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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前来确认的沈吉只需瞧是一眼,便知画被偷了。

虽然双手做不了任何事,江之野却还是不放心地跟来了,他看后说道:“肯定是许世昌干的,他未必想和王雪萍合作,而是有自己的想法。”

沈吉颔首:“对,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逼我去偷画。”

而后又追问:“你觉得去跟他推心置腹有用吗?”

江之野:“得先搞清楚,这许世昌到底想要什么。”

是啊,一直都是王雪萍在表达,许世昌可从头到尾都没讲过关于目的的话:如今他接受白无痕的死亡了吗?憋了五年忽然想偷《妙染》,到底所为何事呢?

沈吉边带路离开这是非之地,边在心里琢磨。

江之野本耐心地等待着沈吉自己捋清楚答案,但这夜太过安静了,静得他有些不安,忽然提示:“在你看来,许世昌是以为朋友没死,还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了那位朋友?”

听到这话,沈吉立刻回过头去对视。

江之野淡笑。

是啊,现实生活中的许世昌一直在阅读器中坚持记录自己的心情,在他的想象中,肯定是有位读者的存在的,而那读者,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另一种人格?

在副本里亦然,许世昌虽总是自言自语无人理睬,可谁又能确定,他没在内心回答那些疯话呢?

前日王雪萍声称要把《妙染》烧了,许世昌表情便有些古怪,那两人虽存在合作的契机,但……

沈吉终于清醒:“他是想把《妙染》画完!”

江之野点头表示肯定。

无论如何,许世昌对白无痕的欣赏都货真价实,这点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轻而易举地感觉到。

那场死亡的致命打击让许世昌不愿意面对事实,他可能非常绝望,又非常纠结。

一边痛苦于《妙染》给白无痕带来了灾难。

一边又扼腕那么伟大的一幅作品为什么不能完成。

许世昌没办法与人倾诉,就连身边的男宠都被他活活掐死了,这或许是他对自己无法拯救朋友的发泄?

在许世昌心里,白无痕肯定还以某种方式存在着,而他什么都不能为对方去做……除了想办法完成白无痕未竟之事。倘若放任不管,真让许世昌卷着《妙染》逃离,找地方把它的另一半画完,他就成了副本的赢家、心印的傀儡!

绝对不行!

沈吉冷下眼神:必须要阻止那家伙的愚蠢行动!

他赶忙拉住江之野的胳膊,朝醉梦林狂奔而去。

*

今天接二连三的“大事件”,已经彻底将三青斋搅乱,还在画室内外搜索的侍卫为数不多了。

他们很可能已被调去拯救被挟持的洞主,而知道王雪萍计划的许世昌,必会借机展开行动。

沈吉凭借美术生的常识暗想:“那样一幅颇具规模的大作,往往要画上数月或是数年,许世昌不可能鲁莽动笔,他最有可能的抉择,一定是趁乱带画逃跑。”

醉梦林周围便是海滩,水路是唯一的离开方式,而许世昌身体孱弱,必须依靠东极洞天的船舶。

思考清楚这点后,沈吉直接沈入竹林,朝着码头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前进,时不时还要回头关照一眼受伤的馆长,显得比过往那个小少年有担当了许多。

江之野并不着急,跟着他轻声问:“你认路?”

沈吉尴尬:“偷东西多了……地图也就熟了……所谓五行八卦阵虽有点复杂,但也并不为真。”

此话不假,粱参横极尽所能地把东极洞天包装成为仙门,但本质上全是骗人的鬼把戏,唯一能拿出的手的“真本事”,本就剩兰果配制的毒药,而如今也没戏了。

江之野又笑:“那你怎么不告诉那个小丫鬟?”

沈吉相信本能:“她靠不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断断续续聊天的功夫,两人已在泥地上观察到了新鲜的脚印,沈吉顺势跑得更快了些,没过多久,还真在神秘的竹林中追到了许世昌鬼祟的身影!

如若是往常有馆长在,任何人都是逃不了的,可如今馆长双手受了重伤,沈吉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若真起冲突,未必是许世昌的对手。

就在沈吉心生犹豫时,江之野竟忽喊说:“白无痕。”

十分离奇,许世昌立刻停住了脚步,他满脸提防地回过头,像是责怪谁在坏自己好事。

江之野缓步朝此人靠近,露出微笑:“你这是要去哪里?用《妙染》给东极洞天的众人引来了灭顶之灾,现在竟然想自己苟且偷生吗?什么天才画家?真卑劣。”

这几句话显然触了许世昌的霉头,他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画出《妙染》才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不然谁又知道黎民百姓之苦?”

江之野淡定反问:“你以为朝廷不拯救万民疾苦,是不知道他们苦吗?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

许世昌毫不退让,立刻把手里的画卷抱得更紧了一些:“那我也要记录下来,否则一切就永无人知——”

那豪言壮语没来的及喊完,便被沈吉狠狠砸中后颈,狼狈地滚倒在地。

他抓紧时间捡起黑布包裹的画卷,而后探了下许世昌的鼻息,稍微松口气说:“还好还好。”

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三青斋的位置,甚至能够闻到大海的气味了,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奇怪的声响。

江之野往前走了几步,蹙眉道:“有船登岛。”

为了保证门派的安全,东极洞天对水路管理得非常严格,怎么可能深更半夜地造访新的船只呢?

沈吉联想到自己“预言”的画面,忙把画塞进江之野怀里,架起昏迷的许世昌:“可能有坏人,我们先躲一躲!”

此人骨架很大,对沈吉来说实在太沉了些。

可这回江之野却只能无奈摇头,垂着受伤的手立在原处,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

却说被王雪萍拿剑狠狠威胁着的粱参横已有些双目模糊了,不晓得是失血过多,还是紧张过度。

他与吴佑一唱一和地坚持白无痕死于意外,并把时间全浪费在等待那位叫王解的大夫上,场面难免陷入僵局,谁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东极洞天的侍卫虽然身手堪忧,但数量极多,其实王雪萍敢做出这种事,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在场陪着对峙的侍卫们都以为她会忽然发怒,将洞主直接斩于剑下,自然都有些六神无主。

虽然到时有机会将王雪萍乱剑砍死,但洞主若没了,东极洞天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难道之后会是吴佑掌权?感觉只会继续走下坡路啊。

众人开始心散,更有甚者已准备偷偷跑路了。

可王雪萍却便显得极为顽固,心里面虽急得不行,却坚持继续等待,像是对“把死因查清楚”这事的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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