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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大爷拿着小莫给的矿泉水漱口:“我收船回家?,路过这儿。突然刮大风,闻到特别?奇怪的味道。好奇,扒开芦苇看了?眼,差点给我吓死?。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我直接晕过去了?。”
他无力地摆摆手?,“一点儿不?夸张,我没见过。”
知道是死?人了?,更害怕了?。他捏着矿泉水瓶子的手?都在抖。
严慎伸手?,帮他托着瓶底,他颤颤巍巍地喝了?两口。
段非面朝江水,拉下口罩,缓了?一口气又迅速戴回去,走过来?蹲他旁边。
“没监控啊我靠。”
他郁闷得想点支烟,但他不?会抽。
上一具尸体还没搞明?白,又来?一具,尸体的样貌还都是巨人观。
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连环杀人奇案。
“并案吧。”
魏语晴从江边回来?,下了?定论。
如此雷同的死?法,很难不?怀疑是同一个凶手?。
尸体前,单羽生盯着时见微沉默的背影,压着心底不?断翻涌的情绪,上前一步:“微微,要不?你?先……”
“尸体复原和尸检,我来?做。”
时见微打断他的话,起身,“这具尸体和我接手?的上一具尸体很像,雷队很有可能决定并案,换太多主刀法医,不?利于案子的推进。”
单羽生妥协:“那我跟你?一起。”
时见微偏头?看向他:“你?确定你?可以?”
他这个状态,她都不?确定他能不?能拿得稳刀。
于他而言,他有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能不?能正?常看待这具尸体,难说?。但口说?无凭的臆断对她来?说?是一碰就消失的泡沫,她不?在意,她只信实实在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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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队大楼灯火通明?,全组整宿整宿地熬夜,秦萱也在等一个又一个化?验结果。
第二具尸体的死?法和手?法,与第一具尸体雷同,都是两刀先后插入腹部?和胸口,死?后抛尸。尸体膨胀,伤口有血肉外翻的痕迹。
时见微和单羽生、曹叮当、技术组的人,一起在市局的解剖中心,对尸体进行容貌复原。
总队大楼外的台阶上,严慎双手?插兜,感受到身前有风拂过。远处灯火璀璨,房屋顶端的航空障碍灯闪烁着红光。
雷修递过来?一支烟,他瞥一眼,摇头?。
“戒了?。”
雷修觉得新?奇:“这就戒了??”
虽然不?常见他抽烟,但他从没这么干脆说?戒了?,顶多当下不?想抽而已。
火苗上窜,猩红火光忽明?忽暗,烟雾袅袅。
严慎笑道:“有害身体健康,少抽点。”
雷修不?置可否,吞云吐雾一番:“两具尸体都在江边,发现尸体的位置相隔一公?里,巧合?”
“死?后抛尸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不?想被人发现,更应该选择较为稳妥的埋尸。”严慎说?,“没有任何包裹,直接把尸体抛进江里,倒像是故意做给谁看。”
雷修眉头?紧锁:“制造恐慌?”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白雾,“听说?这几天线上信箱挤爆了?,全是问这事儿的,媒体问,市民也关心。凶手?混在人群里,人心惶惶。”
“不?好说?。”
严慎轻吐一口气,转身进楼,朝解剖中心走去。
雷修见状仓促吸了?两口,灭了?烟,扔垃圾桶里,提步跟上:“去等小时?”
“你?没去现场,她同学说?死?者有可能是他们的老师。”严慎腿长?,走路带风,在空旷的走廊里掀起一阵凉意。
如果容貌复原的结果,真的是他们的老师,他不?确定她能不?能扛得住。主要是,他放心不?下。
雷修疑惑:“哪个老师?”
严慎:“卜沅,司法鉴定中心那位大拿,微微本科实习的带教?老师。”
听时见微说?过,聂老在桐江医科大学只带博士,没教?过他们。卜老在他们硕研的时候,教?过他们一个实践性的专题课,单羽生也是因此决定毕业后去司法鉴定中心工作。
头?顶的灯亮着,他们说?话时,四通八达的走廊里仿佛有回响。
太静了?,死?寂一般,笔直的尽头?像是无法通往出口,找不?到一线生机的救赎,看不?到曙光。
雷修听见这话,心忽的沉下去,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解剖室里的几个法医……
“嘭——”
门被剧烈撞击,打破走廊的寂静。
严慎和雷修纷纷看过去。
时见微跌撞出来?,肩膀撞到门,仿佛感知不?到疼痛,捂住嘴,撑着墙,弯腰埋头?一阵干呕。
见状,严慎立马上前,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打着,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单羽生从解剖室追出来?,看到严慎,堪堪止步,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微微……”开口后,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这件事对他而言,何尝不?也是沉重的打击?
时见微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干呕,恶心涌上来?带动的生理性泪花,同真正?的眼泪混在一起,滑过鼻梁,坠落。又没入手?心,晕湿在指缝。
看见她的眼泪,严慎也不?再问了?。他清楚了?,里面冰冷的解剖台上躺着的,是她的老师,卜沅。
单羽生站在一旁,像安静的白杨树,不?知道怎么安慰时见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门内的曹叮当和技术组的人,或撑着台子站着,或垂头?坐在圆凳上。
敬畏、惊恐、不?敢相信。
冷白刺眼的光,像是宣判终局的法槌。
“为什么?”
手?从墙上滑下来?,时见微跌坐在地上,声音低弱,哭腔浓烈,“我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在一分钟前我都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老师明?明?只是失踪……失踪和遇害明?明?不?一样的,为什么?”
她喋喋不?休,反复问着为什么,找不?到任何能够合理解释的理由。又或者,任何理由,都不?合理,她都不?能接受。
双目失焦,陷入“老师遇害了?”的情绪里死?循环。严慎跟她说?话,她完全听不?见。
眼泪无声往下掉,一串又一串,汹涌如江涛。
“时见微。”
严慎口吻郑重,连名带姓地叫她,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时见微回过一点神,直直看着他,眸子里的神色却依旧恍惚。
这股赤.裸的无助刺痛他的眼睛,眉宇间无比柔和,裹着暖风,抬手?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
“别?陷进去。”他说?,“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