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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女子,哪能抵得过江采,被他一把推在地上,指着她鼻子骂:“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欺瞒我?”
她竟然用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害得他与阿九离心。
如此拙劣的手段!
可就是如此拙劣的手段,却如此有用。
归根到底,还是他自个儿的问题。他眼盲心瞎,竟然愚笨至此。
叶玉珠不甘示弱,干脆骂他:“你这个负心汉!你曾经与我海誓山盟,可你呢?在我们家出事之后,你却连找都找过我!”
她不禁悲从中来,若是叶家不落难,她又何须如此?
她指着江采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同阿九你侬我侬,将我忘在一边。结果一看见我,又愧疚难当,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了。你如此为难阿九,难道是我拿剑逼着你吗?自己做的事,倒想一股脑推给我!”
她越骂越上头,竟然大笑道:“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就叫善恶有报!你是不是觉得难过死了,原本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可如今也没了!至于你,你根本生不出孩子!多可怜啊。”
她一边说,一边笑。
嘲讽至极。
江采听得心冷,“是,我自己做的,我自己会一力承担。至于你,你滚得越远越好。”
他从一边拿来一封签了字的休书,甩在叶玉珠脸上,“日后你我毫不相干。”
叶玉珠抓过休书,又骂:“不相干就不相干,你以为踹了我,就能回到阿九身边?人家早就有了新人了?你看看你,哪点比得上永安侯?哈哈哈哈哈。”
江采不想再听她说话,径直出了门去。
他督促下人,叫人看着叶玉珠搬走,越快越好。
当时寒风呼啸,叶玉珠带着东西,回头看他一眼:“你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她说罢,转身离开。
叶玉珠走了,府里清静下来。江采甚至遣散了一批下人,府里更加冷清。
他坐在房里,听着外头的风呼呼地刮,从门口吹到他脚脖子。
江采想,所幸还没有错太多。一切总还来得及弥补。他可以一件件,向阿九弥补。
这一夜风雪大作,叶玉珠站在江家门口,无处可去。她带着那些金银钱财,脸耷拉着,狠话都说完了,可是心里一点也不畅快。
她叫马车夫送她去客栈,去客栈的路上,风很大,天很暗,车夫说:“这生意做不下去了,我放你在路边停下吧。”
叶玉珠与他理论:“你怎么能如此?”
车夫说:“钱当然重要,那还是命最重要,也不远了,您自己走过去吧。”
叶玉珠与他争论无果,只好下车自己走。风雪迷了眼,她失了方向,都不知道自己人在何方。更快说看清路。
一时不查,竟然走近没有护栏的河。她一脚踩空,察觉到不对,可身上东西还是掉下去。
这时候,也看不清楚,找不回来了。
她心急如焚,没有钱,还能去哪儿?
可没有时间了,雪像直接盖下来似的,叶玉珠被风掀翻,重心不稳,也跟着掉下去。
第36章 36. 心思不正 拒绝到底。
这一幕在风雪里无人看见, 大多数人都窝在自己房里,即便少数,也正匆匆进门去。
没有人注意到, 在这角落里一处, 有一个人影坠落。
这天气,即便是窝在屋里头, 也会被外面的情况吓到。
久娘显然喝醉了,她撑着自己的头, 眼神的一切都有些飘忽。福珠要伸手扶她, 被她推开, “不用, 我没醉。”
陈照非进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子。
他忍俊不禁。
青水与福珠给他请安, 福珠向着自家小姐,觉得这模样还是有些不好,解释道:“侯爷见谅, 小姐她吃酒吃醉了。”
陈照非笑了声,在她身侧不远处坐下, 伸手轻夺过她手中的杯盏。
久娘懵了一瞬, 目光迷离望向面前的男人。
她脑子迟钝里运转着, 终于缓过神来, 要下去请安。脚尖才着地, 便是一软, 要往前栽去。
陈照非眼疾手快, 一把扶住她。看她这样,记忆里某些东西也被勾起来。
记得在扬州时,她第一次喝醉, 不过饮了几杯,便晕晕乎乎地找不到人。
站起身的时候,差点跌倒。陈照非看得心里一惊,好在她摸索着凳子,又自己站起来。而后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目光飘忽中搜寻着什么。
陈照非还想,她在找什么。
一出神,却看见她到了自己跟前,步子跌跌撞撞的,很是吓人。
他伸手要扶,被她推开。
“不用扶!”声音还挺大。
陈照非忍住笑意,真收了手,看着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便等着。
下一刻,便听见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
“我今天赚了这么多钱!”声音还是很大。
陈照非点点头:“哦。”
久娘不赞同看着他,眉头紧紧皱着,“哦?你就哦?”
那不然?
陈照非试探着开口,“那……你很厉害,很棒,做得很好。”他也不知道为何,一系列夸赞的话就这么溜出嘴边。
久娘似乎满意了,点点头,拍着自己胸口:“对,我很厉害!我很棒!我做得很好!”
陈照非刚要笑,笑意才刚到嘴边,又听见她哽咽起来。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只说了这一句,身子一歪,靠着他肩睡过去。
陈照非敛眉,把回忆都收好,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藏好,才去提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暖心,顺着流下去,温暖了手脚。他咂摸着味道,对旁边的青水说:“扶夫人下去休息吧。”
青水当即上来,驾着久娘的胳膊,送她去卧房里去。
福珠上前搭把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位侯爷。
小姐说,他们是假扮夫妻……她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这位侯爷比起少爷,想来是极好的。不过……少爷也曾经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开,扶着久娘在床上躺下,替她擦了脸。
*
又过几日,这风雪没持续多久,叫人松了口气。
久娘又去找了些学者,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久娘回到府里,有些沮丧,扬州城那边的女学能办起来,多亏有位女先生。可京城却没有。
这事儿似乎被难住,不得不搁置下来。
这一日,天气晴好。
久娘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福珠出来,感慨了一句:“这日子,让我想起了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了。”
她说完,自觉失言。
久娘却若有所思,她好久没去看陆夫人了。
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