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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我就是好奇……哥哥。”他慢慢地红了眼,还是坦诚,“我不喜欢你谈恋爱。”

这个弟弟对自己从小就很依赖,许弋当他是害怕,便安抚道:“小诺,哪怕我以后结婚生子,你也还是我弟弟,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伸手揉了下许诺的脑袋,“就像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还是你哥哥。”

“可我不会成家。”许诺伸手搭上他的腿,依赖地枕上去,“哥哥,我们不可以永远在一起吗?就我们两个,不要其他人。”

这是什么话?许弋收回手,分不出是惊惧多一点还是逃避多一点,沉默几秒才说:“我要写作业了,小诺,你早点休息吧。”

许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表情许弋也瞧不见,只感觉那张小脸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腿上蹭了蹭。随后,许诺说了声“好”,他抬起脸站起来,看向许弋因为躲避而偏向窗边的侧脸,“哥,晚安。”

许弋心中沉闷,待听见关门声才偏回头,下意识地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许诺的脚步声逐渐听不见,落在他裤子上的两滴泪痕倒分外刺眼。

窗外夕阳烧透半边天,憋着一场风雨,颜色比门外垃圾桶里的烂橘子更深。

“卡!”

几组镜头拍完,傅槿放话休息,后勤的招呼大家去吃盒饭。

江浸月不喜欢吃盒饭,招呼裴疏槐,“跟我吃面去?”

“行啊。”裴疏槐用湿巾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又是一身清清爽爽,跟上去问,“去哪儿吃?”

“就巷子尾巴的那家小面馆,之前我去打探了一下,味道闻着可香。”江浸月说。

面馆菜单上就那么几种,两人都要了二两牛肉面。裴疏槐去厨房口给自己加了一大勺酸菜和葱,又回饭桌上倒够醋,轻轻搅拌均匀,嗦了一口,不禁“嗯”道:“嚎次!”

他随即放下筷子,打开手机对着面碗拍了一张,分享给祁暮亭。

裴疏槐面上那小幸福小雀跃小光彩实在无处遮掩,江浸月猜到了一点状况,但没多问。

吃过晚饭,裴疏槐请江浸月喝一罐王老吉,两人坐在遮阳伞下躲懒。裴疏槐坐着坐着就犯困,这时小简跑近,吆喝道:“小裴哥,有人探班,给剧组送了好多好吃的零食!”

裴疏槐几乎一下就站起来,化身风一样的男子跑了过去 ,“在哪儿?”

“在前面的导演棚和傅导说话——”

小简话还没说完,裴疏槐已经跑了,那小腿儿唰唰,比狗见了骨头还积极。他挠挠头,说:“有这么激动吗?”

江浸月没动弹,笑着摇了下头。

裴疏槐直奔导演棚,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傅槿面前说笑,他脚步突然刹住了,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陆安生?”

陆安生转过头,瞧见他脸色,不禁道:“你那什么表情?不乐意我来?”

“……也不是。”也是,小简不知道祁暮亭和他的关系,要是自家大老板突然来到这里,刚才的表情才不会那么正常。多少有点失落,裴疏槐走过去,站在陆安生身边,不说话。

“不是不乐意你来,这是更想别人来。”傅槿打趣。

见色忘友的,陆安生薅了下裴疏槐的脑袋,对傅槿说:“傅叔,那您先忙,不用管我。”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让小裴招待你。”傅槿拍拍陆安生的肩,去找编剧商议夜戏细节。

陆安生领着裴疏槐出了棚,在片场瞎溜达,“在剧组怎么样?和同事相处得还好吧?”他瞥了眼裴疏槐的脸,瘦了。

“挺好的。”裴疏槐说,“你怎么突然过来,也不跟我吱一声?”

“我给你发消息,你大半天才回我一句,我就过来探个班。”陆安生八卦,“这都异地大半月了,怎么样,你们小两口的热恋期有没有逐渐变冷?”

裴疏槐耸肩,“没有,我们每天晚上都打视频呢。”

“操。”陆安生愤怒,“你没空回我消息,有空和他打视频?”

“污蔑,我是没空秒回你消息,不是没回你消息,而且我和祁暮亭晚上打视频很简短,就几句话。”裴疏槐耷拉着脸,“每晚下戏我都好累,只想睡觉,和他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是我强撑着眼皮的。”

陆安生不太懂小情侣,说:“几句话能说啥?喂,你好,是我,再见?”

“单身狗不懂,我不怪你。”裴疏槐大度地挥挥手,跟着八卦,“对了,你刚才和傅导说什么了?”

“长辈和晚辈能说什么,不就是关心身体,问候工作和近况?”陆安生敏锐,“你那什么眼神?”

“就好奇的眼神。”裴疏槐撞他胳膊,“诶,你最近和傅致哥进展如何?”

“别提,他最近忙得跟狗一样,祁暮亭也差不离。另外,”陆安生不理解,“我们能有啥进展?”

“就当初他为啥骗你自己和黎菀的关系啊,过了这么久,你到底问没问?”裴疏槐戳戳陆安生的心口,“你就不憋得慌吗?真不觉得这里有根刺吗?”

“……觉得。”陆安生抓了把头发,颇为烦躁,“我他妈就是不想问。”

裴疏槐看不起他,“你就是没种!”

“我的种都给右手了。”陆安生叹气,“要不我也去谈个对象吧?”

哪能说谈就谈啊,满街都是中意的人不成?裴疏槐觉得不靠谱,但他想起先前陆安生为他支招,这次他也要以德报德。佯装思索几秒,他点了下头,说:“我觉得可以。”

“去哪儿找?”陆安生开始搜索朋友圈,没搜到什么喜欢的姑娘,很是烦恼,“身边的漂亮姐姐妹妹都不来电啊,我也不喜欢相亲。”

“这还不简单吗?”裴疏槐出个馊主意,“让慕交际花给你牵线搭桥呗,虽然他这个人很不靠谱,但我跟你说,缘分大多都是猝不及防就悄然降临的。”

他敢支招,陆安生就敢执行,说:“行,我回去就找慕老三给我办这事儿。”

裴疏槐晚上还有夜戏,陆安生在场外看他过了一场,略感欣慰。机票是早就定好的,陆安生不能久待,没去打扰繁忙中的裴疏槐和傅槿,自己先离开了。

*

夜风轻晃,祁暮亭从会议室出来时接近晚上九点,他用指腹按了下眉心。

邹助迎上去,接过祁暮亭手中的文件,“祁总,三个小时前前台收到您的包裹,已经放办公室了。”他稍顿,“是从锦城寄来的。”

祁暮亭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进入电梯间。回到办公室,茶几上放着方形快递盒,挺小一只,他拿起来看了眼面上的寄件人信息,寄件人写的是【宙草】,后面跟着的确是裴疏槐的手机号。

祁暮亭嘴角扬起,三两下拆开快递:一只墨绿色方盒压着一封信。他迫不及待地拿出信封,拆信展开,飘逸的行楷轻洒纸面,没有讲究精巧的开头结尾,只有满纸日常:

【我预估了大致的派送时间,你收到包裹,应该是在晚上。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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