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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荒芜中。
两人的呼吸声静静回荡在胸口间,景元薄唇轻启,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真实的模样。”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情感的波动,带着让他都羡慕的雀跃。
太宰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明显听见了自己心脏狠狠地一颤,他不懂什么是比太阳更明亮的,但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比月亮更温柔的。”
太宰抿了下嘴唇,有些狼狈的错开眼神,抬手胡乱的揉着景元额前的碎发,揉乱了那温柔的目光,心想:太刺眼了。
景元笑着抓住了小孩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抬手拍了拍哄着道:“我去把东西送回去,你早点休息。”
太宰哼哼唧唧道:“托盘放在哪里也没事,会有人过来收拾。”
景元:“那可不行,小偷的名号景元哥哥暂时还不想要。”
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这才站起身,拿起托盘推开窗户就要往外跳。
床上传来的闷声:“就算被发现也没关……总不至于杀了我。”话里话外不想让他走。
景元扶着窗户的手捏紧了一下,太宰无所谓的话语似乎将他父亲过往的冷漠和无视在眼前铺陈开来。从小备受宠爱着长大,甚至能肆意对大人撒娇的景元只觉得心脏被扎了一下,之前被小混蛋算计的不痛快霎时烟消云散了,连同那些记忆都潜移默化的被美化了,有些可恶的小孩也慢慢变成了被淋湿的猫猫,甚至在心里升腾起了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转移了话语,平静道:“我就在你对面,有什么事你去找我。”
耳边传来窗户被关严时发出的轻响和草地发出的簇簇声响,太宰闷在被子里,面容上一片冷静,漫不经心地想:景元果然对“可怜”没有抵抗力。
如此陌生又好玩的人类,让他升腾起对“玩具”的探究和喜悦,甚至将自身作为筹码放在让对方留下的天平上。
他抬手学着景元的手法揉了揉他自己的脑袋,柔软的触感让他突然愣了一下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打破了那点非人的心绪:在景元眼里他究竟是个什么?
猫吗?
一回生二回熟,景元这次找厨房顺便把这栋别墅的结构摸了个七七八八这才站到了属于自己房间下方的墙角下,他向前冲了两步便轻巧的踏着墙壁,手掌撑住了二楼的窗户,等他落在地板上,下意识抬眼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就发现床上多出了个东西。
他回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虽然是跟太宰房间一贯的“酒店式房间”,但确实是他房间啊。
他走过去掀起被子,太宰缩在他被子里,可怜巴巴露出一张瘦削的脸:“景元,冷。”
景元看了眼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脑门闪过一连串的点点点。
第11章 你居然还会上学
睡眠不足时,就连窗外平时听着悦耳的虫鸣鸟叫,风吹树叶声都变成了听见起床闹铃的烦躁。
景元不掩饰自己的困顿,歪歪扭扭的靠坐在床上,一手搭着膝盖打着哈欠,半阖着眼睛看着太宰换衣,昨天病蔫儿的样子已经消退,又恢复了往常淡漠的样子。
呢子布料做成的小西装和短裤一件件穿好,比起往常穿着的和服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
景元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颇有些稀奇:“这才七点,你打算去哪儿?谁又倒了霉得见你?”顿了下打量着少年揶揄道:“还穿的这么像个人。”
就好像平时不是人一样。
太宰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越发确定自己在他眼里是个猫。
他瞥了眼懒散的坐在床上的青年,突然有了股气,秉承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活的念头,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对他懒散模样的鄙夷和嘲讽,道:“我得上学,不知道日理万机的景元哥哥今天打算做什么?”不等景元回答,太宰自顾自做了猜测:“吃饭,睡觉?”
我还打豆豆呢。
景元没如太宰的愿露出恼怒的样子,反而惬意的闭着眼点点头:“不错的想法,那就按你说的办吧。”特别是对最后一个非常感兴趣。
太宰用舌头缓慢划过口腔内壁,突然觉得牙痒痒,堪称咬牙切齿:“你不打算完成一下种田给你的任务?他可不养闲人。要是知道你每天在这里睡……他留出了意味深长的停顿,让景元自行想象后果。
景元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都说我是来度假的,要是玩的不开心,我马上就能走。”言语中没有对这位异能特务科最高长官的尊敬,就差把忽悠两个字挂在脸上了。他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幽怨:“话说回来,惹得我今天不想动弹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昨天一时心软允许太宰在他房间睡觉,谁知他一晚上跟个陀螺一样滚来滚去,在将军之位数年,其间数不清的征战与暗杀让景元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他硬是睁了一晚上的眼睛,盯着的天花板都在他的惆怅中扭曲成嘲笑他的鬼怪,半点睡意都没有。
罪魁祸首无辜的眨眨眼,因瘦削的脸而显得眼睛圆溜溜的,天真的像是犯了错却理直气壮的猫。仗着主人的宠爱为所欲为。
太宰没再耽搁,飞快钻出房门,哒哒的脚步声急促响起渐渐远离,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打算赶在父亲起床去客厅吃饭前收拾好一切早点出门,可他没跑下木质楼梯,就看见父亲穿着那身色调暗淡的和服,一脸威严的站在其下,阴沉的目光如鹰隼般盯过来,像是要扒开他的皮。
太宰僵在楼梯上。
景元懒在床上,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刚刚的困顿。如果房间里其他人,定会发现这让人惊叹的俊美青年眼中不复温润,甚至带着让人浑身发寒,发抖的怒意,如临深渊。
常年居于高位,本人脾气再怎么温和,无意识间也会流露出属于上位者的尊严。
他搭在膝盖上手指缓慢摩挲着,似乎在将自己的思绪一点点理清。
太宰从昨天开始就不加掩饰自己知道景元来的目的,甚至有意无意的提起催促着景元,更是隐晦的提出可以利用他来达成目的。
太宰也许跟种田达成了什么默契,例如前者提供深入调查的线索,后者销毁太宰身份,永远摆脱津岛家的束缚。
景元手指一顿,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握拳,眉眼闪过一丝狠戾。
他不管种田将一个孩子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究竟是出于大义还是为了和平,这都不是理由。
昨天太宰因为胃痛而惨白的小脸历历在目,他不敢去想如果他拒绝了种田的请求,没有及时赶到绑匪处,这小家伙是不是要生生饿晕过去?
他不过是对待平常人的态度,那小混蛋就敢离家出走来找他,就连晚上睡觉都害怕他离开手指一直抓着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