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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不耐烦,但他身上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却半分没褪,和段瑾关系并没有因为一次课后答疑而变好。
段瑾拿不准这样有没有达到任务要求的「追求林钟」,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在林钟身上一转,看见林钟腰侧挂着一个香包。
大夏无论男女,都喜欢在腰间挂佩饰,男子多为玉佩,比如段瑾今天挂着的就是过年时父亲给的羊脂白玉鸾凤玉佩。
林钟腰间却只挂着一个香包。这香包看得出面料很好,主人很爱惜,悬挂香包的带子是上好蚕丝制成,从中还可以看见丝丝金线闪烁光芒,应该是林钟登科那年御赐的金线。
但应该是用了多年,此时面料已经褪色,上面的刺绣也脱线了不少,看不清原本图样。
挂在林钟身上,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段瑾估计这个香包是林钟重要的人送给他的,于是说道:“国公府里有几个绣娘,针法极好,林讲师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把香包予我,保准还给你时和新的无异。”那香包边角都起了毛边,快要破了。
这话说得任性又霸道,若是换个人来说,会让人觉得此人是不懂礼的暴发户。
可段瑾声音好听,句尾微微上扬,不自觉的带了点娇气,非但不会惹人讨厌,反而很招人疼。
林钟听到他说话,神情有些恍惚,突然问:“你可有姐姐或者妹妹?”
段瑾不明所以:“没有,我只有一个哥哥。表亲姐妹倒是有,但她们都不居于京城。”
林钟皱起眉,声音恢复冷淡,说道:“没问题了就出去吧。”竟是在赶段瑾走。
段瑾抿了抿唇,行礼后退了出去。
主角受怎么忽冷忽热的,脾气真怪……不过他说的那句话是不太好,像在炫耀自己家多有钱一样。
唉,这任务可真难。
段瑾敲了敲5654:“刚刚那样算在追求林钟吗?我怎么感觉他对我更冷淡了。”
【算。世界资料里段小少爷本来就是追求无果才请皇帝下谕旨赐婚的,所以他对你态度怎么样不重要,只要有追求他的行为就可以。】
“那就好。”段瑾放下心。
5654犹豫了一下,说道:“做这个任务会不会不舒服?不用认真追,走个过场然后等主角受拒婚就行。”
其实段瑾没什么感觉,林钟对谁都很冷淡,并不是只针对他,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喜欢林钟,怎么会因为被林钟冷淡对待而难过呢。
房内,修长手指轻轻提起香包上的悬绳。
这个香包在他身上挂了九年,尽管他珍之又珍,但也禁不起用手摩挲了。
所以最近两年,想到她时,林钟也只是提起来看看。
林钟垂下长长眼睫,注视着香包的眼神异常温柔。
下午由一位老博士讲课。老博士自己学问很深,但课讲的死板,枯燥乏味至极,还未讲一刻钟,班上大半学生就撑起脑袋昏昏欲睡了。
段瑾强打起精神熬过了这一堂课,放学时已近申时,夕阳让国子学的石路泛着一层橙色。
段瑾直到走进自己房间都感觉脚下在发飘,就着奉壹的手吃了两口好消化的糕点就栽到榻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到饭点才被奉壹喊醒。
“小少爷,您带回来的那个奴仆说想见您。”
段瑾刚用完膳,正在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甜汤,听见白藏要见他,有些惊讶:“他病好了?”
白藏之前那么虚弱,还发了高烧,普通人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这是主角光环吗?段瑾有点羡慕。
下人点点头,恭敬道:“是的,他已经能起身了,一直说想见买下他的人,您看是……”
“我现在去看看他。”段瑾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他早就吃不下了,正愁找不到理由不吃。
“少爷,您这才吃多少,吃完饭再去。”奉壹追在后面连声说道,段瑾只当没听见。
白藏被安排在西侧佣人房里。虽说是佣人房,但国公府很大,佣人都是单独一间,比一些落魄勋爵的客房还要好。
白藏房内地上铺了地毯,门窗都是上好黄花梨木制成,半点冷风都透不进来。
段瑾说要去,于是小厮们提前往白藏房里搬了十余个暖炉,还把走廊四周挂上了厚厚的帘子,保证门口也不会有一点风。
段瑾到的时候,白藏正站在屋内,穿着件有些短的春季布衫,额上冒汗。面颊虽还有些苍白,但看着已无大碍。
“你先下去。”段瑾对奉壹说。
奉壹居然把那碗甜汤也带了出来。听见段瑾让他出去,把甜汤放在暖炉旁,悻悻说道:“小少爷别忘了喝,别的没吃完就算了,这汤是张大夫配的,让奴才盯着小少爷喝完。”
临到门口又补充了句,“不然我就去和大少爷说。”
段瑾面颊微红,摆了摆手让奉壹赶快出去。
奉壹把门关上后,段瑾转身坐在椅子上,打量起站在他面前的高大少年。
在他来之前,白藏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头发整齐在脑后束起,胡茬也剃得干干净净,虽然额头眼角还有未消的青肿,五官还带这些少年人的稚气,但仍能看出来极为英俊。
段瑾对男性的颜值没什么概念,他看白藏是为了找皇族特征。
白藏和皇帝长得并不像,只有鼻子能看出皇帝的影子,而眉眼唇和轮廓则比皇帝精致的多,应该是随了云贵妃。
让段瑾奇怪的是,此时看白藏的瞳孔却是纯黑色,半点红都没看出来。
如果不是净身房那天确确实实在白藏眼中看见了红色,加上5654说他是主角攻,段瑾都以为自己找错人了。
段瑾打量他的目光太仔细,白藏一开始还绷着脸,后面脸越来越红,微侧过头,不敢和段瑾对视。
“你叫什么?”段瑾敲了敲椅子扶手。
白藏看了一会段瑾白玉似的指尖,垂下头,沉默不语。
他是有名字的。
但碧果恨他,给他取的名是骂人的词,乡间农夫都说不出口的那种。
他以前从未在意过自己被叫作什么,可少年金尊玉贵,连手都这么好看,他……他怕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会污了少年的耳。
“没有名字吗?”段瑾挑挑眉,大概清楚白藏的情况,“那由我给你取名吧。”
“白藏,怎么样?秋天的意思。”林钟也是月令名,正好凑一对。
白藏却没像段瑾想象中那样沉默地应下来,而是问道:“你给我取名,是要让我认你作主人吗?”
声音低哑,语调奇怪,像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语速却很快。
像是很急切,又很渴望。
段瑾唇角微勾,趾高气扬回道:“没错,不然我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