄政太夫;

严相,萧后入宫前的心上人,失职被?贬。

太上皇死?后,萧后寡居,重新起复严相,重新引她入朝,也重新引她入自己闺床。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