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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晖正在喝酒,裴逾白呼了口气,走过去站定,“王老师,先前是我不对,我——”

“你真觉得自己不对?”王成晖眼镜下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心里怕是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甘吧,把我骂成孙子了,是不是?”

裴逾白不喜欢他的眼神,稍微回避目光,说:“您误会了,是我年轻不懂事,往后一定注意,今天我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过失,以后不辞辛苦,多教我。”他上前握住酒瓶,“我给您倒酒,赔个罪——”

话没说完,王成晖突然伸手握住裴逾白的手腕。裴逾白挣脱不出,蹙眉盯着王成晖,“您这是做什么?”

“小白,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纯啊?”王成晖一改白日里那谦和耐心的老师形象,轻轻摩挲裴逾白的手腕,语气浑臭而黏腻,“你要跟我赔罪,光是喝杯酒,诚意不够啊。”

裴逾白猛地转身喊赵汶,赵汶没应,转身再看,王成晖只是在笑,并不阻拦。他在这瞬间全明白了,赵汶哪里是好心,分明是和王成晖扮作红白脸唱戏!

愤怒和厌恶烧上心头,裴逾白猛地放下酒瓶,甩开王成晖的手,“那这歉我不道了!”

“你给我站住!”王成晖起身拽住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东宸十八服开外的亲戚吗?”裴逾白奋力挣脱,双眼刺红地冷笑道,“拿陆家在这儿作威作福,仗势欺人,人家认识你——”

话音未落,他就被王成晖猛地摔倒桌上,靠边的酒杯餐碟应声而落,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慌乱之中,裴逾白用手臂抵着额头,这才没撞上玻璃桌。

王成晖肥胖的身躯压在背上蠕动,裴逾白几欲呕吐,他在声嘶力竭地挣扎中胡乱摸到酒瓶,紧紧握住,反手就往背后砸去——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王成晖猛地转头,被人拽住头发从裴逾白身上起来,一拳砸在脸上。肥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王成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赵汶尖锐的惊叫声在耳边响起,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拳砸下来。

连续挨了几个拳头,王成晖耳边轰鸣,喉咙口溢出闷气音。

“这么喜欢被敬酒?我来敬你。”裴疏槐甩了甩发麻的手,直起身,走到桌前抽出被裴逾白紧紧握在手中的酒瓶,转身走到王成晖身边。他手腕一转,半瓶酒水哗啦啦地涌出,灌了王成晖一脸。

王成晖无力地抗拒,蹭着地面蠕动,像条脱水的半死鱼。

酒水见底,裴疏槐随意一扔,酒瓶砸在不远处的墙上,钟表玻璃碎裂,哗啦啦地坠了一地。他居高临下,“好喝吗?”

王成晖浑浊的眼睛只能半挣着,因为酒意和疼痛,他看不清裴疏槐的脸,但他显然已经怕了。他想要回答,岂料刚张嘴,就被裴疏槐抬脚踩住了。

“你声音太小,我听不清。”裴疏槐脚底一碾,王成晖登时呜咽惨叫,他嘴角笑容颇冷,“给点诚意。”

王成晖闭眼,面色青白紫红揉成一体,难看至极。僵持半晌,他喉间溢出颤声,张嘴道:“好、好喝……”

裴疏槐抬脚踹开他,“脏死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裴逾白怔怔地靠在桌边,被饭菜油渍糊了一身,形态狼狈。裴疏槐刚想收回视线,突然一顿,随即迈步走了过去,挡在裴逾白身前,伸手替他拉了拉裤腰。

“好了,把衣摆系好。”

裴逾白这才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拽住裤腰,万分难堪地低声说:“二哥。”

“我在这儿。”裴疏槐听见他竭力忍耐仍然露出痕迹的泣音,有些烦躁地把头发往后一抓,转身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个人!”

司机探身走进去,“少爷。”

“带他去洗漱,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带去车里等我。”裴疏槐侧身,让司机扶着裴逾白走了。裴逾白走到门口时转身看了过来,裴疏槐以为裴逾白还在害怕,便抬了下下巴,“没事。”

裴逾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哗!”裴疏槐拉开椅子坐下,“谁去给我买双新鞋?”

“这就去这就去!”饭店经理催着旁边的人赶紧去买鞋,自个儿快步跑到裴疏槐跟前弓着腰说,“这里是商圈,对面就是大楼,好买得很!二少,今晚让您多跑一趟,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保证没有下次,刚才那位……”

“裴逾白。”裴疏槐抽了根烟,“我三弟。”

经理闻言差点没站稳,赶紧颤着手掏出打火机,一手点火,一手握住颤巍巍地手腕,给裴疏槐点了火。

裴疏槐吐了口烟,抬头看了眼包间,“没监控啊。”

“是没监控,而且咱们这里是一面一包厢,隔音好得很,所以真不是咱们见死不救啊!”经理在空调房急出一声冷汗,“二少,这真不是我们乐意见到的,谁晓得老师和学生一起吃饭能搞出这种事儿!”

“谁说不是呢?”裴疏槐眼皮半耷着,“你们老板,我认识吗?”

“认识的认识的,您忘了,之前您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们老板还过去招待您来着。”话是这么说,但经理也知道这些小纨绔的作风,多得是狐朋狗友,塑料兄弟,便直说道,“我们老板姓陈,陈韫。”

原主的脑子里隐约记得这陈韫,是个精明人。裴疏槐弹了下烟灰,说:“今儿我要是没赶上,你们家明天就脏了,是不是?”

“是,感谢二少。”经理很上道,“我一定如实跟老板报告,绝对饶不了这俩孙子!”

裴疏槐抬手,将烟蒂摁灭在经理举起的烟灰缸中,掀起眼皮,“这事儿要是透出半点风声……”

经理抹了把后颈的虚汗,赶紧保证:“绝对不会,今晚什么事都没有!”

裴疏槐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买鞋的回来了,经理殷勤地拿出帆布鞋,一边说着“跟您脚上的一样”一边伸手去给裴疏槐脱鞋。裴疏槐挡开他,自己换好鞋,起身说:“走了。”

经理连忙恭送这尊祖宗。

裴疏槐坐电梯下了地下车库,走向自家的车,到了后却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继续往前,在旁边那辆车的驾驶窗边敲了敲。

车窗降下,露出祁暮亭的脸。

“来英雄救美,”裴疏槐说,“那怎么不上去啊?”

祁暮亭打量他一眼,没见着受伤的痕迹,才说:“不跟你抢功劳。”

裴疏槐嗤了一声,不说话。

原著里的这段戏,祁暮亭来得太晚,进门的时候裴逾白衣服都被撕光了,虽然没有被完全糟蹋,但精神也接近崩溃。结果祁暮亭把他救下来之后不仅没有温柔地安抚哄慰,还冷着张脸评价裴逾白连王成晖和赵汶为人都看不出来,十分愚蠢。

活该你be,当初裴疏槐看到这段的时候只有这一个想法。

“倒是你,”祁暮亭好奇,“你怎么知道裴逾白今天会出事?”

裴疏槐昨天让裴逾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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