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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先把车送去洗了。
“沿着这条路直走,然后右拐前进20来米就能到我家了。”季长宁说完后趴在窗前看外面的景色,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但故乡跟去年相比变化不大,留在当地的人越来越少。
突然间,季长宁指着一个方向说:“看,那块地以前是我们家的,我说我种过地你还不信,我在那里种过番茄。”季长宁想起家里院子那块菜园,沈逸尘跟他说过别瞎折腾,让他不满了许久。
沈逸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没认出来具体哪块地,他只看见了一大片连绵的杂草,原来那竟是田地吗。
“还有那座山以前也是我们家的,爸妈还在的时候我跟他们在山上种过橘子,你知道果树是怎么堆肥的吗,我们把铲除附近的杂草,晒干后在果树旁挖坑把草填进去,不过到底有没有效就不知道了,后来一个果都没吃到。”
“山上还有好多虫子,我以前胆子好大的,各种虫子都敢徒手抓,还会抓蟋蟀回学校玩。”
“不远处还有一条河,里面有很多螃蟹,我还记得掀开他们的肚子就会有一堆小螃蟹爬出来,不过这条河越来越脏现在好像看不见了。”
季长宁说这些话时面带微笑,沈逸尘听得很认真,这些都是他未曾了解过的季长宁的童年。
他也注意到季长宁说的都是“曾经”,现在又怎么样了呢?但他没有打断季长宁的回忆。
途中他们遇到一个肩上扛着锄头的老人,老人眯着眼睛看车内的人,他在想这辆车是谁,他们这里很少会有陌生人来。
季长宁朝老人挥了一下手,叫了声叔公。
车子停下来,季长宁跟叔公用方言唠叨了几句,沈逸尘有些意外,他以为季长宁会抗拒跟以前认识的人打交道,但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沈逸尘把他们聊天的高频词与复述了一遍,问季长宁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拜山,就是祭祖、上坟的意思,他问我是不是回来拜山,我说是。”季长宁说道。
路上他们还遇上几个嬉闹的小孩,很快他们就到了季长宁的家。
季长宁的老屋是平房,屋前用砖砌一个院子围起来,墙不到一人高,沈逸尘站起来就能看见院子里空无一物,地上有不少落叶。
老屋左右两边的邻居都是空房,门窗紧闭,看上去十分荒芜。实际上他们这一路过来有住人的房子两只手数得过来,留下来的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青壮年都选择外出打工,显而易见未来也不会回来。
季长宁从包里找出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响,他把院子的门打开了,咿呀一声,他踩着落叶若无其事的走上前,他把平房的大门也打开了。
沈逸尘在他身后跟着进去,一开门他就闻到了灰尘的味道,很明显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毫无人烟味,更让他惊讶的是开门后他看见客厅里什么也没有,不存在桌椅凳子等家具。
“晚上要住在这里吗?”沈逸尘问,他有些震撼,这种地方能称作家吗?
“我住,但你可以开车出去住,村委那附近应该有可以租的地方。”季长宁不太肯定,毕竟在这里的都是本地人,谁会需要租房住呢。
沈逸尘脸色一黑,“不,我跟你一起住,这里……看上去很不安全,两个人保险一点。”
季长宁笑了笑,“放心吧,这种鬼地方根本就没人会来偷东西,这房子一看就一穷二白的。”他想了想,“不过外面那辆车得锁好,最值钱的就是它了。”
“我是指人身安全。”沈逸尘环顾四周,“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晚上怎么住。”
季长宁淡淡地说:“用不上的东西自然就搬走了,有人需要他们。”
季长宁轻车熟路的把电闸打开,“去试试看灯亮不亮?”他跟沈逸尘说道。“事先跟你说好,这里可不是度假村、农家乐之类的地方,蟑螂老鼠,虫子,什么都有。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沈逸尘表情不变:“我不怕这些。”
季长宁点头,“那最好了。”他逐个把灯打开,沈逸尘帮忙也去试灯,当他打开走廊的灯时,因为开关较多他不确定是哪个便按多两下,他们头顶的白炽灯亮了一下发出“滋滋”声,然后就灭了。
灯泡烧掉了。
沈逸尘:“抱歉。”
季长宁叹了口气,“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算了,走廊的灯无所谓。”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他望向外边,这个点阳光还很灿烂,他觉得很适合晒被子。
“你跟我来。”季长宁打开一个面积只有几平方的偏房,里面有很多工具,扫把垃圾铲水桶等等,还有一些现代化的家电,比如烧水壶电磁炉,原来季长宁都把东西塞到这间房里来了。
季长宁从角落里拿出一根长约三米的塑料管道,“你拿扫把把家里也扫一下,天花板应该有很多蜘蛛丝。”
沈逸尘看着他,季长宁板起脸:“干嘛,你想在这里睡就要干活。”
沈逸尘顺从地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季长宁出去把自来水的阀门打开,他把管道冲洗干净,然后把这根“长棍”放在院子的两面墙上搭成三角形,接着就跑回屋里继续忙碌。
他去哪里沈逸尘就跟去哪里,像个跟屁虫。
他们去了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那是季长宁的卧室,也是屋里唯一一个正常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书桌、衣柜、凳子,他们都盖上了防尘布,季长宁把窗帘拉开,这个房间的采光很好,室内一下子透亮起来。
沈逸尘在书桌看到很多季长宁以前的课本,还很好的保存了下来,随手一翻就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字迹很是端正。
季长宁没空理他,他打开衣柜,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为了防虫子而放的,看起来很有效果,他没有发现昆虫的粪便在里面。
事出有因,前几年他试过在衣柜里看见黑色米粒般的鼠粪,也看过一窝新生的小猫崽在里面。
衣柜里面还有一些衣物,都用袋子包打包好,他在最底下拿了一床被子和被单,他让沈逸尘帮把手一起抬出去晒,被子是他去年从家里带过去的,但一年没用过晒一晒总是好的。
“我来,你手不是还疼吗?”沈逸尘挽起袖子,他已经很多年没干过家务,但他现在做的心甘情愿。
“没事。”季长宁拿东西都会避免用左手发力,并无大碍。
一个小时后他们粗略的把屋子收拾好了,主要是沈逸尘在干活,他把院子里的落叶堆到角落,然后把卧室扫干净,因为盖了防尘罩灰尘并不严重,简单用水擦洗就可以。
沈逸尘出了一身薄汗,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起来,他们中午压根没吃什么东西。
季长宁打开车尾箱,沈逸尘问他要不要把车里的东西搬进去,季长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