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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其实是抢救,虽然出剑时故意偏了半分,已料到沈墟还留有一口气在,但当晚,当他真在奈何宫亲眼见到奄奄一息的沈墟,亲眼见到那一剑留下的狰狞伤口时,他还是慌了。

凤隐这一生,很少有慌乱的时候。哪怕他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也绝不会像那一夜一样患得患失。沈墟命悬一线,偏偏还高烧不断。

他第一次像个正常男人一样,会后悔冒险,会自责,会三天三夜守着一个人不阖眼。

这很怪异,在此之前,他以为沈墟只是一颗被他肆意玩弄的棋子,虽然不无欣赏,不无宠爱,偶尔也会被美色所惑,但那只不过是一时的。一时的新鲜。就像猫儿狗儿纵然乖巧可爱,美人纵然妩媚养眼,但死了就死了,死了还有下一个,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但沈墟不一样。

他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

凤隐想这个问题已想得脑袋快要炸开。

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游刃有余,也逐渐无法在沈墟面前控制所有情绪。

那片殷红刺痛了他的眼。

他沉默着将沈墟放回榻上,粗暴地扯开衣襟。

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沈墟应该被他吓到了,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激起一阵战栗,惊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干什么?”

凤隐不想干什么,他只是想给他换药,他好不容易从阎王爷手里捞回来的一条命怎么能再有一丁点损伤?他的脑袋已有点狂热,但当他听到沈墟冷厉的语气,看到沈墟紧绷的身体和眼里的排斥,浑身每一个细节,甚至连头发丝都在叫嚣着不想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时,凤隐的理智忽然回来了。

如果说正常人的理智是用来远离疯狂行径的话,凤隐则刚好相反,他越清醒,就越疯狂,所以他现在又有点想干什么了。

伸向绷带的手转向了别处。

游移徘徊,揉捏掐捻。

沈墟很敏感,敏感得过分,身上还带着高烧甫退的余热,碰不得,一碰就红上一大片,像雪山上延绵的山火。

凤隐一时有些着了迷。

江湖上成名的剑客,保养得再好,掌心也有剑柄常年摩擦留下的茧,粗糙的茧磨起细嫩的肉,带起两下里的舒爽沉沦。

沈墟头皮发麻,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低吼:“玉尽欢!”

凤隐动作一顿,倏地欺身过来,掐紧了沈墟的下巴,目中藏着明灭火花,怒火,杂糅着难言之火,低哑轻笑:“你将本尊唤作什么?”

沈墟怔了怔,似乎猛然惊醒,眼里染上的热意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瞥过视线。

他不愿唤凤隐的名,他还没跟凤隐熟到可以直唤其名的份儿上:“还请凤尊主自重……”

剩下的话悉数被凉薄的唇堵住。

凤隐的吻就像他的人一般,霸道,狠戾,决绝,一旦烧起来,就是烈火燎原,不留余烬。

沈墟那点微薄的抵抗在这种极端的攻势下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他推、躲、逃,舌头拼不过,他还有利齿。

这个亲吻逐渐萦绕血气,撕咬,纠缠,吮吸,呼吸炙热,唇在烧。

凤隐到后来甚至解开了沈墟的穴道,但沈墟被亲得浑身绵软,额头抵着那宽阔的肩边喘边咳,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眼里水汽氤氲:“出……咳……咳咳咳……出去!”

他不想看见凤隐,想赶人走,然后意识到这是人家地盘,怒火攻心,咳得越发狠了,一只手死死抓住被衾,掐出凌乱的褶皱。

凤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里闪过一瞬的疼惜,但也只有一瞬。

“以后叫错一次,就这么亲上一回。你表现得越厌恶,我就越觉得有趣。”他抬手,拇指与食指抹去唇上鲜血,他的下唇被沈墟咬出好几道口子,不时有血洇出,再被长舌卷去,除此之外,他面色如常,不像沈墟,从脸,到身体,所有地方都羞成了粉色,他还在添火加柴,“你如果真的讨厌我碰你,就牢牢记住,本尊姓凤,名隐。”

沈墟咳声渐止,他想起来了,凤隐这个疯子,吃软不吃硬,越是与他较劲,就越纠缠不清,想跟他对话交流,必须服软。

于是点头。

“乖。”

心中积郁一扫而空,凤隐卷起唇,心情很好,帮人换好药,再去收拾地上被摔碎的瓷碗,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又重新多了一碗刚熬好的药和蜜饯。

沈墟半睁着眼睛,平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隐将药碗递给他,他坐起身,乖乖地喝了,凤隐随手往他嘴里塞一颗蜜饯,他也从善如流地含了。

凤隐在榻边坐下,他往里挪了挪。

凤隐看他有如惊弓之鸟,心下不悦:“你这样显得好像本尊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唇上鲜明的痛感还在,沈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

凤隐失笑:“明明被咬的是我。”

活该。沈墟继续挪。

凤隐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别退了,本尊知道了,以后再不亲你就是了。”

他骗死人不偿命,沈墟根本不信,言简意赅:“放我走。”

凤隐微笑:“不行。”

沈墟皱眉:“为何?”

凤隐:“你先告诉我,你出去之后想做什么?”

沈墟想也不想:“杀司空逐凤。”

凤隐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替他分析道:“你想杀圣姑,首先要打败长老堂四长老,四长老之一的燕浮你也曾见过,那浑人是个酒鬼,但武功还不错,其余三位与他的身手也大差不离。收拾完长老堂,你要对付左右两位护法,分别是惆怅阎王秦尘绝与欢喜童子郝不同,这两人你也都交过手,实力如何,没人比你更清楚。完了还有燕云十六婢,她们是圣姑的贴身丫鬟,各个身怀绝技。这些人里,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但若他们联起手来一起上呢?”

沈墟不傻,自然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但你依然要杀她。”凤隐揉了揉眉心,掩去疲惫,“哪怕这是条死路,你也非要往死路上走,对不对?”

“她杀了我恩师。”沈墟道,翻起旧帐,“你一开始就知道,却还骗我是裘潮生。”

凤隐广袖一挥:“因为我不愿你送死。”

沈墟斜斜倚在床头,眼神晦暗不明,此人明明捅他剑时不假思索,此时却来假惺惺说些好话,真不知这厚脸皮是怎样炼成的?沈墟一个字也不信,淡淡道:“那时你不过是想诱我调查裘潮生。”

凤隐不以为意,耸肩道:“这样你不用送死,我又能达到目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沈墟闭了闭眼睛,勉强压下腹中怒火,他不理解凤隐为何将利用与欺骗说得这样云淡风轻,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难道魔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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