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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日子只用往前走就是了。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系统第一次开始思考人类的感情:【那怎么才能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呢?】

容宣思索片刻,给了一个朦胧的答案:“等以后你写了书,成了作者,却愿意为了其中一个角色推翻自己从前所有的笔墨痕迹,那大概就是喜欢吧……”

他离开得太久,床畔空空荡荡。姬凡半夜醒来时摸了个空,眉头紧蹙,下意识坐直身形喊了一声:“容宣?”

容宣闻言放下茶盅,走到了床边坐着:“叫你夫君做什么?”

姬凡见他还在,不着痕迹松了口气。他闭上眼,慢慢枕在容宣膝盖上,喃喃自语:“孤还以为你走了……”

容宣摸了摸他的脸:“我如果走了,你会怎么样?”

“你走不了。”

姬凡出乎意料的平静,他闭眼握住容宣的手,又在他膝盖上轻轻蹭了蹭,语气无端沁着一股凉意:“孤会锁住你,哪儿也去不了。”

容宣笑了笑:“你最好锁我一辈子。”

他语罢掀开被子躺上床,把人重新抱到了怀里:“行了,睡吧,天都快亮了。”

容宣就这么在燕太子府住了一晚上,翌日清早才离开。他担心人多眼杂,故意挑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走,街上空空荡荡,除了偶尔几户人家升起炊烟,不见任何百姓。

容宣坐在马车里,闲着无聊掰手数了一下时间,发现马上就是烟年公主和燕凤臣的大婚之日。要不回头跟着姬凡一起混进去凑凑热闹算了,就当先提前学习一下经验。

他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全然没注意自己马车后面跟着一名乞丐。燕太子府的车夫似有察觉,但也没多想,毕竟那些乞丐平日就喜欢走街串巷,没什么稀奇的。

“驭——!”

车夫最后把马车停在了别苑门前,打起帘子对着里面道:“容公子,到了。”

容宣闻言步下马车,扔了一两碎银给他:“多谢。”

车夫顿时乐得牙不见眼,他喜滋滋把银子塞入袖中,对容宣道:“公子客气了,小的也是奉了主子之命将您护送到家,您若没什么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告辞了?”

容宣点了点头:“你去吧。”

车夫见状这才一挥鞭子,驾驶着马车离开了此处。

容宣转身正准备进门,然而刚迈上一级台阶,眼角余光就忽然飞过来一团黑影。他下意识闪身躲过,却见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噗通跌坐在了地上,心中嘶了一声:

这人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古代又没有监控,他可不能被人讹上。

容宣看了那乞丐一眼,准备赶紧进门,然而对方却忽然连滚带爬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道:“公子!大善人!求您赏我几文银钱吧,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求您了发发善心吧!”

容宣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假话:“你最多不过二十,哪来的八十老母?你娘六十岁才生的你?快松开!”

那乞丐却死不松手,好似赖定了他一样。容宣又不好直接动武,眼见自己的衣服被黏上了几个黑手印,只得从袖子里掏出几钱碎银子递给他。

“拿着钱,赶紧走。”

那乞丐见状接过银子,对他叩了一个头,慌乱之中把一个沉甸甸用锦袋装着的东西塞到容宣怀里,转身窜入巷子就跑了。

“哎!你的东西!”

容宣在后面追了两步没追上,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锦袋,发现质地细腻,全然不似乞丐所有。他心中万分好奇,皱眉打开一看,却见里面竟然有一锭十两重的雪花纹银,外加一摞血迹斑斑的纸,不由得瞳孔微缩。

大白天的真是活见鬼!怎么会有穷乞丐来送银子?!

容宣第一反应就想看看这银子是不是真的,然而检查了一遍,却见上面赫然刻着“库银”两个大字,底下还有一行铭文:

靖州府银一铤十两。

容宣见状身形一顿,目光惊疑不定,这不是朝廷之前拨给靖州最后却不翼而飞的那批赈灾银吗?!

第175章 东临侯,危!

靖州乃是平原洼地, 又临近邑河中下游。当初大雨连绵数月不绝,各州府中独属靖州水患最重。可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邻近州县无力支援,朝廷只能拨下三十万两白银和米粮万石用以赈灾。

然而负责押送赈灾银两的钦差大臣甄元仲刚到靖州就因为水土不服, 突患恶疾暴毙而亡。紧接着押送的赈灾钱粮也凭空消失, 不翼而飞。

后来朝廷派人彻查, 这才发现原来是当地官员见财起意,毒杀钦差大臣私吞了那批灾银, 一时牵连者甚广, 容正青也被捕入狱。当然, 这只是对外的说辞, 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

容宣只知道官府的人几乎把靖州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那批银粮, 最后只能用数百颗人头平息了此事。可现如今靖州府的赈灾银怎么会凭空出现在一个乞丐身上?!

容宣又低头翻看了一下那叠血迹斑斑的纸,发现其中一张是甄元仲写给皇上的亲笔密信, 言称自己抵达靖州之后开启封条清点银两,却见箱内俱是沙石, 恐有蹊跷。后面笔迹匆匆, 似乎是在十分紧急的情况下赶写出来的。血痕暗沉,怕是有些时日了。

容宣收起来, 又看向另外一张纸,却见是一张画着容正青胡子拉碴形象的通缉令, 不由得指尖一紧:

那个乞丐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容正青恰好经过前院,眼见一名男子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狐疑上前查看,却见是容宣。当即大喜过望, 往他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兔崽子, 你怎么才回来?!”

这冷不丁一嗓子把容宣吓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哗啦一声把纸藏到了身后,待发现是容正青,微不可察吐出了一口气:“爹,你吓死我了。”

容正青发现他藏东西的动作,狐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你偷偷摸摸的在藏什么?”

容宣环顾四周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立刻拉着容正青朝内院走去,声音沉凝:“走,进屋说。”

靖州灾银案可谓是卡在容正青心里的一根刺,不仅害得昔日同僚丧命,也害得他妻离子散,被迫成为阶下之囚,亡命之徒。骤然听闻有个乞丐无缘无故给容宣怀里塞了一封甄元仲留下的亲笔书信,心中也是大为震惊。

他接过信纸飞速看完,面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不错,确实是甄大人的亲笔书信,上面还有他的私印。他当初奉命押送赈灾银两前来靖州,签押核对的凭证便是他写的,他右手有疾,笔痕歪斜多颤,很是好认。”

容宣皱了皱眉:“那此物应当算是甄元仲的遗笔了,那个乞丐为什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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