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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之上,传音回了贴身侍女一句,而后扭动僵硬的脖颈,侧头看向紧挨着他的青年。

青年只穿着薄薄的中衣,如同阴沉木一般漆黑的头发散乱,他睡得格外安稳,瓷白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真好看。

我做人时,真有眼光。

谢阳曜小心翼翼盯着对方看来一会,轻轻抽_回自己被青年抱住的胳膊,下床穿衣。

“去哪里?”沈泽兰醒了,半撑起身子,含糊问道。

谢阳曜一惊,心道定是穿衣时,衣服摩擦声吵醒了对方,他系好腰带,半弯下腰,道:“父尊召见我。”

沈泽兰点点头,朝他伸出手,道:“抱我。”

这几日,对方一直要同他一起睡,睡醒了,还要抱一下。谢阳曜即便没有记忆,也为之心动,万般纵容,他单膝跪在床榻边缘,将人搂进怀里,严严实实抱住。

沈泽兰弯起眼睛,无尽等待与彷徨都有了着落。

“我去了。”谢阳曜道。

沈泽兰快速亲对方嘴角一下,主动推开对方,道:“去吧。”

谢阳曜摸摸嘴角,眼睛亮晶晶,笑意难掩。他有些贪心地询问对方,“我……我……晚上能不能……”

“什么?”

剩下几个字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谢阳曜颓了下去,道:“无事,我走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沈泽兰噗地笑了,懒洋洋搂住对方的脖子,将其脑袋压低,低到能与自己对视,无比温柔地用鼻尖蹭对方布满伤痕的脸颊。

“你不是失忆了吗?会吗?”

谢阳曜下意识道:“会的。”

沈泽兰眼睛微暗,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哪里学的?书房左侧柜子里那本画册上学的?”

“不是。刚修得鬼道时,同一鬼修争抢资源,对方败给我,献上全部家当,其中有这方面的……书籍。”

沈泽兰真心实意地笑了,他的手指一寸寸拂过对方脸上的伤痕,眉眼舒展,朱唇轻启,轻咬对方脸颊两下,道:“可以,不过你要吃药,我不想怀孕。”

孕囊已经成了他身体一部分,摘除伤身,所以当时生谢毓时,医圣没有摘除。

谢阳曜脸颊滚烫,烈火从此处一直蔓延到他的心底,烧得他整个人晕晕乎乎,道:“好,我记住了。”

沈泽兰靠着床柱,看着对方恍惚恍惚走了,挑了下眉,低声笑道:“怎么跟以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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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谢东池在青云殿见到还泡在糖里咕噜噜冒泡的谢阳曜,一脸嫌弃道。

谢阳曜:“……”

谢阳曜定神,恭敬行礼,道:“见过父尊。”

谢东池此刻已经意识到原因,哈哈大笑两声,道了句白长几十岁,没有出息,折扇一敲前者肩膀,示意他同自己走。

踏入书房,谢阳曜发觉自己儿子也在此地。

麓谷一遭,谢毓虽没有完成祖尊交给他的任务,却也因机灵的表现,成功拿回了自己所有刀。

此刻,他着一身金蝶圆领红锦袍,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刀,站在书桌旁,低头看一份文书,听到响动,他抬起脑袋,朝房门方向看来。

时至今日,两人其实并不算熟悉。

骤然对上视线,不过片刻,两人都移开了目光。

“祖尊。”谢毓上前几步,满脸笑容,喊道。

谢东池应了声。

谢毓紧接着看向谢阳曜,这个前几天把他拖行、恐吓一顿,与他想象中的父亲完全不一致的臭鬼修,皱起鼻头,扣了扣刀鞘上的红宝石,道:“父亲。”

喊得不情不愿,就差把我对你不满意写在脸上。

谢阳曜未曾陪伴对方成长,初见时,又给了对方“一榔头”,心中有愧,自是不同对方现下恶劣反应计较。

他斟酌再三,充当一个温和父亲,问起对方是否晨练。

谢毓道:“平旦就起了。”

言下之意,早就晨练了。

他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但凡碰上不满意的事物,说话就要带上几分不耐烦。

谢阳曜颇为宽和地夸赞一句,转而对谢东池道:“父尊,劳烦您讲述九州如今形势。”

谢东池已经寻了个地方坐下,闻言,一指谢毓,道:“小毓,你来。”

“我?”谢毓抱着刀,扭身就走,“祖尊,我有事情要做,您自己来吧,我以为您叫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对我说。”

“这难道不算重要的事情?”谢东池问。

谢毓道:“如果算,我就不走了。”

谢东池冷哼一声:“走了的话,从此之后,一切资源都断了。”

“断了就断了,我自食其力。”

谢东池拿着折扇,快速鼓掌,一脸喜庆道:“谢毓小朋友真能干,九州第一人,加油,祖尊等着你闯出一片新天地。”

“我去找我爹。”谢小朋友快要气死了,气鼓鼓出了书房。

“去吧去吧。”

谢阳曜:“……”

谢阳曜在一旁,道:“父尊,谢毓实算,八岁,这个年纪正是顽皮叛逆,难管之时,您同他有什么好计较。”

谢东池道:“有了儿子忘了父尊?”

谢阳曜道:“这如何是?”

“既不是,谢卷卷你为何只帮着你儿子说话?嗯?”

谢阳曜面无表情道:“您今年几岁了?”

谢东池笑着一抻折扇,道:“当鬼修十来年,学会阴阳怪气了,不错,为父甚是欣慰。”

谢阳曜:“……”

谢东池说到此处,收起玩笑姿态,淡淡道:“你同小毓感情不深,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谢阳曜神情一顿,随后,深深鞠躬,道:“父尊深意,儿臣明白了,多谢父尊。”

“坐吧,给你讲讲九州如今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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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主,你怎么了,急匆匆去哪里?”

谢毓的伴读同谢毓一起来了谢东池这里,见谢毓黑着脸,快步朝左前方走去,忙追了上来。

谢毓站定脚步,怒道:“别跟着我。”

伴读吓了一跳,忙应下来。

谢毓很快来到少主府,他进了少主府,问清他爹在哪里,朝那里赶去。即将赶到卧室时,停了下来,转而坐到台阶之上,祸害一侧的花草。

“臭父亲,臭祖尊,不同你们玩了,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他在这里嘀嘀咕咕,很快引起站岗侍卫的注意。站岗侍卫通知了管事,管事再一打听,很快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沈泽兰已经起身,听管事说起此事,朝门口看了一眼,不紧不慢梳洗打扮好,命人端来早早炖好的雪莲鳯鱼粥,坐到对方身旁,淡定吃早饭。

谢毓:“……爹!”

沈泽兰睨他一眼,道:“怎么了?”

谢毓憋着气,道:“您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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