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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雾水,神色愕然,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放下帘子,看向对面的谢镜渊:“将军,今日这出戏倒还算热闹?”

谢镜渊却不搭理他,视线盯着楚熹年手中那个绣花精致的荷包,仿佛要烧出两个洞来。

“扔掉。”

谢镜渊说了两个字,声音细细凉凉,又让人想起某种蛰伏在潮湿之地的毒蛇。

“?”

楚熹年慢半拍反应过来谢镜渊是在说自己手里的这个荷包,他微微挑眉,笑得让人捉摸不透:“为何?”

谢镜渊见他不仅不丢,还敢问为什么,无声眯眼,伸手就要去夺。然而楚熹年眼疾手快,直接藏到了身后,恰逢马车一颠簸,谢镜渊直接跌入了他怀里。

“将军当心——”

楚熹年下意识抱住他,勉强稳住了身形,低头去看谢镜渊的情况:“没磕着吧?”

他们二人如此姿势,倒让马车显得逼仄起来。

谢镜渊趴在他怀里,倒也没动,而是对着楚熹年伸出了手,语气不善道:“荷包拿出来。”

他像一只狗见到了骨头,不知为何,就是跟那个荷包死磕上了。

楚熹年维持着抱他的姿势没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荷包,做工精细,应该值不少钱,声音低沉的笑道:“将军可知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要这个荷包,该拿什么来换?”

谢镜渊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你交是不交?”

楚熹年白衫松散,这么一扯,便露出了小片胸膛。他握住谢镜渊的手,免得对方将自己衣服扯掉:“我说了,将军若想要此物,拿东西与我来换,我自然什么都给将军……”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莫名多了几分缠绵撩人的意味。

谢镜渊对上楚熹年的视线,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你想要什么?”

楚熹年就是觉得逗他挺有意思:“将军自己决定,若是东西轻了,我可不会换。”

谢镜渊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只听车壁忽然被人从外间叩响,立刻和楚熹年触电般瞬间分开,活像偷情被人抓包。

楚熹年理了理衣袍,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却见是太子,语气不咸不淡:“殿下?”

太子懒得坐轿子回去,骑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看起来也有几分威风凛凛,他笑着探头看进来,听出楚熹年语气不对:“怎么,生孤的气了?”

楚熹年不置可否。

太子笑了一声:“你放心,孤才不会害你,谢镜渊第一个不答应。”

楚熹年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人,谢镜渊却没看他。

太子勒了勒缰绳,若无其事的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想查秦道炎的把柄么,孤收到消息,羌族不日将进京朝贡,想要打通两族商路,已经暗中派人给他送了不少礼,想让秦道炎从中游说皇上同意。”

“金如海掌司天下贸易,此事由他负责,秦道炎必定会在他身上下功夫。让金家欠你一份情,没坏处。”

太子语罢,不顾楚熹年带着深思的目光,用力一挥鞭子,在半空中发出一声短促轻响,直接带着亲卫策马离去了。

楚熹年这个时候才察觉,太子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蠢笨鲁莽。他将荷包塞入袖中,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绕去广平王府后门。”

谢镜渊没忍住睨了他一眼:“你去后门做什么?”

楚熹年笑了笑:“将军忘了,那名偷画的小贼我们还没有抓到。”

作者有话要说: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太子#

第59章 荷包

那偷画的贼既然连画都没带出金鳞阁, 人自然也不会离开。对方青天白日的想用轻功翻墙离开太过显眼,只可能从后门溜走。

方才在金鳞阁内查看众人手心之时,楚熹年仔细看遍了屋内的每个丫鬟。最后发现除了神色慌张的凶手晴岚外, 另还有一名丫鬟很是特殊。

不, 应该不能说是特殊, 只能说普通。那张脸的长相真是普通到了极点,让人无论看几次也记不住。

淡淡的眉,不大不小的眼,不高不挺的鼻子, 不厚不薄的唇, 就像一幅失了色的墨画,只能依稀瞧见朦胧的影子, 怎么都看不真切。

楚熹年还记得广平郡王说那千面盗贼极擅易容之术, 而这样一张普通的脸就像一张天然画布, 具备了优越的易容条件。

他暗中关注着那名丫鬟,无意中听到对方与管事妈妈说话, 说要出府采买绣缎。故而让车夫把车驾到后门, 守株待兔。

谢镜渊不明白楚熹年为什么执意要抓一个小贼,因着荷包的事, 说话难免风凉:“楚熹年,你断案断上瘾了,一个偷画的毛贼也值得你抓?”

楚熹年道:“将军难道不知’用其才而不用其人‘, 她虽是贼, 可有常人难及的本事,我们不妨利用一二。”

他话有深意,然而未等谢镜渊想明白,便瞧见一名粉衫丫鬟从广平王府后门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她五官寡淡, 一张白白的圆脸,唯一有点色彩的便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十五六岁的年纪。

谢镜渊皱了皱眉,发现那女子走路无声,步法轻飘,显然是一名轻功好手。

楚熹年笑了笑:“将军,鱼儿出来了,你可抓得住她?”

谢镜渊闻言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没好气道:“你想让本将军替你抓女人?”

他发现了,楚熹年近日实在有些不安分,烂桃花也有些过于多了。现在更过分,居然让自己给他抓女人。

楚熹年按住他的手,温声劝道:“此人有大用,将军就当帮我一回。”

谢镜渊:“……”

*

近日刚在京城闯出了几分名堂的小毛贼芊芊觉得自己今日实在是不走运,原本要偷的名画没捞着不说,还莫名其妙目睹了一场杀人案。

她的心理活动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个阶段:

#卧槽,我偷的画被人找出来了#

#卧槽,我旁边这个丫鬟居然杀了人#

综上所述,她觉得广平王府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多年偷盗生涯的直觉与经验告诉她,走为上策,再留下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因着出了命案,广平王府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人自顾不暇。芊芊偷偷从后门溜出来,刚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结果还没等走到到街拐角,后腰便是一麻,被人点了穴道,紧接着晕头转向的被扔上了一辆马车。

“你要的人。”

谢镜渊将那粉衣丫鬟扔到楚熹年面前,拧眉用帕子擦了擦手。一个小毛贼罢了,轻功或许极高,真正打起来却不怎么样,一招便被掐住了要害。

楚熹年倒没想到谢镜渊动作这么快,略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他吩咐车夫驾车回府,而后视线慢慢落在了面前的粉衣女子身上。

芊芊对楚熹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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