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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兵,听说两城被瓦卑占领,更是闹着要打回去,于是阎昌信大手一挥,立即从原州西南的一座小城返回凉州,而被他从兰原王手里夺回的城池,只留了很少的守军。
阎昌信回到凉州后,重新集结人手。
因为听说萧谨行只花了半月时间就夺回了瓜州,他心里藏着要一比高下的心思。既然要比萧谨行更快速度地夺回甘州,自然要投入大量的兵力。
即便副将极力劝阻,阎昌信也依旧一意孤行,将凉州城的守军几乎搬空了。
阎昌信前脚刚从凉州出发,后脚兰原王云玮就派人直捣黄龙,周边的小城小镇一概不管,所有兵力直扑凉州。
不到两日的功夫,凉州城就换了主。
这下阎昌信就被架到了火上,前面是被瓦耶占了的甘州,后面是已经占了凉州的兰原王,而他自则被夹在了两城之间。
不光面临前后夹击的危险,而且所带的粮草也不够多,而他却根本无从补给。
凉州军中顿时吵作一团。
原凉州的将领表示,应当快速回凉州,将被兰原王占领的凉州再次夺回来。而原瓜州甘州的那些将领则表示,凉州城已经失守,不如一鼓作气去攻打甘州,况且陛下的旨意也是让他们攻下甘州。
若是甘州打下来,他们再折回头收回凉州,又不是不行。
阎昌信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而他考虑的却是若是他重新返回凉州,即便凉州再次被他收回,那甘州肯定也入了萧谨行的手。到时候他不仅没有完成圣命,还因为凉州曾失守要被问责。
而若是他全力打败瓦耶王子拿下甘州,再回头收回凉州,那这功劳可就跟萧谨行没有任何关系了。况且功大于过,他丢了凉州的事,自然也就揭过去了。
阎昌信觉得自己计划得相当完美。
他当即下令全军加快速度赶去甘州,务必要在萧谨行之前攻占甘州。
很快,凉州军与西州军就在甘州城外相遇。
萧谨行见阎昌信不听劝阻,直接率大军来了甘州,从而使得凉州失守,气得他当场想将人揍了。
但事已至今,也无力更改凉州城失守的事实,萧谨行只能与阎昌信商议,双方合作尽快夺回甘州。
然而阎昌信却根本不愿合作,甚至还拿出承安帝的手谕,让萧谨行退出甘州地界。
说萧谨行既然打下了瓜州,那就应该老实在瓜州呆着,跑来甘州抢别人的功劳算什么本事。
听到这,曹诚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阎都统是疯了吗?”
云舒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军功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也就云舒敢将这句话问得如此理直气壮了。
余达看着一脸不理解的殿下,叹了口气,幽幽道:
“殿下您不缺军功,自然不知道军功对他人的重要性。别说将军们了,就算是皇子们有一分军功,也得往十分里夸赞,也就只有殿下您,不将这当回事了。”
虽然余达不赞同阎昌信的做法,但是他略一想,也能明白阎昌信的心思。
除了嫉妒自家将军的功劳外,恐怕也是担心他自己在朝堂上会受到攻讦。
“若甘州真的是合两军之力打下来,再加上瓜州已经被我们西州军收回,而凉州又在阎都统手里失守,恐怕阎都统不仅不能得到嘉奖,还要受到重罚。”
曹诚转念一想,好似是这么个理。
云舒能理解,却完全不能赞同。
“那现在甘州如何了?”
按照云舒的推算,后几批的弹药应该已经运到西州军军中了,若萧谨行要以火炮攻城,应当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没想到余达却摇了摇头,“不太好。”
曹诚惊讶,“怎么说?甘州没打下来?”
“阎都统不仅不同意两军合作,还阻挠西州军攻城,只要西州军一攻城,他们就出来捣乱。
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火炮更是杀伤力巨大,咱们也不能对自己人出手,所以每次出战都畏首畏尾,根本施展不开。
阎都统甚至说,想要他们不捣乱,除非西州军撤出甘州。”
云舒都无语了,这个阎昌信考虑的全是个人荣辱和安危,根本不以大局为重。
这不纯粹是自己作的嘛。
作完死后,发现自己承担不了后果,就开始捣乱?
真是有病!
幸好他不是大雍的皇帝,要不然得被这样的将领气出病来。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那个老父亲也是顾头不顾尾。
瓜州甘州陷落都是因为他抽调兵力所致,而且此次凉州军转道回甘州,被云玮钻了空子,也是因为老皇帝的旨意。
若真的论起来,阎昌信还是因为接了旨,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的。
当然了,在云舒这,两人都有毛病。
曹诚听完余达的话,着急道:“那怎么办?萧将军难不成真的要退出甘州吗?”
好心来驰援,最后却被自己人阻挠,也太憋屈了。
“那倒没有。”
余达脸上既有畅快,又有丝担忧,倒是让云舒好奇起来。
“萧谨行他做什么了?”
余达原是一脸为难,但最后又觉得左右这事纸包不住火,于是破罐子破摔道:
“将军最后忍不了,提了剑冲去了凉州军的军中,将阎都统给绑了,并说凉州军及军中的甘州瓜州军,都被临时纳入西州军军中,由他一人调配。”
云舒闻言,当即舒坦了。
他点头道:“这才对嘛。”
萧谨行此举,果然甚得他心。
他喜欢。
但曹诚的脸色却变了几分,他看着自家一派轻松还觉得萧将军此举甚好的殿下,小声道:
“这不就是夺权,是军中大忌吗?虽然萧将军此举是为大家好,但日后若是追究起来,定然逃脱不了罪责。”
余达脸色也是不好看,“这消息若是传回京都,被人稍加挑拨,恐怕萧丞相也保不了将军。”
云舒:“……”
他只想着爽快了,倒是没料到后果这般严重。
云舒稍一想便明白,在那些官员们看来,阎昌信固然有错,但萧谨行也不能这般夺权。若都如他这般,朝廷岂不是乱了套了。
虽然这朝廷在云舒看来,早已经乱了套了。
他摸了摸下巴道:“本王定全力保下你家将军。”
怎么说也是他家现在最得力的将军,这怎么能叫人给坑害了呢,而且在他看来,那个阎昌信被绑也是活该。
余达闻言当即惊喜道:“殿下可有什么保下将军的办法?”
云舒:“……”
“本王暂时还没想到。”
余达先是失望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然后小心翼翼道:“办法倒是有,也只有殿下能够做到。”
云舒好奇什么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