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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石上,夏千沉只能依靠换挡、手刹,以及撞车来减速和提速。
撞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但刹车延迟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撞上路边老农家的拖拉机,睡拖拉机上的狗被撞翻下来摔在地上,狗朝他们远去的方向一顿汪汪臭骂。
SS7,没保住第五,甚至刹车盘片和卡钳都换成原厂了,还是不行。收车时排名第六。
最后细细检查,原来是刹车油管破了。维修工们没发现,是因为它裂得很有水平,外边一圈密封胶完好无损,它裂的地方在密封胶的衔接处,非常隐蔽。
也就是说,刹车油管卡了维修工的视野。加以训练说不定能去打职业。
——
大洪山拉力赛最后一个赛段结束的当天夜里24点,环塔如约开启了报名通道。
环塔克拉玛干沙漠汽车摩托车越野拉力赛。
多少人赛车手、领航员梦里都想完整跑一遍。
与往年一样,汽车组、摩托车组、卡车组。
汽车组按排量、驱动系统进而分为多个小组,GP夏千沉今年依然是四驱组2000cc。
“链接发你微信了。”夏千沉说,“你去网站扫个脸认证一下。”
“现在吗?”钟溯问。
夏千沉啧了声,“废话,我等着提交。”
钟溯环顾四周,说:“没有光源。”
因为他们坐在维修车后挂车厢的顶上。
大洪山拉力赛收官后下了一场特大暴雨,直接把山脚小镇的信号塔台下故障了,全员网络无服务。
雨后维修人员在抢修,夏千沉就带着钟溯开维修车,开到小镇唯一一个能接收到信号的地方,爬到车厢顶,盘膝,抱着笔记本电脑。
没有光源确实是个问题。
夏千沉抬头,“先试试,星星不是挺多的嘛。”
雨后夜空甚是晴朗。
钟溯用「你认真的吗」的目光询问他。
他笃定,“快点,我必要在今天报上名。”
其实环塔报名有足足五天的时间,只不过今天零点刚刚开放。
钟溯说行吧,然后点开夏千沉发来的链接。
一番操作后。
“它说我环境过暗……”钟溯有点委屈,表示星星尽力了我也尽力了。
夏千沉把手机手电筒打开,自己挪着屁股靠过去,举到他头顶,“再试试。”
“这个灯光打下来有点诡异吧。”钟溯说。
“给汽联认证又不是给你相亲对象认证。”
钟溯想纠正他这个比喻,但夏千沉手机的光打下来,俨然像某种外星飞船,一句话说不对就把他吸走。
钟溯只能又扫了一次脸,通过了。
啊,汽联的认证系统是惧怕夏千沉的,钟溯这么想着。
接着,他们继续填写信息、短信验证,一系列操作结束后,两个人成功报名参加本年度环塔拉力赛的四驱2000cc组。
“好了!”网页加载了足足半分钟后,跳出来报名成功的窗口,夏千沉快乐地合上笔记本。
山区就是这样,平时星星多,下完雨星星更多。
空气湿润,朗朗夜空,风里混着大洪山泥土的味道,还有点冷。
钟溯说:“回酒店吧。”
夏千沉望着天,“我们居然只跑了个第六。”
“刹车出问题了,也没办法。”钟溯安慰他,“没事,上回长白山抽烟那小子发动机又炸了,说明不止我们倒霉。”
一想到这个夏千沉就想笑,他努力地憋着,感觉自己笑出来会很不道德。
冰雪拉力赛的时候那小子刚发车没三十秒发动机就炸了,这次发车没两分钟,发动机又烧了。
不能笑,做人要积德,夏千沉想。
“笑吧,这方圆十里地没别人了。”钟溯说。
夏千沉噗地一声开始爆笑,笑的撑着车顶,“哈哈哈真的他们俩应该找个庙去拜一拜,这应该不是技术问题这是玄学问题。”
这次他们和那俩倒霉蛋没有挨着发车,没能目睹,夏千沉一度相当惋惜。
夏千沉枕着手臂仰面躺下来。
钟溯没有躺,只是抬起头。城市里很难看见这么多星星,钟溯看了会儿星星,然后去看夏千沉。
“干嘛。”夏千沉说,“你不会是想跟我感叹这里好多星星吧。”
钟溯把话咽回去,“我不是,我没有。”
然后夏千沉噗嗤笑了,继续看星星,“想说就说呗,「好多星星啊」,怎么了,你觉得我会嘲讽你?笑话你?没必要,说不定我们俩下个月就死在环塔了,想说什么就赶紧说。”
钟溯屈指弹了一下他脑门。
“嗷。”夏千沉两只手都在后脑勺枕着,被弹脑门的瞬间腾不出手反击,“你他妈崩我脑门干嘛。”
钟溯说:“说不吉利的话要弹一下脑门,小时候景燃奶奶就这样。”
“呃……”夏千沉咬了咬后槽牙,“你把景燃微信推给我,我要跟他求证一下。”
钟溯笑笑,又用掌心给他揉了两下,“行,推给你。”
夏千沉别开头不让他揉,翻了个白眼。
翻完白眼,“等会儿再推,我换个头像。”
“别啊。”钟溯说,“你用了这么久史迪奇,史迪奇知道了得有多难过,你以后进迪士尼要怎么面对史迪奇。”
夏千沉维持着掏手机的姿势,“你有事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换掉史迪奇?”
片刻后,钟溯刷新了一下微信,夏千沉的头像变成了西装革履的史迪奇。
看上去沉稳了很多呢。
“没事……是我多虑了。”钟溯看着虽然没有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但穿上了帅气西装的史迪奇,把景燃的微信名片推荐了过去。
低估了你们二次元。
景燃很快通过了夏千沉的好友申请,然后互相打了招呼,打完招呼夏千沉并没有真的求证弹脑门这件事,而是这么躺在车厢顶。
夏千沉把手机搁在肚子上,问钟溯,“如果我得了绝症,我也不想治了,你……嗷!草!”
又一个脑崩。
夏千沉咻地坐起来,“你再给老子崩一个试试!”
一阵暖意从肩上拢下来,然后盖住整个后背,钟溯在他坐起来的瞬间,把刚刚脱下来的外套披在他肩膀上。
然后笑笑,“好,不弹你了,躺下吧。”
时间还早,凌晨十二点过十分。
他们已经报名参加环塔拉力赛,他们将在下个月前往最狂野的南疆。勘路、调校赛车,然后去荒野——
雪山,戈壁,大漠。
无人区,胡杨林,芦苇丛。
“这是我第一次去南疆。”夏千沉重新躺下,披着钟溯的外套躺下去暖和多了,也不太硌。
钟溯嗯了声,他换了个坐姿。屈起一条腿,支着下巴,低头看他,“如果今年还有罗布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