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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秒,打开车门坐在沈逸尘旁边,低声问了声好,沈逸尘只是点了个头。
“之前说过会送你开学礼物,既然你要走,那就提前给你了。”车开出去没多久,沈逸尘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季长宁其实还是有点紧张,连忙说:“不用不用。”
沈逸尘笑了笑,“相对应的,你也给我个离别礼物吧。”
什么?季长宁不明白,但他听见沈逸尘让司机把隔板升起来,他就懂了,但他只是说,“你要戴套……”回家的路太远,他要耽搁很长时间。
“车上没有。”沈逸尘就像以前,说话语气也是温和的,但不容人质疑。
季长宁认命的闭上眼睛,最后还是哭了,一边说:“我们以后都不要见了,就是陌生人,陌生人懂吗?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人生中。”
沈逸尘温柔地帮他抹去眼泪,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最后在他口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密码直接写在上面了,他说:“开学前出去玩玩吧,旅游,或是别的,别再打工了。”
季长宁脚步有些哆嗦地下车,沈逸尘就在车里看他,看他一步步走进客运站,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季长宁都没回过一次头。
“回公司。”沈逸尘语气很淡,司机应了声,发动车子离开了。
季长宁上了大巴后把脑袋抵在前面的座位上,车上的人很吵,叽叽喳喳的,大多是听不懂的方言,小孩的哭声,大人的训斥声,好友之间的聊天,这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他在听他们说话,却什么都没听进脑子里。
他的身体很疲惫,今天原本就没有休息好,加上在车子里折腾,他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大巴开上高速路,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高楼大厦在车子身后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房、农田、野草、山林。
他可以回家了。
以后都不用跟沈逸尘见面了,再也不用做那种奇怪的事。
开学……开学后他就解放了。
季长宁脑子迷迷糊糊地想事情,慢慢的就睡着了,他是真的累了。
到站时乘客们很吵,把他也吵醒了,季长宁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他嗖的站起来差点撞到车顶,他眼神茫然地打量四周。
哦,原来是他回家了,到站了,该下车了。
他下车的地方很陈旧,跟上车时的客运站压根不能比,买票制度也很随意,工作人员甚至没有看他的身份证,问了一句要去哪,交钱,然后说,“下一班车在下午两点。”
此时才十二点半,正好是午饭时间,季长宁从包里掏出一个盐焗鸡腿,这是他从房间里翻出来的,他想沈逸尘应该看不起这些垃圾食品,以前都是光看他吃,自己一口都不动,说不定在他走后就会全扔了。
多浪费,于是他就塞进书包里,饿了可以吃,还能省钱,车站买的东西都贵的要命。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有些难以吞咽,最近胃口都被养叼了,他吃的东西都是沈逸尘才有的待遇,他沾了光可以一饱口福。
季长宁叹了口气,他可不能这么娇气,家里的饭菜很普通,比不上顶层餐厅的大厨。
他耐心一口一口的吞进肚子里,吃完后还在木椅上等了好久,天气很热,他感觉后背的衣服都要湿了,等待厅里只有几个风扇呼呼运作,但他觉得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车终于来了,季长宁来了精神,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给检票员看车票,然后抱着书包在角落里坐下。这一趟车程他没有睡着,本来也不是很长时间,四十分钟就到了,而且他心情比较激动,他离家里越来越近。
他想起来要跟家里人打电话,打给叔叔没人接,他猜叔叔可能回去工地里上班了没时间接电话,他便再打了一个电话给婶婶,也没人接,可能在田里干活吧。
季长宁把手机放回书包里,大家都很忙的,他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非要跟人说。
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有几个摩托佬在旁边等着,见他下车就热情地问他要去哪啊。
他说简庄。
“行啊,没问题,三十块钱送你过去。”那个男人上下打量季长宁的衣着,判断他是个家境颇好的人,立马狮子开大口。
季长宁面无表情的看他,换上了本地方言,“十块钱走不走。”
那人很明显楞了一下,也用本地方言跟他对话,十块钱要亏油费哦。
季长宁说:“那算了,我等一下公交吧,公交才两块。”
那人又拉住他,“好嘛,十块就十块,等公交要好久的,才刚刚过去一班车。”
这就是他的家乡。
季长宁坐上摩托后座,其实这边离他的高中很近,算是镇上,他的家还要在更偏僻的村子里里,平时搭公交上下学要二十分钟,他总是一边搭车一边背单词,像个异类。
他上学时搭的是最早那班车,六点钟,他五点钟就要起床,洗脸刷牙,然后蒸一锅包子,他不会做饭,婶婶会买馒头、花卷之类的放在冰箱,他是家里最早起来,所以就负责做早餐的任务。
很简单,只要在锅里加够水,放入六个鸡蛋,正好是一人一个,然后隔水放上一个箅子,包子馒头整齐摆好,蒸十分钟,一大家子的早餐就完成。
季朝生跟他是同一个班的,但他们从来不一起出门,季朝生会搭八点钟那班车,要是错过了,他就干脆下午再去学校,完全不在乎迟到,活的十分潇洒。
季长宁很羡慕他,但他依旧每天准时到达学校,要是哪天迟了老师一定会让他去办公室,问他出了什么事。
季长宁想起以往的日子,突然觉得高三离自己很远,但他只不过是短暂的离开三个月。
他归心似箭,愿意花多八块钱提早到家,他想起中午吃的免费鸡腿,就当是出钱买了个盒饭吧。
摩托在村口停下,他给了钱,背着书包往家里走,觉得身体都轻松了,村里人很多都认得他,纷纷跟他打招呼,季长宁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乖宝宝,他向每一个人露出得体的笑容,又听人家说:“你是回来看望你叔叔的吧,得了这病真是作孽。”
季长宁的笑容僵在原地,他心脏漏了一拍,急忙去问那个大婶他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哎哟,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是回来看他的,听说是肝出了问题。”
季长宁脸色煞白,快速跑回家里,可家里没人,他跑上跑下,终于最小的妹妹从邻居家里出来,见到他后脆生生喊了句哥哥。
“妹妹,你爸爸怎么了?”季长宁抓着她的肩膀问。
妹妹瞬间哇哇大哭,季长宁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他听着她的哭声他也要哭了,“别哭别哭别哭,你跟哥哥说啊。”
妹妹哭的厉害,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不让我去医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