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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左颈的致命伤以?外,没有任何外伤,内脏器官也未发生病变或受损,没有任何毒物可能存在的痕迹。她甚至想感?慨,好健康的一副身体,可惜……

缝合尸体时,时见微发现严慎盯着死者的脸,垂眼沉思。

“手套上?有血,别蹭到。”她提醒,生怕他做一些?无意识的动作。

严慎看了眼双手,把手放下:“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时见微凑过?来:“哪里?”

严慎:“尸体浑身上?下都是血,唯独这张脸,太干净。”

闻言,时见微扫了一眼。

的确如此,浑身是血,但脸极其干净,在如同血色花朵绽放的强烈对比下,格外诡异。

死者被?装进纸箱的姿势,头高于膝盖,血液顺着脖子?从上?往下流,推积在纸箱下端,浸湿衣裤和鞋子?。脸干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死者是颈部被?刺,在刹那间喷涌出?大量的血,下巴、侧脸和耳朵不可避免会沾到血迹,可能还会沾到脸上?的其他部位,但死者完全没有。

特别干净,也因此和脖子?以?下的身体,产生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时见微再度俯身,看了看死者的左脸和下巴:“凶手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把死者脸上?沾到的血擦干净了?”

她扭头,看向?严慎,“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叫什么?”

“熟人作案的心理动机有两种,仇杀或情杀。但因情生恨,情杀也会变成仇杀。”严慎把缝合线递给她,“这两种分类动机里,凶手对死者充满恨意的作案心理,是把这张漂亮的脸刮花、敲碎、扭曲到警方无法判断死者身份的程度。而仔细擦干净脸上?的血,像对待具有观赏性的宝藏,这样的作案心理,是爱。”

病态的爱。

夜里降了温,冷风见缝插针般吹进来。

他的语气低缓,幽幽地荡漾在冷空气里,时见微莫名感?到一股恶寒,后脊一颤。

严慎捕捉到她细小的生理反应,安抚:“吓到了?”

时见微抿了下唇:“我现在看你真像一个变态。”

“是吗?”

“笑起来更像了。”

“……”

缝合好尸体,时见微回到办公室,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出?具了完整但简短的尸检报告,还画了行凶解说?图的简笔画版,又去打印了一些?尸体的照片。

忙完这些?,她拿上?文件上?楼,边走边看手里的照片,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尸体记录还是复古写真。严慎拍照有点太专业了,他甚至在现场调了相机的光圈和参数,拍出?来的照片更加清晰,也更能仅靠照片就看到很多细节,还莫名有点艺术。

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之间似乎提到过?拍照这件事。

还真不是对外立什么人设,他是真会拍。

把装着尸检报告和照片的文件袋交给魏语晴,时见微回到办公室喝水,发现严慎不在办公室。端着水杯出?去溜了一圈,看到他在三楼的小会议室里。

就他一个人,面?前的白板写了几行字。

时见微走进去,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边喝水边看着这张白板,上?面?写了钱财、权利、情感?等等关键词。

他在做假设,假设作案动机。

“喝不喝?”

顺手把杯子?递出?去,她问?。

严慎接过?,看了眼她这个小黄鸭陶瓷杯:“你好像很喜欢这个杯子?,经?常用。”

时见微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说?明你以?前经?常在周三见到我。我办公桌上?五个杯子?,一天用一个。”

“喜欢收集这个?”

“那倒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系列。但当时选不出?买哪一个,都很喜欢,就买了一套。”

喝了一口温水,严慎问?:“双休加班怎么办?”

时见微理所?当然道:“用单位的纸杯啊。”

严慎倏然低笑。

她还真是,总能给他一些?欧亨利结局似的回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

二组那边的人在鬼屋里找到了带血的剪刀、拖把和一包用完的湿巾。时见微做了伤口比对,确认那把剪刀就是凶器。秦萱做完采样检测,没有指纹信息,血液检测结果和死者的血液匹配。

显然是有备而来的预谋杀人。

交完物证报告,时见微回父母家睡了一觉,醒来后打算下楼遛狗,却在刚要给来福穿戴牵引绳的时候临时决定,带它去洗个澡。

因为它,真的有点味道了。

给严慎发消息说?自己醒了,对面?弹过?来一则语音通话。

“睡好了?”

低磁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好像更沉。

时见微嗯了一声打开免提,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衣服:“我要去给来福洗澡,它现在臭臭的。”

坐在卧室门口的来福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趴了下去,下巴压在前腿上?,一双黑珍珠一样的圆眼睛微微抬起,轱辘转着,耳朵时而立起时而耷拉,委屈巴巴的。

严慎:“好,我去接你。”

时见微:“知道我爸妈家地址在哪里吗?就来接我。”

话落,那端毫不犹豫:“求你,告诉我吧。”

低缓的语气带着几分乞求,讨好般,听?起来比趴在卧室门前的来福还要可怜。

没忍住笑,时见微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了。

“严老师真是能屈能伸。”她调侃,“弹簧精。”

他怎么又成弹簧精了?

严慎绵长的笑意夹杂着无奈,从那端传来。他们好像热衷于给对方取一些?奇奇怪怪的代?称。

把地址发给他,时见微抱起地上?的来福,哄了半天。

“哄谁呢?”

严慎出?门很快,手机里传来他那边关门的声音。

时见微回道:“你儿子?。”

“刚刚说?它坏话被?它听?见了。”

“给它买了好吃的。”严慎恰到好处地停顿两秒,“在我家。”

他话里有话,尤其是停顿两秒后的三个字,刻意加重了点语气。

时见微听?出?来了,把来福抱到门口,换鞋:“好手段,挟天子?以?令诸侯。”

“它不是天子?,是太子?,你也不是诸侯。”

“那我是什么?”

“天子?啊。”严慎的语气理所?当然。

时见微好奇,顺嘴问?:“那你呢?王后吗?”

像是早有准备,在三两句对话前就埋下了线,严慎轻笑:“我不是你钦点的妲己吗?”

时见微一怔,觉得荒谬又很想笑。

服啦!怎么之前在骆成舟生日会上?开的玩笑还有后续啊,还形成闭环了。

收声缓了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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