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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你这样的人!”
可她所谓的玷污,就是死命搂住他,紧紧贴着,就叫玷污了。
太傅的反抗不起效果,酒醉之人最没有气节。他只能收拾起心情,同她谈论朝政,谈论西陵扩张版图的宏图霸业。
宜鸾累了半天,气喘吁吁,那酒发作得慢,到这会儿全上了头,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滑倒下来,扑腾几下全是徒劳,太傅顺势压了她一把,她就彻底躺倒了。
混乱间,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诶……头晕……”
太傅以为她还要胡搅蛮缠一阵子,没想到她睡着如吹灯,一眨眼就没有动静了。
他长出一口气,垂眼看了看她,年轻的公主扯开了衣领,露出一截纤长的脖颈。那令人目眩的皮肤嫩白,无遮无挡一路向下延伸……他慌忙调开视线,扯过一张薄毯盖住了她。
总之原定的计划又一次宣告失败了,宜鸾虽有些苦闷,但也不觉得灰心。太后离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心里的愧疚与日俱增,良心备受折磨的时候跑去找太后,果断地表示愿意自己和藩,结果被太后撅了回来——早干什么去了!
终于,到了择定的黄道吉日,那天风和日丽,天顶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太后站在车前仰头看,喃喃说:“老天爷都在欢送我,到了那里,必定诸事顺利。”
出京的道路两旁,早就站满了百姓,与上回宜鸾和亲不同,没有山呼万岁,所有人都缄默着,目送太后的车辇离开。
宜鸾看见有个老者垂泪,“这是我西陵的国母,国母和亲去了……”
每个人面色都晦暗,这个仇,不拿渤海人的鲜血来洗刷,永远不能消除。
果然这件事后,太傅开始主理朝政。以前他不管政务,相王自觉一切尽在掌握,就算他想干政,自己也可以与他打个平手。结果现在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的苦心经营,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只要他振臂一呼,到处都是赴汤蹈火的人,这十年的积累,不是平白无故的。
太傅辅佐天威,入综机密,太后还政再加上他的扶持,少帝很快便亲政,有了自己决定国家大事的权利。相王辅政,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虽然遇见大事仍旧召他商议,但也是听一半,否一半。谈及出兵后应,攻打大朔,相王仍是保守地认为不该蹚这趟浑水。
少帝听后很是不悦,“王叔不曾念及母后吗?母后为朕争取来的时间,不该用以混沌度日。”
一个国家如何用兵,说到底要看国君的意思。相王的意见不重要,他只要重操旧业,领兵出征就是了。
宜鸾也忙起来,反正自己的学问是做不好了,不想靠着三从四德,当个无所事事的贵女。她决定为战事尽一份力,凭她的骑射本事去乡野间招募义士,是男是女都可以。
没有亲身尝试,不知道西陵原来有那么多尚武的女子。那天摇旗呐喊间,来了两个包着头巾的女郎,腼腆而小心地询问:“有薪俸吗?要上阵杀敌吗?”
宜鸾说当然,“我不是招绣花娘,要那种抡得起大刀,愿意见血的铁娘子,和军营中的男人一样。”
那两名女郎一听,扯下头巾掼在地上,“我们是军户人家,男人都战死沙场了。如今每月领取的恤银虽够温饱,心中却实在憋屈,连国母都去和亲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渤海蛮子欺人太甚,我们要杀尽仇雠,抢回太后,请长公主殿下成全。”
一番慷慨陈词,说得人热血沸腾。宜鸾道好,“我与你们同生共死,既要上战场,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如此到处招募,竟然招了四五百人,清一色都是红妆。
宜凤来找她时都惊呆了,指点着校场上操练的娘子军问:“一下子养了这么多人?”
宜鸾不以为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闻誉和太傅都赞同我。”
宜凤还是想不明白,“不好好当你的长公主,做什么要这样?”
宜鸾正想回答,见来了个公主府的傅母。那老婆子满脸横肉丝,也不说话,就这么掖着手,在一旁站着,等宜凤自己来询问。
宜鸾眼里留意,嘴上仍旧和宜凤攀谈。想是因为宜凤没有立即理会那傅母,那老婆子清嗓子,清得山响,连校场上的人都听见了。
宜鸾心里来气,宜凤如今在家就是这样的地位,一个傅母都敢给她脸色看。但她不能随意插手公主府的事,只是偏头问那傅母,“怎么?你嗓子里长疔了?”
傅母脸色不善,皮笑肉不笑道:“并非我嗓子里长疔,是驸马请大公主回去,有要事相商。我已然把话带到了,殿下回不回去,自行看着办吧。”
结果话刚说完,就招来宜鸾狠狠的一巴掌,“驸马算个什么东西,长公主是君,他是臣。一个臣子,竟发话让长公主回去,他是断了手脚,走不得路了,为什么不来这里回话请安?”
第33章
傅母被打得一趔趄,半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脸,回头道:“殿下怎么打人呢。”
宜鸾哼笑一声,“不光打你,我还要杀你呢,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说着就发令,让人把这婆子绑了起来。
傅母被扭了双臂,叫得杀猪一样,宜凤见状又来打圆场,“算了算了,她上了年纪糊涂,就饶了她这回吧。”
宜鸾说不成,“阿姊府上越来越没规矩,一个仆妇,竟然敢对主人颐指气使,那还得了!她究竟是谁的人,现跟在谁身边侍候?”
宜凤解救不得,只好如实相告,“她是我出降的时候带出去的,上回施微诊出怀了身孕,我就把她派到施微房里侍候了。”
宜鸾听得瞪大了眼,“阿姊,你还未曾生孩子,那个女官赶在你前面,要给驸马生长子了?”
宜凤面色赧然,讪讪抚了抚肚子,“我也有了。”
好极了,这回是长公主和女官打擂台,看到底是谁先生了。
宜鸾恨铁不成钢,恼火道:“回去把施微送出城,送得远远的,别让她回来了。”
可宜凤竟还在担心驸马的情绪,“把人送走,恐怕又要闹得家无宁日了。”
“怕什么?”宜鸾道,“阿姊,闻誉亲政了,你是皇姐,是钦封的淮南长公主,只有他们忌惮你,没有你忌惮他们的道理。你就是平时性子太软,连个保姆都敢欺负你。”说着狠狠踹了倒地咕蛹的傅母一脚,“我见不得你受气,我手上有兵权了,我要替你清理门户,好好整治整治那个周弼。”
不想宜凤还是个求太平的,见宜鸾要走,忙一把拽住了她,央告道:“阿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有了身孕,驸马是孩子的爹,你整治了他,往后日子还怎么过?”
宜鸾气道:“不要他了,你和我过。还有二姊,我们三个人,还愁带不大孩子?”
宜凤左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