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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了,难道不该骂?骂你两句都是轻的了,真想打死你。”赵乾朗说。

说是这么说,但他大手落在宋景的背上,轻柔地顺了顺,呼噜呼噜毛,赶走惊吓和不安。

然后他蹲下来,拿过宋景手上的药瓶,替他擦去血迹后均匀地上药,再用宋景之前备好的新的绷带给他包裹上,他动作轻柔,熟练且迅速。

“药粉挺好,但是面积很大,即使你是特警也不能这么玩,还是去医院吧,今晚就去。”赵乾朗说。

他用手掌沾水,抹去宋景小腿上的干涸的血迹,那么好看的一双腿,被宋景自己弄成这样,对自己真够狠的。

他现在算是知道宋景隐藏的那一面到底能有多疯了,他低估了宋景,也低估了宋景对他的感情。

要是他早知道他这么疯……算了,也难说。

这一刻,他不想去想那么多。

“怎么不说话?”他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宋景。

宋景咬着自己胸前的一块衬衫,无声地流泪,泪流得很凶。

赵乾朗手忙脚乱,站起来,想去捧他的脸,伸出手发现自己手上有血迹,他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哭什么,怎么哭这么厉害。”

他替他抹去眼泪,但没用,旧的抹去新的泪珠又落下来。

“这么疼?”

他又想到什么:“还是委屈了?刚刚真吓到了?”

他咬牙,无措,但还嘴硬:“我不就是凶了点,又没拿你怎么样,骂两句还不行了,这么金贵。”

宋景哭得抽了一下,他立刻一叠声地说:“行行行,以后不骂你了还不行?你他妈割自己的肉给我,你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什么心情吗?”

不能说,一说他就又来火。

他从宋景进了浴室里起疑的那一刻,是惊疑,骇然,不敢相信。

抛出问题试探,并且成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的时候,是震撼,震惊,还有愤怒。

他一个宋景的囚下徒,本该憎恨他,厌恶他,使尽办法折磨他,知道他割肉给自己吃的时候应该幸灾乐祸,应该觉得肆意畅快,然而他涌起来的最鲜明的情绪却是愤怒,愤怒于他居然敢这么做,居然但敢这么毁自己的身体。

在愤怒之下,其实是他不想也不愿承认的心疼。

“以后不要这么做。”他说。

宋景嗓音沙哑地说:“我以为你……讨厌我。”

“是挺讨厌你的。”赵乾朗说。

“这么疯,不讨厌你讨厌谁?你怎么能比我还疯。”

他还是没好气,说完怒气沉沉地盯着宋景,盯了半晌,他伸手盖住宋景的眼睛,然后倾身过去,在自己的手背上吻了吻。

第60章

宋景长长的眼睫毛在他掌心里眨动,有点痒痒的。

赵乾朗移开来,与他对视,愈发觉得宋景苍白单薄得像个瓷娃娃,他拿过架子上的浴袍,将他裹起来,打横抱起。

将宋景在床上放下,他去开衣柜,给宋景拿衣服,宋景辨析他的用意,说:“我不去医院。”

赵乾朗充耳不闻,拿来衣服后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宋景避开他:“我真的不去。”

赵乾朗抬起眼睛:“你想怎么样,我要生气了。”

宋景立刻紧张地看他。

赵乾朗被他的眼神看得发不出火,只沉声道:“听话。”

宋景摇头,不听话,怎么说也不肯去医院,赵乾朗问为什么。

“想跟你待在一起。”宋景说。

“你解开链子,我陪你去。”赵乾朗说。

宋景没说话,抿着唇,赵乾朗明白他表情的意思,他怕自己跑了。

气氛有点冷却,宋景呼吸短浅,眼睫毛乱眨,显然担心赵乾朗又生气,赵乾朗的确有些怒意,不满于都这时候了宋景竟还想着这些,然而桌子上的食物还没撤下去,冷了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宋景一脸苍白地坐在床上,那副看他眼色的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胸腔里的火闷闷地熄了。

他见识过宋景的执拗,知道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只会让气氛愈僵。

他折回头,重新拿一套宽松的睡衣,宋景抬眼望着他,重复道:“我不去的。”

“知道。”赵乾朗弯腰,帮他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倔驴。”

“换一套舒服点的。”赵乾朗说,“你最好祈祷别感染,否则没商量。”

宋景乖乖点点头,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穿衣服。

“桌上的肉……”

赵乾朗横了他一眼。宋景噤声了。

前些天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人捧着哄着的大爷,现在他打温水,用毛巾替宋景擦了身上的汗和灰尘,收拾残羹剩饭,拖着链子举起餐桌,放到卧室外面。

他链子长度不够到厨房,于是只放在客厅,他低头,看着那桌的肉制品,眼神变幻不定,他觉得那些肉十分碍眼,想扔,可一想到这是宋景割下来的肉,又下不去手,但他也不会吃,一时没了办法,最后撒手不管。

回到卧室,看见宋景靠坐在床上巴巴地伸长脖子望着门口,殷切得好像望夫石,他的火气消去大半,只余满腔复杂。

他走过去,宋景仰头,像是想要让他抱,但又不敢说,他叹口气,坐下来,掀开被子,他一动作宋景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立即伸手揽住他的背,窝在他怀里。

卧室安静下来,他们静静相拥,一时没人说话。

赵乾朗的大掌捋过他脊骨凸起的背,很有分量地啧了一声:“瘦成这样,还敢割肉,他妈的疯子。”

“神经病。”

“受虐狂。”

“你去看看脑子吧宋景。”

“这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吗?”

宋景让他骂,很温顺。

“但是,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让你的伤好起来。”

赵乾朗咬牙:“妈的,我说什么你都信,我不需要吃人伤也能好。”

不过慢点而已,普通的畸变体可能捱不过去,但他不是普通畸变体,人类对于他们来说是食物,能够提供能量,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药物,虽然这伤严重了些,但没有药,他靠自身也能够缓慢地自愈。

宋景其实大致能猜到,因为赵乾朗这些天的精神愈来愈好了,他挺起身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绷带褪下,两个伤号相对。

结实的腹部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较之前愈合了些许,下缘新长出来的嫩肉张牙舞爪地巴着附近的肌肉,中间尚未完全愈合,还是糜烂且稍微有些渗出组织液的状态。

宋景的眉头皱起:“那个药剂,在桌子上,你帮我拿来,我给你上药。”

他心心念念就是这个,都到这时候了,赵乾朗没再摆架子,顺从他的意思。

宋景拧开药剂,掀开他的衣服,直接倾斜瓶子倒上去。那一瞬间,赵乾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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