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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被发现是必死无疑,但大家真没想到汤师傅竟要把他给吃了:毕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熟人,又皮糙肉厚,谁能下的去嘴?如此做莫非是要杀鸡儆猴?

汤甄瞧出徒弟的迟疑:“哼,瞎琢磨什么?告诉你也无妨,那长生盅千变万化,食材要契合食客的身子,方才有延年益寿之妙用,虽然司青禹的五行比不上我精心挑选的地羊,但对公公也算是大补之物,刚好用来赔罪。”

肖杲似懂非懂,加上他可没什么同情心,起身接过帮厨的菜刀后,立刻便走到司管家旁边:“对不起了。”

此时司管家已然半死不活,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微皱着眉头的肖杲直接剁向他的脖子!

在杀戮的瞬间,沈吉便已吓得缩住了肩膀,副本都是极疯狂的异度空间,他常拿坚强冷静去要求并不太成熟的自己,但眼睁睁目睹如此残酷恐怖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别说多看半眼……就连听到刀刃削过骨头的摩擦,都让少年怕得发抖,衬着屋外汤慕那尖锐破碎的哀嚎,更让他觉得身处地狱般难以呼吸。

*

「观察者数量:49872」

「敲!正要吃饭呢,有点受不了了!」

「这马赛克来得及时。」

「谁让无限宇宙的智慧体都长得差不多。」

「但蓝星的人类还是突破了我的想象。」

「低端文明的愚昧印痕。」

「别说这些了,令史赶紧来啊!太监那么好看?」

「所以到底啥叫太监啊?我没懂。」

「?」

「?」

「?」

*

肖杲可不像司青禹那么变态,他只在厨房杀地羊,杀了便准备做羹汤,并不会特别去虐待对方,但这辈子肖杲杀过的人不到一百也有八十了,说熟能生巧并不为过,所以司青禹那么壮的一个汉子,没过多久,就变成一块块被切分好的花肉和棒骨,整齐到了诡异的地步。

几乎快要崩溃的沈吉把头缩在臂弯里,那种从心底泛起的冷意比寒夜更加凶猛,早已夺走他所有知觉。

冷意深处是无法自控的愤怒——这些疯子,完全没救了,谁也别想得偿所愿!谁也别想成为傀儡离开!

正头脑混乱时,清冽而低沉的男声忽在门外响起:“看来各位都忙得差不多了,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沈吉仓皇抬头,被吓出泪水的眼睛瞥见一抹白衣,不禁稍松口气,抿住了发着抖的嘴唇。

江之野看到沈吉的样子,不禁一愣,而后面色瞬时沉了几分。

汤甄对着馆长挤出假笑:“这么晚了,公子还没睡。”

江之野也呵了声:“你们非要把我的宝贝关在这种地方,我怎么睡得着?现在内鬼抓到了,总应该放人了吧?”

汤甄:“这……地羊还不知去向。”

江之野:“没审出来,那就是你的事了。”

汤甄明明很烦躁,却又不想得罪他,很有眼色的尤娅赶紧说:“江公子,要不然我们再挑个漂亮孩子给您送去?沈吉未必靠得住啊。”

江之野:“我要靠他做什么?”

而后他又浮出冷笑:“我偏就把沈吉瞧顺眼了,你们非要跟我啰嗦,是真不愿意给这个面子?”

尤娅只好低声劝说汤师父:“沈吉确实不像有那个能耐搞事的,肯定是司管家在与外人勾结,再说这地羊斋谁也出不去,放在哪无所谓。”

只有尤娅能劝得动这老头,汤甄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江公子请便。”

听到这话,江之野立刻走进满是鲜血的柴房,那些污浊的痕迹难免染脏了他精致的靴子。但馆长也没在意,只走到沈吉面前,俯身揉了揉少年苍白的面颊,而后伸手把他大力抱起:“吓到你了,要知他们这么粗鲁,我便早点来了。”

其实从听到江之野声音那刻起,沈吉便已不至于再恐惧到灵魂出窍,只不过此刻当真是表现得越无用越安全,省得再被汤师傅怀疑自己不老实,所以他还是红着眼圈藏起脸来,不再多瞅周围一眼。

这亲密举动让在旁清理尸块的肖杲很是气愤,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和沈吉认识这么久,那俩人只好了半天,怎么就把自己给忘了?现在真想把沈吉抢回来问个清楚,脸色绿得可笑,但碍于师父就在旁边盯着,实在不好发作,只得硬忍下来。

江之野平静走出,直接迈过司青禹的头颅。

汤甄目光微妙:“江公子好胆量。”

“哎,死人而已,还是活人比较可怕。”江之野这般轻笑,半句未再多言,便抱着沈吉离开了血腥扭曲的屠宰场。

沈吉经历过好几个副本,这次是被吓得最惨的,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现代大学生,都不太可能对两米外的活人分尸熟视无睹。

他的身体仍在情不自禁的发抖,但越过江之野肩膀的目光却比刚入副本时坚定许多。

馆长不想沈吉的情绪起伏太大,不由低头亲了下他的鼻尖:“都是幻象,看破就好了。”

沈吉收回目光,默默地拽紧了他的衣领。

第80章 地羊斋

这次当真是把沈吉吓得不轻, 让江之野十分后悔当时没有强行留他在身边,虽然这茫茫戈壁条件有限,好在副本剧情还没完全恶化, 仗着那些角色慕财慕强, 还是强行要来桶热水,让沈吉洗去一身血气。

这热水澡在西北可是难得的奢侈, 温热的水终于洗去了无孔不入的死亡记忆,让沈吉不知不觉间得到了几分治愈。

可惜这毕竟是在水深火热的故事里, 其它玩家还忙着勾心斗角,自己怎可随意放松?

清理掉血污后, 沈吉也未敢在浴桶里多待,只把新衣服穿好, 便默默走回床榻边上,失力地坐了下去。

方才所见之事太过恶心, 很难全不在意, 怕是要做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了。

江之野似乎非常理解这少年的难处, 他轻步靠近, 轻抚沈吉柔软的面颊, 以示安慰, 然后便很有耐心地帮他梳理起乱掉的发髻。

那动作颇为温柔,真像只猫咪的触碰。

沈吉抬头,颇有些愧疚:折腾一整天,自己没怎么掌控剧情,现在还要馆长来救, 着实添了麻烦。

但江之野却说:“永远不要为自己还有人性而道歉。”

他果然还是能读懂他的眼神。

所以你究竟在忙些什么?现在该怎么做?沈吉试图用眼神询问更多。

江之野帮沈吉把发髻打理利索, 又抚平了他身上崭新的绸衣,这才走到桌旁, 挑了挑桌上的油灯,让它变得更明亮些,而后道:“我是为了司青禹来的,你信不信?”

馆长怎么会撒谎?沈吉当然点头。

江之野淡笑:“我家的确是做糕点的,是江南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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