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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尴尬。
打脸打得也太快了吧。
严慎没忍住笑出了声,目光灼灼落在她的脸上:“是挺高,冷热交替,都感冒了。”
“……”
时见微捏着冰美式,不说话了,默默端起来?,继续喝,动作机械。
严慎觉得好?笑:“还喝啊?”
时见微嘟嘟囔囔:“不想浪费,很贵的。”
二十六呢,少喝一口都是亏。
说话间,书架旁边的过道走过来?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躲在书架侧面?。
严慎敏锐地抬眼看过去,肖颖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一下。
看见是她,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来?找书?”
闻声,时见微扭头看过去,书架侧面?磨磨蹭蹭地走出来?一个人。肖颖垂着脑袋,怯生生的。她抬手推了推眼镜,声音细如蚊蝇:“严老师,您现?在方便吗?”
说着,她看了眼时见微,才又?道,“我有?话想和您说。”
严慎应了一声,看向时见微。
时见微正咬着吸管发呆,见他看过来?,扬唇笑着:“你去吧。”
肖颖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率先往楼梯间走。
严慎刚走出一步,时见微倏然想起来?,伸手揪住他的衣袖。
他垂眼看了眼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再抬眼看她,等她的下文。
时见微盯着他的喉结,舔了舔唇:“严老师,如果我说,刚才你冲过来?拯救我的脑袋不被书砸的时候,我的嘴巴和你的喉结say hi了,算是占了你的便宜吗?”
瞧她这副有?负罪感,但不多的样子,严慎歪头看她,眼里?盛着笑,眼底却晦暗不明?,卷着深邃漩涡。
“为什么不算?”低沉的嗓音仿佛砂砾在书页上碾磨,他故意拖腔带调,“小时同学?,想赖账?”
“我……”
时见微一时语塞,嘀咕,“凭什么啊,又?不是我主观故意的。”
严慎点点头:“你亲了我,不是客观事实?”
时见微大惊失色,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什么我亲你,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亲你了,你别胡说。”她压着嗓音语无伦次,警惕地瞄了眼周围,生怕有?人听见。
眉间紧锁,美眸微瞪。
他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下棋乱下,都快要将她的军了。
她擦了好?闻的护手霜,可能是兰花,也可能是小苍兰。
香味直往他的鼻腔里?钻,手心贴在他的唇上,温软、香甜。
严慎垂眼,顺着她的话懒洋洋道:“嗯,是我的喉结亲了你。”
他说话时,唇瓣摩擦着她的手心。
时见微心口一颤,猛地收回?手,掌心像被灼烧一般,炽热滚烫。
没看他,她侧过身去,随意地摆了下手:“有?口红印,擦一下。”
半张脸埋进外套衣领里?,像一只小鸵鸟。
严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听见身后的动静,脚步声远了,时见微才泄出一口气,嘴里?的绿色吸管被咬得稀巴烂。
内心嚎叫一番,她冷静下来?。
这老男人,心眼多还无赖,简直就?是狐狸精!
严慎走出几?步,抬手,蹭了蹭喉结。口红印被蹭掉,在他的指腹留下一点不算太显眼的颜色。
当时刹那间的触感再度袭来?。
有?点痒。
喉结是,心里?也是。
第27章 蓝花楹
宽敞空旷的楼梯间, 肖颖抠着手指,踌躇半晌:“严老师,我想和您说一些我知道的事, 关于胡雨珊的。”
严慎掏出手机,朝她示意:“介意我录个音吗?只会作为证据交给警方, 不会公之于众。”
肖颖点?点?头:“我能?来找您, 就?说明我很相?信您。您是很好的老师, 我也相?信, 您和警方一定会查出真相?。”
严慎应了一声, 点?开手机录音, 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我们不了?解胡雨珊,不是因?为?她太特立独行, 而是大家在孤立她、排挤她。”
“长得漂亮,成绩又好, 很多人追她,还招老师喜欢。遭人嫉妒, 然?后?就?有人看图说话,对她进行语言暴力, 在论坛里评头论足, 私下口口相?传难听的谣言。说她拜金,水性杨花,被……”话到嘴边,有些说不出口,肖颖咬了?咬唇, “那些帖子删了?不少,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我相?信警方一定可?以查到。”
“她家境不好,从小没有爸爸,幼年丧母,是外公抚养她长大的。她在外面根本不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而是在兼职。她每个月都会把工资打给外公,还有每年的奖学金和助学金。”
“陈扬的确是胡雨珊的正牌男朋友,但他是个渣男,特别自恋的那种,别人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对方爱上他了?。胡雨珊和他谈了?两个月,就?跟他分手了?,但他心气高嘛,被甩了?不服气,要找胡雨珊复合,胡雨珊没答应。”
“至于我们班长,从大二就?开始追胡雨珊,莫名其妙的,被拒绝了?很多次。后?来胡雨珊干脆不管了?,随便他。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一种骚扰。”
“还有我们那个专业课老师……张老师,人挺好的,带她做课题,写论文。我觉得她好厉害,能?被这么牛的老师带着做学术。但有一天我在学生会开完会回宿舍,发?现她在哭,我问了?一下,她说没事,我也就?没多问。结果第二天,我就?在洗衣房听见她打电话,在和她的导师争论论文的事,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张老师用那么暴躁的声音说话,有点?打碎了?我的滤镜。”
肖颖说得很激动?,最?后?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我就?知?道这么多,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憋了?两年多,全都说出来了?,她突然?有点?崩溃,眼泪汹涌而出。
她知?道,她可?能?是了?解真相?最?多的人。
但这么多年,她是这场风暴中?无?能?为?力又软弱的旁观者。
她不敢站出来,不敢成为?少数群体,更怕一旦站到对面,会成为?下一个胡雨珊。
被孤立、被排挤、被编造。
严老师那天已经心里有数了?,却没有追问她什么,给了?她绝对的尊重和空间。
这两天,她犹豫纠结了?很久,夜里做梦都是胡雨珊。她太害怕了?,良心不安,所以来主动?找严老师坦白。
想?要赎罪。
很抱歉没有早一点?站出来,阻止那些语言暴力。
严慎摁掉录音,收起手机,眉宇间的凛冽难以舒展。
印证了?他的想?法,那本书架上的书、书单,还有肖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